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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救命恩人 遗忘记起
    “砰”一声巨响,水晶吊灯重重砸落在地上。
    震耳欲聋。
    灯身上垂挂的水晶石甩飞了出去,划过云涯的侧脸,切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
    男人压在她身上,刚才那一瞬间,他用了几乎十倍的爆发力,带她虎口脱险,否则,以水晶吊灯的重量,她会血溅当场。
    而下场,就是刚才太过用力,滚落到地上的时候,头撞到了地板。
    云涯轻推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男人一动不动,云涯心底惊了一下,鼻尖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抬手一摸,只见她手上全都是血。
    他受伤了?
    晏颂快步走过来,把云涯身上的男人推开,扶起云涯捧着她的脸仔细打量,看到她侧脸上一道浅显的伤口,瞳孔紧缩,眼底戾气弥漫。
    云涯对他笑了笑:“我没事。”扭头看向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男人,低声道:“他……晕过去了。”
    晏颂轻哼了一声,对于这个男人刚才抱了云涯很不爽,但也庆幸,幸亏这个人跳出来救了云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思离惊魂未定,看着眼前变故,双手紧握成拳。
    她站起来冷冷扫了眼刚才跟她说话的女仆,那女仆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120,裴先生要是出了事,我们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林思离的厉语让女仆抖索着快步跑开了。
    深吸了一口气,抬步朝云涯走去。
    两人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云涯冷声道:“林小姐,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纪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究竟是什么人搞的鬼,两人心中都有数。
    白缃缃刚才看到裴轻寒毫不犹豫就朝纪云涯冲过去,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那一瞬间,她心跳都几乎停止了。
    看到裴轻寒晕过去,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跑过去摇着裴轻寒的身体。
    “轻寒,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他应该是脑补遭受撞击造成的暂时性休克,你别摇动身体,不排除颅内血肿的可能。”云涯冷静的说道。
    白缃缃猛然抬头,狠狠的瞪着她:“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他是我男朋友,我想怎么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云涯暗暗皱了皱眉,“是,我是管不着,但他刚才救了我,我要对他的生命负责。”
    云涯走过去,一把推开白缃缃,也不管会把白缃缃推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就蹲下身体开始检查裴轻寒的脑袋。
    “你干什么,你不准动他。”白缃缃爬起来就朝云涯冲去,晏颂挡在云涯面前,冷声道:“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的拳头可是不认公母的。”
    白缃缃呕得要死,这是她曾经的男神,如今却对纪云涯呵护体贴,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向着纪云涯,为什么……
    这一刻,她心底恨死了纪云涯。
    看来是脑补遭受了外伤,出血点找到了,可人为什么会昏迷?
    就在这时,月生和傅白从外边快步走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裴轻寒,月生快步跑过来,一把退开云涯,急切的想要背起裴轻寒。
    云涯淡淡道:“最好不要移动他,找个担架,把他抬上去,他颅内应该有血肿,所以才会造成休克。”
    月生扭头看向说话的人,眼睛微眯,忽然道:“是你?”
    白缃缃心骤然下沉,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
    云涯笑了笑:“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先把他送去医院,做个颅内ct,按我说的做,找个担架来。”
    月生扭头朝跟来的两个黑衣人吩咐,两人领了命令快步离开。
    120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将裴轻寒抬上担架离开。
    月生和傅白急匆匆跟着离开。
    白缃缃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云涯扭头看向晏颂:“我们也跟去看看吧,他毕竟是为了救我……。”
    晏颂拍拍她的脑袋:“你身体还撑得住吗?”
    云涯笑道:“你真把我当成瓷娃娃了吗?”
    晏颂抿唇:“好,那我们就去医院。”
    一伙人一眨眼的时间就跑了个干干净净,惊魂未定的宾客面面相觑。
    刚才那个女孩是云家的大小姐没错吧,没想到裴爷竟然会不顾生死冲出来救她,这裴爷也太博爱了吧。
    云姝冷笑了声,“走吧,宴会到这儿还有什么意思。”
    姜锦弦小声道:“妈,我刚才看到裴爷的人好像认识云涯的样子,云涯不会跟那个裴爷也有什么关系吧?”
