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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拾金不昧
    隔着老远便听到张幼谦喊道,可找到你们了,这两天可把我累坏了。当然我还是次要的,说着指了指谢君帆,多亏了谢家这条狗啊。谢君帆怒道,你怎么说话呢。张幼谦连打个哈哈,多亏了谢公子家的狗啊。我奇道,这狗怎么了?
    张幼谦嘿嘿笑道,昨夜我们分开后,我说贼人在娘娘庙,可诸葛烧饼却以深夜为由不肯出兵,我跟谢公子一商量,去你家取了一双臭袜子,这不这条狗带路就来到了桃山之上了。
    我看了那条狗一眼,说它还有这功能,就冲这点,今晚吃狗肉庆祝一下。那条狗呜呜叫了两声,以示抗议,我说乖,到时候给你留一只腿。
    谢君衍与谢君帆交谈几句,谢君帆走过来,拱手道,苏捕头,这两日多亏你照顾舍妹了。我说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众人一起下山,谢君衍故意落在后面,与我并肩而行,这次患难九死一生,逃出生天后,我如释重负。谢君衍低声道,苏大哥,明日是花神节,君衍能约你共游夫子庙嘛?我略一迟疑,想起了与徐若男之约,道,我已经有约在身了。
    谢君衍闻言,神色微黯,幽幽道,是个女子吧?我点点头,谢君衍又道,那她一定很漂亮了?我又点头,谢君衍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没有缘分啊。张幼谦忽然探过头来道,嘻嘻道,明日我刚巧有空,不如一起同游?
    谢君衍哦了一声,从我俩身边迈步过去。
    张幼谦拍了我肩膀下,说你小子行啊,老实交代,有没有那啥?我问什么那啥?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依我看,这小妞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家世有家世,不知比你强多少倍,不如收了吧,你也不吃亏。
    我不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以为世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污秽?张幼谦哟呵一声,还跟我拽起来了,你不上我可不客气了啊。我说你不是有王家玲珑了嘛?
    张幼谦道,女人嘛,哪有嫌多的?七岁时我开蒙之时,便立下雄心壮志,要娶十二个老婆,每月一个,不偏不倚。我说那你得娶十三个才行。
    为何?
    我冷冷道,张大少爷,今年闰月。张幼谦挠挠头,说得好有道理,这可咋办?
    已是下午,我们回到六扇门交差,诸葛烧饼见我们平安归来,说这个案子,小苏可立了大功了,给咱们金陵六扇门长脸了。哼哼,如今金陵武林还有人敢小瞧咱们六扇门不。下午你俩哪里也别去了,好好总结一下,写份报告,晚上我去宋知府那里给你俩请功。
    我说关张幼谦什么事儿啊,诸葛烧饼说,张捕头出人出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功劳簿怎么能不算他一份?我心说这小子给你送礼了吧,不过却也不点破,应成下来。
    整个下午,我俩都在江湖司,憋了一个下午,整出一份《关于娘娘庙谢君衍失踪案一事的报告》。出来前我与谢君衍约好不提山洞之事,于是就把写成昨夜我与谢君衍被白宠抓走,后来醒来后发现在桃山之下,趁那白宠不注意,逃了出来。
    交给诸葛烧饼,诸葛烧饼看了一眼,饮了口茶,苏捕头,恐怕这事没那么简单吧。我心说诸葛烧饼莫非知道其中情况了,不过既然已与谢君衍串通好,一口要咬定事实就是如此。
    诸葛烧饼慢悠悠道,据张捕头所说,娘娘庙一带发生了血案,有几个江湖人死在当场,你要不要修改一下?
