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一阵心虚,不得不说,女人的洞察力真的很可怕,这几天,他和欧阳夏青之间没少拉拉手,揉揉腰之类的亲昵举动,却是刻意掌握了尺度,并避免了两人独处,倒不是说感情上欺骗了女孩,而是心中存着一份纠结与顾虑。
正如欧阳夏青所言,两天后的那场决战将关乎自由国度的存亡,也关乎叶宁等人的生死,别看叶宁始终一副淡定的模样,那只是不把心中的负面情绪流露表面而已。
叶宁是人不是神,遇到大事需静气,不代表不紧张,不担忧,不畏惧,尤其是敌强我弱的形势并没有逆转。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他心头的压力之大,简直有种透不过气的来感觉,无法与人分担,唯有独自默默承受。
四女之中,艾莉娜,贝蒂与他的命运已不可分割,而方澜,欧阳夏青,两女原本不属于地下世界,叶宁不想,不愿,也不忍心将她们的命运一同捆绑,这些天,只要是带着面具以暗夜君王的身份出现在外人面前时,他从未与两女拉近过距离,就以防万一,给两女留一条后路。
至于男女之事,方澜倒也罢了,毕竟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可欧阳夏青至今乃是处子之身,叶宁又怎能说服自己在这个时候图一时之快呢?
感情这东西,彼此相悦固然水到渠成,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担当的男人,就必须冷静而理智地取舍!
欧阳夏青恶狠狠地瞪来一眼,明亮的大眼睛里噙着点点晶莹,那眼神犹如看待负心汉一般:“你说啊,谎言被拆穿了,你圆不了吧。”
叶宁暗自叹息,拉起女孩的手,温声道:“欧阳,我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欧阳夏青凝视着叶宁,默然良久,说道:“那你为什么有意和我保持距离?”
“我哪有?”
“哼,你难道还要否认,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整颗心里就装了你一个人,难道会感觉不出来?”欧阳夏青深深地道:”你是不是想,假如两天后的你有个闪失,日后我还能有别的选择?有遭一日,我还能把清清白白的身子交给我未来的丈夫?“
叶宁愕然无语。
欧阳夏青撇了撇嘴,嘴角溢出一抹浓郁的嘲讽:“叶哥哥,你真伟大。”
从第一次与欧阳夏青相遇,在叶宁的影响中,女孩文静,内敛,矜持,时过境迁,如今的女孩的本性依然如故,但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那直白的言语,直白的目光,直白的情绪,让叶宁感到难以招架,就好像一只飞蛾铁了心向火种扑去,你能拦下一次,能拦下一次又一次吗?
“欧阳,你就不要嘲我了。”叶宁无奈地笑了笑,旋即面色一肃:“我不否认,你说得没错,两天后的决战,我有百分百的信心,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绝对不会让你和方澜牵扯进去,这一点没得商量,你懂吗?”
欧阳夏青只沉默地看着他,不点头,不摇头,眼中多了一丝倔强。
叶宁皱眉,脸色益发肃然:“正因为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我要在这之前向你表明心迹,你对我有情,我亦对你有意,只要能闯过这一关,我会霸占你,绝不容许别的男人染指你。”
顿了一下,语气陡然一变:“不过,你不要跟我来什么生死与共这一套,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你的亲人,朋友,你明白吗?”
这一次,欧阳夏青点头了,叶宁松了一口气,这番话,他本来是留到决战前一天晚上说的,现在只是提前而已,爱情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彼此无条件的付出,以及无条件地为对方着想,抱着一起死,固然轰轰烈烈,却不是爱情的本质。
“好了,我们再走一段,还是回去?”
“叶哥哥,赔我坐会儿吧。”欧阳夏青指了指路边,叶宁自然不会拒绝,坐下后,揽着女孩的肩头,任由女孩的小脑袋靠着自己。
欧阳夏青望着茫茫田野,幽声道:”叶哥哥,你知不知道莫言这个小说家?”
“当然,前几年,这位仁兄不是得了诺贝尔奖。”
“那你知道他得奖的是哪部作品?”
“这个...我倒想不起来了。”
“嘿嘿,其实他获奖的那部作品并不是最出名的一部,他最出名的作品是《红高粱》,好多年前,被一个姓张的大导演排成了电影,轰动一时。”
叶宁觉得奇怪,女孩子的思路跳跃性怎么就那么大?怎么就突然聊到了莫言,还聊起了《红高粱》,那部电影他倒是看过...
相信只要看过的,就绝对不会忘记里头的一个情节,似乎也是在田间,确切地说是高粱地里。
猛然间,叶宁意识到了什么,心头一个激灵,侧脸看向欧阳夏青,女孩也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犹如星辰。
静!四下俱寂,四目只隔了两公分的距离,彼此交织,叶宁不光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能隐约听到欧阳夏青的心跳声,欧阳夏青也是一样。
稍顷,欧阳夏青主动送上了双唇,与叶宁的双唇贴合在了一起,四唇泛着温热,两颗砰然而动的心,干柴烈火一点即燃(以下不可描述的环节稍作省略)。
五分钟后,叶宁猛地一甩头,急促地喘息,不断吸入夜晚冷凉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他与欧阳夏青已经相拥在了一起,身子紧紧相贴,宛如不分彼此般。
“欧阳...这里不合适。”
欧阳夏青又送上一个香吻,映在叶宁的左脸庞上,而后传来一道娇羞的细声:“叶哥哥,不管明天怎么样,今晚我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你,我这么个小小心愿,你难道要拒绝?”
叶宁心脏一阵狂跳,咽了咽喉咙:“欧阳...”
话音刚起,就被火热的润唇给堵住了,然后,叶宁只觉得一股力量忽然加持在他的身上,猝不及防之下,他抱紧了怀中柔软的娇躯,向田野间倾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