    云姝挑了挑眉,眼底一片幽冷:“云涯总是会给我惊喜。”
    姜锦弦看了眼云姝的脸色,不知道云姝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说要收拾纪云涯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手。
    刚才那水晶吊灯砸下来,怎么不刚好砸死她,那个裴爷也是,出来添什么乱,纪云涯就是个扫把星,你把她救了,自己倒进医院了。
    姜锦弦是不相信纪云涯跟这个裴爷有什么关系的,纪云涯在国外呆了十年,国内认识几个人?
    回来才几天就能和裴爷勾搭上,就算勾搭上那也是**交易。
    “走吧。”云姝抬步离开了宴会。
    ——
    宴会散了。
    林家安静下来。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林思离回到客厅,迎接的是林芃即将落在脸上的一个巴掌。
    林思离站的笔直,毫不露怯的直视林芃:“爸爸,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
    那样清澈的眼神,竟然让林芃有些不敢直视,巴掌终究没有落下来。
    “这一切都是你策划好的对不对?包括你爷爷的遗嘱,真是好啊,我林芃真是有一个好女儿。”
    林思离嘲讽的笑了笑:“爸爸,事实证明,我是被冤枉的,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愿相信,可这一切都是芊芊策划出来诬陷我的,我知道你疼爱芊芊,不喜欢我,可我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林芃对这个女儿,内心是怀有愧疚的,可一想到让他在那么多宾客面前丢了面子,他就怒不可遏,更让他介怀的是,爸爸竟然把财产和股权都留给她了,他这个亲生儿子只分到一套房产和几件破古董,传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难道以后要他看这个女儿的脸色过日子?
    大男子主义的林芃根本就无法接受。
    “爸爸,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要先找出来这吊灯的事故吗?裴先生还在医院躺着,他是什么人您应该很清楚,他在我们家的宴会上出了这种事情,您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
    林芃心底“咯噔”一跳,是啊,裴先生在林家的宴会上出了事,他林家肯定要难辞其咎,就凭裴先生的手段,他还真有些发怵。
    “查,一定要给我彻查,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一定要给裴先生一个交代。”话落,他急匆匆离开:“不行,我得去医院守着,等着裴先生醒来,思离,家里就交给你了。”
    话落匆匆离开。
    林思离勾了勾唇,抬步朝楼上走去。
    “噼里啪啦”房间充斥着砸东西的声音。
    林芊芊把房间里能砸的都砸了,潘玉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都怪你,怎么不提前拦住她,她把我的成人礼给搅乱了,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林芊芊说着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潘玉是根本就没想到林思离会这个时候回来,她之前专门派人看着她,知道她过的很惨,就把人撤回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打了个措手不及,难道以前都是在跟她演戏?专门等到这个时候?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林思离就太可怕了。
    “说到底还不都是你,那么蹩脚的手段,还给我来个先斩后奏,被人偷拍了也不知道,还有啊,你竟然给我打扮成那个样子混夜店,跟男人随随便便的,我教你的礼仪修养都喂狗了吗?”潘玉很铁不成刚的骂道。
    林芊芊立刻炸了毛:“当初明明是你夸我干的好的,现在东窗事发了又怪起我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妈?”
    “两位,是在互相推卸责任吗?”门口忽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嗓音。
    两人同时抬眸看去,眼底同时划过一抹恨意。
    林思离笑着走进来,看向潘玉笑道:“妈,我不在家,看来你是吃得好睡的好,气色好了不少。”
    潘玉冷笑了声:“林思离,我一直都小看你了,给我来这么一手,你那个妈要是有你这手段,也不会死那么早。”
    林思离暗暗握了握拳头,冷笑道:“否则怎么给你腾位置?”
    林芊芊跳出来指着林思离骂道:“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这是我家,你已经被爸爸赶出家门了,你给我滚出这个家,滚啊。”
    林思离撩了撩鬓边碎发,温婉笑道:“芊芊,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你现在踩的这片土地,是属于我的,你住的这栋别墅,更是我名下的,我要高兴了呢,你们想住多久住多久,我要是不高兴了,你们随时给我滚蛋。”
    林芊芊气的一个仰倒,抬手就去挠林思离的脸:“不要脸的贱人,这都是我的,是爷爷留给我的。”
    林思离懒得跟这个疯子计较,后退一步,冷笑着望着潘玉:“恐怕妈还不知道吧,刚才楼下发声事故了,水晶吊灯忽然砸下来,砸坏了一个人呢。”
    潘玉瞳孔骤缩,“那真是不幸了。”
    “妈知道砸伤了谁吗?”