    我说那些人都是那怪物所杀啊。诸葛烧饼说你确定不改改?我心领神会,于是道,还请大人明示。
    诸葛烧饼骂了句糊涂,你还是年轻啊,为人做官,三分在行动,七分在纸上,你就说你力战诸人,手刃恶徒,然后将谢姑娘救出,一来你立下的功劳也大,二来,我们六扇门也趁机立威啊。这样吧,报告你拿回去改改。对了,手刃恶徒这个环节一定要写的详细一些,明日找晓生江湖的人给你报道一下。
    等修改完报告,我与张幼谦正要收工,却见谢君帆来到江湖司,说我们救了谢君衍,谢家要请客致谢。我本要推辞,张幼谦却答应想下来。
    三人来到诸葛狗肉馆,这也是诸葛咸鱼的产业之一,入座之后,却见谢士廷已在房内等着,我们连忙见礼,谢士廷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两位如此年轻。
    分宾主落座,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我与张幼谦略带醉意,我心说谢士廷今日之筵,必是有话交代,于是连忙放下筷箸。谢士廷满意的点点头,道,昨日小女落难,多亏六扇门的神捕鼎力相救,今日谢某前来,一是答谢二位,二来嘛,是有一事相求。
    说罢,谢君帆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我瞟了一眼,足有五千两。还没等我推辞,张幼谦便接了过去,说谢大人客气了,都是分内之事,还送什么礼啊。一边说,一边将银票揣入怀里,苏捕头啊,这银票一人一半,先放我这里保管吧。
    我心说你小子那么有钱,怎么看到钱还钻入钱眼里。
    谢士廷又道,你也知道,我谢家乃金陵望族,小女昨夜一夜未归,金陵城内流言四起,君衍还是待字闺中,有些事传出去,恐怕名节有损,所以还请苏捕头……
    我说原来是为了这个,苏某知道分寸,还请放心。谢士廷这才笑了笑,看来是谢某过虑了,苏捕头年轻有为,未来前途无量啊,我谢家欠你个人情。
    我说不是给了五千两嘛,这个人情已经够大了。
    谢士廷哈哈一笑,又敬了几杯酒,说我年纪大了,酒力有限,你们年轻人多亲近,君帆,一会儿结束后,你带两位捕头去领略一下秦淮风情。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说罢大笑而去。
    谢君帆见老子走了,立即换了副模样,奸笑道,走吧,两位大捕头,出去风流快活下?
    张幼谦喝的歪歪扭扭,大声叫好,说我先如个厕。
    我说你爹还真看得开,谢君帆嘿嘿一笑,今夜我是奉旨泡妞啊。而且,扶琴对弈、饮酒狎妓,这种风流劲儿是融在谢家的骨子里的。你别看我爹如今道貌岸然,当年也是金陵城内风流浪子呢。我说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正在闲谈间,却听伙计闯了进来,急道,闹起来了!我说什么闹起来了?伙计说,方才那个白衣公子不是你们桌的嘛,我说是啊,张幼谦怎么了?伙计道,他在外面打起来了。
    两人连走出店外,却见张幼谦满脸酒气,正对着门外拴着的几条狗在训话。
    作为一条狗,你们要相信自己,善与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你们身上都有巨大的潜能,只是暂时没有发现而已,比如说,狗急跳墙,鸡飞狗跳,来,你们给我趴下。
    那几条狗对着张幼谦汪汪直叫,我连上去拉他,说你喝醉了别闹事,张幼谦一把推开我,我今天教训狗,你来插手干嘛,说着,上去踢了一只狗,说,我让你咬我!说着一指谢君帆,说,瞧见没有,这是谢家少爷,他们家一窝子狗,随便挑一条就甩你们十条街。
    谢君帆在一旁看的直尴尬,我连对伙计说,我兄弟喝多了,对不住哈。又跟谢君帆说了句抱歉,就拉着张幼谦告辞了,两人才出大门,张幼谦就清醒过来。
    我说敢情刚才你是装的啊,张幼谦冷哼道,谢家了不起嘛,我是替你不值。
    我点了两根烟,递过一根去,说,有什么不值得?张幼谦一连怒意,我昨夜去娘娘庙看过了,虽然你没说,我也知昨夜凶险万分,你救了谢君衍,谢家不个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想用银子封你口,这点我就不答应。
    我说多大点事儿,不至于这么闹腾,你这么一出,把整个金陵城的狗都得罪了。走吧,我请你去秦淮河喝茶。张幼谦从怀中取出银子,说这顿茶,我请。
    我说这银子有我一半。
    张幼谦呸了一声,你要收了银子,苏犹在,我就看不起你。我说两千多两银子啊,我十年俸禄都不止啊,张幼谦说,不就是五千两银子嘛,明儿我再出五千两,把这事儿闹大。
    我问你想干嘛,他呵呵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回到家,见徐开山正在院中打坐,见我到来,徐开山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运气不错,功力大增,有奇遇啊?