    “谁?”
    “裴先生,就是那个在江州一手遮天的裴先生,他受伤了,他的属下要求彻查,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咱们林家必须给一个交代,妈,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吊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当时刚好是朝着我的,想想就有点后怕。”
    潘玉冷笑了声:“那你可真是命大。”
    从房间里出来,栏杆上靠着一个男人,五官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俊秀,气质很是慵懒,仿佛无骨般依靠在栏杆上。
    男人挑眉望了过来,眼底深处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快的林思离根本没来得及看清。
    “哥哥。”林思离朝他柔婉的笑了笑。
    林韬望着她,忽然抬步朝她走来,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落下一片阴影,林思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林韬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两人离得极近,能清晰的看到脸上的毛孔。
    林思离笑着从他怀里退出来,“谢谢哥哥。”转身,飘然远走。
    林韬把指腹放在鼻尖清嗅,笑了笑。
    有点熟悉的味道……
    ——
    医院,云涯和晏颂等在急诊外。
    白缃缃站在不远处,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生焦急的走来走去,办好住院手续的傅白走了过来,拍了拍月生的肩膀:“别转了,再转我眼都晕了。”
    月生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狠狠抓了把头发。
    傅白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纪云涯和晏颂,轻拍了拍月生的肩膀:“你认识她们?”
    白缃缃立刻竖起了耳朵。
    月生抬眸看了眼云涯,这个女孩,十年的时间,容貌和气质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和小时候其实没变多少,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也许是当年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后来寒哥带着这个女孩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寒哥进了医院,就像现在这样,生死不明。
    等寒哥醒来后,记忆有些缺失,医生说是脑袋遭受撞击形成淤块,造成的记忆障碍,眼睛也因外物作用而视力严重下降,后来几乎到了要瞎的地步,要根治必须要换眼角膜,然而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捐献者,医生说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可能要终生失明。
    等他再去找这个女孩的时候,她已经出国了,她的家人说是在那次绑架中受到了惊吓,被送往国外疗养。
    他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寒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刚站起来,急诊室的门就推开了,医生护士走了出来,还有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的裴轻寒也一道被推了出来。
    几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干咳了声:“病人没什么大碍,很快就会醒了。”想到什么,他说道:“病人脑部是不是曾遭受过重击?”
    月生立刻道:“没错。”
    医生点点头:“这就对了,我们在病人颅内发现淤块,明显已经有些年头了,淤块压迫神经组织,所以病人会经常头痛,淤块遭受二次撞击,大脑皮层变的非常脆弱,这在医学上被称为二次撞击综合症,等病人醒来后我们再观察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后遗症。”
    裴轻寒被推进vip病房。
    白缃缃刚要进去,被月生拦住,月生阴戾的看着她:“白小姐请回去吧。寒哥这里有专人照顾。”
    “我……我想看看轻寒,就看一眼就好。”
    月生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不行。”
    白缃缃脸色铁青,这个人真是的,公报私仇。
    傅白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两人一眼:“病房门口禁止大声喧哗,白小姐先回去吧,老大醒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白缃缃咬了咬唇:“我不走,我要等他醒来。”
    晏颂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云涯身上,揽着她走过来。
    “月生。”云涯开口喊道。
    白缃缃呼吸一沉,整个人僵怔在那里。
    月生眉头紧蹙,“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傅白疑惑的打量着云涯。
    云涯笑了笑:“我刚才听到这位先生叫你的名字,你不介意我这么叫吧。”
    月生摇头:“不会。”
    云涯笑意更深了些:“裴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请向他转告我的谢意,有时间我再来看他。”
    月生心底非常不开心,寒哥为了救她都躺在病床上了,她难道就不能等寒哥醒来?也太绝情了吧。
    月生抿唇,不吭声。
    傅白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高大少年,笑道:“纪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如实转达的。”
    云涯笑着拉住晏颂的手:“晏哥哥,我们走吧。”
    “慢着。”月生忽然开口。
    云涯停下脚步,扭头望来。
    月生抬步走到云涯面前,高大的身体带着强烈的煞气。
    晏颂挡在云涯面前,皱眉望着这又黑又壮的男人。
    其实晏颂和月生身高差不多,但晏颂偏瘦,月生雄壮,所以视觉上就会给人一种月生更强的感觉。
    实则气势上,明显是晏颂更强。
    云涯轻扯了扯晏颂的衣角:“晏哥哥,没事的。”
    月生是不会伤害她的。
    她笑着看向对面的男人:“有什么事吗?”
    月生抿了抿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寒哥最后进了医院?”
    白缃缃全身如置冰窖,那个人果然是纪云涯,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傅白挑了挑眉,目光在纪云涯和月生之间流转。
    难道这女孩和老大认识?
    可这白缃缃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傅白都迷糊了。
    晏颂皱眉看向云涯。
    云涯笑容淡了些:“其实当年,我们遇到了杀手,他也是受了我的连累,十年前救了我一次,十年后,他又救了我……。”冥冥之中难道都是天意吗?注意要欠他一次又一次。
    月生抿了抿唇,看着云涯,忽然开口:“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晏颂看着月生,记忆倒退回十年前,那晚的宴会上有人刺杀,失败后绑架了云涯,那件事情到现在他还记得一清二楚,他恨自己当时的懦弱无能,才让云涯离开了十年,然而此刻,面前的男人和十年前那个小男孩忽然重合起来……
    他双眼爆睁,忽然飞起一脚就朝月生踹去:“原来当年那个人是你,当年我收拾不了你,现在看我不弄死你。”
    晏颂这一举动太突然,月生猝不及防下被踹飞了出去,狠狠跌落在地上。
    晏颂说着就欺身骑在月生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到他脸上。
    月生也不会乖乖挨打,很快两人就扭打成一团,招招狠辣致命,看得人心惊肉跳。
    云涯焦急道:“晏哥哥你们别打了。”
    然而晏颂根本就没听进去,就是这个人当初绑架了云涯,他才缺席了她十年的人生,他恨哪……
    傅白冷眼看着,丝毫没有出手制止的想法。
    白缃缃现在无比确定,那个人就是纪云涯了。
    她眼神死死的瞪着纪云涯,为什么,明明她就快要成功了,为什么她要突然出现抢走她的幸福。
    晏颂、裴轻寒,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全都喜欢她。
    白缃缃又嫉妒又痛恨,这种感觉快把她折磨疯了。
    深吸口气,她面上挂着甜美可爱的笑容朝云涯走去。
    “纪小姐,你和轻寒认识吗?”
    云涯笑着瞟了眼白缃缃,轻寒?叫的还挺亲热的。
    “是啊,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怎么,作为裴先生的女朋友,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
    白缃缃噎了噎,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脸色变了又变,但很快,她勾唇笑道:“没有听轻寒提起过,也许轻寒早已忘了吧,看来纪小姐对轻寒来说,并不重要。”
    “是吗?等他醒了,我亲口问问他,到底忘没忘我这个老朋友。”云涯漫不经心的开口,目光落在晏颂身上。
    白缃缃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纪小姐,你已经有晏颂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轻寒?脚踩两只船,你会遭报应的。”
    云涯一脸奇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脚踩两只船了?白缃缃,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给我胡说我就不客气了。”
    白缃缃冷笑道:“我警告你,你最好离轻寒远一点,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云涯眯了眯眼,忽然轻声道:“白缃缃,你这么害怕我跟裴轻寒接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白缃缃一噎:“你瞎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既然自己有男朋友,就不要惦记别人的男朋友,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裴轻寒怎么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又是老熟人,等他醒了,我给他当面道一句谢谢,你这个女朋友总不会连这都不答应吧。”
    白缃缃立刻道:“你有了晏颂这么好的男朋友,就该好好把握,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他会误会的,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谢谢的话我代你转告了,至于我的男朋友,就不劳你惦记了。”
    “你会这么好心?”云涯看着她游移的眼神,忽然笑道:“好啊,那就劳你转告了,我男朋友爱吃醋,我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都会不高兴,你说的没错,还是和男人少接触为妙。”
    看着白缃缃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云涯嘲讽的笑了笑。
    这个白缃缃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这时晏颂和月生分开来,晏颂还好,除了衣服略显凌乱了些,而月生就惨多了,脸上身上挂了不少彩,暴突着双眼恶狠狠盯着晏颂,跟一头发疯的雄狮似得。
    晏颂轻哼一声:“这件事还不算完,你给我等着。”
    云涯走过去拉拉晏颂的手,笑道:“晏哥哥,真的不关他的事,你误会他了。”
    “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
    云涯走到月生面前,笑道:“我男朋友他脾气不太好,出手可能重了些,你不要生他的气,回去我会好好说他的。”
    月生鼻孔里重重喷出一口气,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本以为也就栽在一个宁子洹手里,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真是想想就窝火。
    云涯拉着晏颂离开医院,云涯拉了拉他袖子:“还在生气呢,都过去多少年了,而且当年他们还救了我呢。”
    晏颂忽然停下脚步,皱眉望着云涯:“你有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这个男朋友合格吗?”