    今日在黄阵图内的经历,让我全身经脉受损,如今体内提不出一丝真气,本想找他求教,听他如此说,我苦笑道,哪里有其余,简直就是灾难啊。
    徐开山忽然出手,一刀向我砍来,刀风凌厉。我正要提气抵挡,却发现星宿海内将真气吸入,竟使不出丝毫。徐开山说句奇怪,探手过来,只觉一道真气注入体内,却被那两股真气吸入。
    徐开山哈哈大笑,我说笑什么,这又不是北冥神功,我现在愁死了。徐开山说你小子因祸得福啊,如今体内有三道绝世真气,不过却相生相克被抑制住了。
    我连问可有破解之法?
    徐开山说你体脉薄弱,这三道真气你还控制不了,若真释放出来,恐怕自己都爆体而亡了。我撇嘴道,那怎么办?徐开山正容道,如今之计,你要淬炼自己身体,勤于修行,若真有一日能掌握这三种真气,三十年前我不敢说,但放眼当今天下,便是我也不一定能打过你。不过……
    我说能一口气说完嘛,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跟坐过山车时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徐开山说,不过,此事有弊有利,你经脉特殊,星宿海内为这三道真气提供容身之所,但一个把握不好,恐有性命之忧啊。
    我心说既然如此,那就随遇而安吧。
    徐开山又道,你体内三道真气就如三个宝藏,任何一道真是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不过你小子太弱,没法控制这番力量,三十年前,倒是有一种武学,能够将这些真气分化为己所用,不过这门武功已经失传了。
    我问什么武学?
    徐开山缓缓道,当年盗圣何道子的大盗之术,能盗取天下气运,若能将这一门武学领悟,说不定对你有些用出。我听闻,心中几乎喊出声来,盗圣何道子,那是我的祖师爷啊!不过西门吹灯说,大盗之术记于《盗得经》下卷,我怀中的上卷,不过是些小盗术。
    说罢,徐开山又闭上了眼睛,说了句,封万里来金陵了。
    本来江湖上,徐开山与封万里一战传的沸沸扬扬,而徐开山心中的冥山之秘,也都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有封、徐一战,江湖中都拭目以待,此战之后,无论胜负,恐怕对徐开山都不利。
    我问道你体内的毒如何了?
    徐开山摇摇头,说这毒有些奇怪,若有若无,我就担心与封万里一战时发作。我说这下毒之人,心机可真够深的。徐开山猛然睁开眼,说徐某纵横江湖十几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既然来,那就战!
    次日一早,来到江湖司,却见六扇门口锣鼓震天,诸葛烧饼见我,连过来亲切拉着我手道,小苏捕头,谢家来送锦旗了。走到前,却见谢家大管家谢奋与宋知府正在客厅内喝茶,见我到来,连忙起身,说苏捕头见义勇为,我代表谢家家主前来道谢了。
    我连打个哈哈,说谢管家客气了。
    诸葛烧饼说这件事全靠宋知府领导有方啊!宋知府在一旁乐呵呵捋胡子,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谢奋拍拍手,连有人送上一副锦旗,还请苏捕头揭开。
    鞭炮齐鸣,我上前两步,打开了锦旗,却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拾金不昧!
    我握着谢管家手,说真是多谢啊!诸葛烧饼脸色略尴尬,连忙过来圆场,虽然事情有些不对路,不过也大差不差,聊胜于无啊。
    张幼谦却在一旁道,我看差得多了去了。诸葛烧饼低声道,苏捕头,你也不要担心,今日晓生江湖上定会报道你前两日为谢家做得贡献。
    送走众人,我一连蒙圈,问怎么会这样?诸葛烧饼嘿嘿一笑,说这事儿有点麻烦,不过好歹也是给咱们六扇门长脸的事情,就这么着吧。说着,有人送来晓生江湖今日特刊,报道了六扇门神捕苏犹在拾金不昧的英勇事迹。
    张幼谦却在一旁偷笑,我说有什么好笑的。
    到了中午,江南拿了一份新出的《八卦周刊》,说苏捕头,你出名了。我拿过来一看,标题赫然写着《金陵双璧倾心神捕,风流家主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