    云涯笑道:“合格,当然合格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现在太冷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可以吗?”
    两人回了择邻的公寓,云涯晚上没吃东西,肚子这时候咕噜噜叫起来,想要在便利店买份关东煮,晏颂直接拉着她回了公寓。
    “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
    云涯去洗澡,晏颂在厨房忙活,等云涯洗完澡出来,香气飘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一碗清汤面,上边卧着一个荷包蛋,两根青菜叶子,洒了葱花,颜色搭配鲜艳,闻起来鲜香,吃起来更是满口留香。
    两碗面两人顷刻间解决了,云涯竖起大拇指:“晏哥哥,真好吃。”
    “少拍我马屁了,我还等着你的解释呢。”晏颂收了碗,转身进了厨房。
    晏颂刷碗的时候,云涯忽然从背后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像小猫一样蹭啊蹭。
    “当年月生是绑架了我,后来裴轻寒出现,要把我送回来,然后我们就遇到杀手了,那个杀手是云姝派来杀我的,是裴轻寒不顾安危救了我,如果不是他,你如今可能也见不到我了……。”
    晏颂把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放在橱柜里,转身看着云涯:“所以,十年前那个夜晚,你和另一个男人历经了生死,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晏哥哥~”云涯在他眼中看到了伤痛和自责,不由得心揪痛起来。
    晏颂忽然把她抱进怀里,“没有以后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云涯,你究竟生长在什么样的家庭里,你的亲生奶奶竟然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要杀你,每了解一分,他就心疼更多。
    十几年里,她究竟承受了些什么?
    “你奶……云姝,她为什么要杀你。”晏颂忽然问道。
    云涯难以启齿,要说她和云姝之间的恩怨,就势必要揭开她的身世,到时候晏哥哥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肮脏?
    “她和我外公有仇,她恨我们纪家的人,千方百计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虽然我是她的亲孙女,但她已经疯了,血缘亲情什么的,在她眼中根本不存在。”
    晏颂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心疼的抱紧她:“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保护你。”
    云涯闭了闭眼:“晏哥哥,我想在你面前保持我的善良天真,可是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真面目,我骨子里,恶毒又自私,霸道又偏执,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勇气,才能这样评价自己?
    相处这么长时间,晏颂又怎会不知道她的性格,是,她很虚伪,脸上的面具从来完美无缺,也很恶毒,对待坏人从不心慈手软,又很霸道,对他有强烈占有欲,可这都是在外人面前。
    她只会在他面前,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在他眼里,她善良、纯洁、天真……是他的小天使,所以,他爱的,正是这样的她啊。
    “我爱你,爱你所有的一切。”晏颂偏头,吻上她的唇,所有的千言万语,悉数揉化在了这个缠绵的吻中。
    良久后,两人倒在大床上,云涯疲惫了一天,沉沉睡去。
    晏颂看着她的睡容,亲了亲她的额头,给她盖好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
    没想到云姝竟然一直想杀云涯,她和纪家究竟有什么恩怨?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舍得下杀手。
    晏颂实在想不到究竟有什么样的仇恨,竟然让一个女人扭曲至此,只能用云涯的解释,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正因为是疯子,才会无所顾忌,云涯在这样的家庭里,如履薄冰,危机四伏,他要在走之前,把这个女人解决了,否则他怎么可能放心离开。
    一时又想到裴轻寒,想到他十年前就和云涯的纠缠,一时内心烦躁,两次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云涯被别的男人所救,作为男人,他真的无法释怀。
    晏颂本想离开,可一看到床上熟睡的云涯,就挪不开脚,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翻出手机给庄曦月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传出庄曦月嘶哑的嗓音,一听就知道刚才在干什么。
    “晚上有点事,不回去了,打扰到你跟爸,抱歉。”说着飞快的挂了电话。
    庄曦月:“这小子,怎么又不回来了,真是气死我了。”说着就准备起来。
    晏南陌抬手拍了一下她的翘臀:“给我专心点,儿子都那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庄曦月忽然闷哼一声,身子瘫软下来:“唔……。”紧接着被晏南陌封住了唇,快感来袭,彻底淹没她的理智。
    晏颂洗完澡出来,在云涯身边躺下,将她抱到怀里,云涯自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如一只小猫咪般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云涯身材发育的挺好,皮肤紧致有弹性,滑腻又白皙,手感太好,还有那少女的体香一**冲击着他的脑袋,晏颂本来平静的心湖一时有些紊乱起来。
    深吸几口气,他默默在心底念清心咒,结果脑海里各种限制级画面纷至沓来,体内也越来越躁动。
    简直是自找罪受。
    他忽然想到之前在车里的时候,云涯那明显不正常的反应。
    一颗心凉了半截,那些躁动也悉数褪去,他忍不住抱紧了她,脸埋在她发间,深深吸气。
    “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一觉,两人都睡的沉了些,沉到,连有人开房间门进来,都没有发现。
    还是晏颂警觉的睁开了双眼。
    “咦?涯涯回来过?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鞋子?”门外传来女人的疑问声。
    晏颂听出来了,正是纪蝶。
    他推了推云涯,趴在她耳边低声道:“涯涯,快点醒过来,有人来了。”
    “晏哥哥~。”云涯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被晏颂忽然捂住嘴。
    晏颂朝她使了个眼色:“有人来了。”
    云涯迷糊的眼睛瞬间大睁。
    这时门外声音越来越近,“涯涯,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昨晚住在这里吗?这就巧了,我买了菜过来,等会儿给你做你最爱喝的蔬菜粥。”说着就要打开门进来。
    晏颂刚要抱着衣服跳下床,云涯一把拉住他,“晏哥哥,你别走。”
    眼看门就要打开了,晏颂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不由得焦急的瞪向云涯:“快松手。”
    云涯倔强的抿唇:“是蝶姨,被她发现也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啊……不等晏颂再说什么,云涯忽然抱着他的腰,把他压了下去,朝着他的嘴就吻了下去。
    “涯涯……我……。”门开了,说话声戛然而止。
    凌乱的大床上,少年少女抱着吻成一团,气氛暧昧而火热,现在是早上,一看就知道昨夜发生过什么。
    纪蝶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随后便是怒不可遏,“纪云涯,你在干什么?”
    压在少年身上的女孩这才扭头,看到来人,先是惊慌,随后若无其事的坐起了身子,笑道:“蝶姨,原来是你啊。”
    纪蝶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她骂道:“纪云涯,你才多大,就跟男人做这种事,你要活活气死我啊。”
    云涯笑了笑,“蝶姨,我很快就十六岁了,各项身体机能发育成熟,和爱的人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爱?你这个年龄知道什么是爱吗?云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妈知道你这样堕落,她该多伤心?”
    云涯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你别跟我提她,她早就死了,即使活着,又有什么资格管我?堕落,我这就算堕落吗?蝶姨,你别告诉我,你不想跟秦叔这样做。”
    这话就太伤人了,云涯一出口就后悔了,可她恨哪,看到纪蝶口口声声的小姐小姐,她就恨得全身发痒。
    纪蝶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涯涯,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也是为了你好。”
    晏颂看着云涯跟个刺猬似得,一提到她的母亲就竖起全身的刺,心疼的无以复加,直起身来,轻拍了拍她的背。
    纪蝶这才看清这男人的脸,不由得尖声道:“是你?”
    晏颂笑着对她点点头,一点也不感觉尴尬。
    纪蝶气的转身出去,再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劈手就朝晏颂打去,边打嘴里边骂道:“你这个混蛋,禽兽,我们云涯才多大就骗她上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这个社会的败类,人渣,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晏颂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彪悍,又不敢还手,被追得满屋子跑,晏颂也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云涯冷眼看着,忽然大声道:“住手。”
    纪蝶愣了愣,随后又开始追着打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云涯快步走过去拦在晏颂身前,张开双臂挡住晏颂,纪蝶落下来的扫帚立刻停了下来。
    “涯涯,你给我让开。”
    “是我勾引他的,要打你就打我啊。”
    纪蝶气的扔了扫帚:“云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忘了你妈的教训,这个男人你了解他多少,我是怕你受伤害啊……。”
    云涯双手紧握,面色有些扭曲,“我说过,不要给我提纪澜衣,她是她我是我,她被男人骗活该,我的晏哥哥根本不会伤害我。”
    纪澜衣?这个人是云涯的母亲,为什么看起来,她那么恨她的母亲……
    晏颂觉得这个时候的云涯,莫名的让他的心揪痛起来,她像只小母鸡似得护在他面前,她说,我的晏哥哥根本不会伤害我……
    那语气里,满是信任。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纪蝶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砰”房间门重重甩上。
    云涯虚脱了一般身子软了一下,被晏颂抱到怀里,担忧的望着她:“涯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知会让她误会,还要做让她误会的事情?
    云涯咬牙,忍下眼底的酸涩,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我以为在她心中,我和渺渺才是最重要的,她从小抚养我们长大,在我心中,她就像我的母亲一样,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和渺渺加起来,都没有纪澜衣在她的心里来的重要。”
    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她一直全心信任的人,原来心里一直装着她最恨的那个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尤其是经过昨晚,她对纪澜衣的恨达到一种空前强烈的地步,看到纪蝶口口声声小姐小姐,她就忍不住想这样做。
    她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有一种强烈的报复后的快感。
    利用一个无辜的人来达到报复的目的,纪云涯,你真的越来越卑鄙了。
    晏颂不了解她和纪澜衣之间的恩恩怨怨,只看到云涯的亲情支离破碎,四面楚歌,她踟躇独行,步履维艰,她的内心,究竟承受了多少?
    晏颂家庭美满和睦,父母恩爱双全,兄弟打打闹闹但也相亲相爱,所以,他没有经历过,不了解云涯那支解碎裂的血缘亲情,也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她内心的绝望无助。
    他只能用自己的力量,抱紧她,给她安慰,给她温暖,给她、所有的宠爱呵护,弥补她那因为亲情的缺失而格外脆弱敏感的内心。
    “以后有我。”
    十分钟后,纪蝶去而复返,走到云涯面前,递了个药盒给她:“赶紧给我吃了。”
    避孕药。
    云涯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接过药盒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给扔了?万一意外怀孕,我看你怎么办。”纪蝶走过去小心的把药捡出来。
    云涯冷笑道:“我跟晏哥哥什么都没做,蝶姨你用不着那么紧张。”
    纪蝶信她才怪,看样子两人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少年少女**的……
    云涯自嘲的笑了笑:“而且拜你那个亲爱的小姐所赐,这辈子,我都用不到这种药。”
    纪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云涯撩了撩长发,若无其事的转身进了卫生间:“没什么,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给你放桌子上了,等会儿出来给我吃了。”纪蝶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口,晏颂正等在那里,纪蝶一看到他就竖起了盾牌。
    晏颂抿了抿唇:“蝶姨,我想跟你谈谈。”
    ——
    医院,昏迷了一夜的裴轻寒,终于睁开了双眼。
    月生立刻惊喜的跑出去喊医生。
    窝在沙发上睡觉的白缃缃飞快的跑到他身边,伸手就去握他的手:“轻寒,你终于醒了。”
    裴轻寒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目光淡漠的掠过她的面容,那样薄凉的眼神,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是真的,冷到了骨子里。
    白缃缃一颗心渐渐下沉。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