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说完,童尘笑了:“是吗?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药有那么神奇!”
“是你们家族特制的药吗?”穆晴看向童尘。
童尘摇头,回答的穆棱两可:“不算吧。”
穆晴也没有再深问,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道:“对了,你给我的药粉还剩下一瓶没有用完,今日出来的匆忙,忘记拿出来给你了!”
“咳!”童尘摆手:“都给你了,你还给我干什么?没有用完你可以留着以后再用,不用给我了!”
说完,想到那天在山上听到穆晴跟那几个人的对话,他随口道:“你是药师?”
“药师?”穆晴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确实是我梦想的一部分,但很可惜我不是,而且应该以后也没有机会是。”
“恩?”童尘听着有些迷糊:“什么意思?那天你去山上应该也是采药吧?不是药师的话,难道你也跟我一样是家族里的药童?”
说着话的同时,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野外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清风吹来,将穆晴额前的一缕发丝吹起,穆晴微微仰头,眼睛中一瞬间闪过的神采让童尘为之失神。
“我不是药师,也不是药童,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能成为一名伟大的炼丹师。”穆晴缓缓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太明显的怅然意味:“不过我父亲认为那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与其为了一个永远都达不到的目标努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选择走这条路,所以在梦想还没有开始付诸于实践的时候我就已经选择放弃了。”
“那你那天是?”童尘望着穆晴。
穆晴笑笑:“虽然我放弃了成为一名炼丹师的梦想,但我对一些药材也算略有所知,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会跟家里的药童一起外出采药,你那天看到的就是那样的情形。”
“原来是这样啊!”童尘点了点头,遂有些不解道:“不过为什么说成为一名炼丹师是一个永远都达不到的目标呢?这种想法是不是太悲观了?”
听到童尘的话,穆晴转过头看着童尘:“怎么?难道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可以达成的目标吗?”
没等童尘回话,穆晴又道:“这不是悲观,而是客观事实,不说成为一名炼丹师所需的种种苛刻条件,就说个中机缘,也不是一般人所能遇到的。”
“那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心里一点都不感到遗憾?”童尘望着穆晴洁白光滑的侧脸,想探究她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遗憾自然是有的。”穆晴冲着童尘微微一笑:“但也要直面现实啊!”说完,穆晴故作洒脱的吸了口气,然后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童尘愣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道:“我暂时没什么梦想。”
“没有梦想?”穆晴努力睁大了一下眼睛:“难道你想一辈子做药童?”
“呃......”童尘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想过,毕竟他真正才来到这个世界才几个月的时间,还没时间去想什么未来梦想之类的东西。
童尘担心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穆晴会觉得他胸无大志,遂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听人叫你大小姐,你是穆家的长女?”
穆晴点了点头:“恩,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对我期望很高,你呢?在童家的身份是什么?就只是药童吗?”
“恩。”童尘本来看着穆晴的眼睛,作出回答的时候却移开了视线,虽说他也是童家的儿子,但是因为童鞅根本没认过他们母子,所以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上赶着说自己是童家的儿子,何况他心里其实挺鄙视童鞅的,压根也没把童鞅看做是他的父亲,他宁愿自己是个没有父亲的人,也不想跟童鞅扯上什么关系。
穆晴没有再问童尘什么,她仰起头,望着头顶的天空,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今天天气不错。”
童尘也学穆晴的样子仰头望着天空:“是不错,很适合出来游玩。”
两人并肩站在原地望着天空,良久没有说话,目光稍稍下移,童尘突然望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玉带似的河流在阳光下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兴致一起,指着前方对穆晴道:“想不想吃鱼?”
“恩?”穆晴转过头,一时间没明白童尘是什么意思。
童尘没有多说什么,一把抓住穆晴的手,然后朝着前方快步走去,口中道:“跟我来。”
穆晴被童尘拉着被动的往前走,脚下的步伐被童尘带的很快,视线却不由的停在了童尘拉住她的手上,直到两人来到河边,穆晴还没回过神来。
童尘回过神看着怔怔出神的穆晴,笑着问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穆晴脸色微红,为了掩饰心里的波动,她赶紧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童尘道:“你带我来河边做什么?”
说话的同时,穆晴见童尘已经把鞋袜脱掉,做出一副要下水的模样,她更加疑惑不解的看着童尘,下一刻,童尘对她朗然一笑:“等着!我抓鱼给你吃!”说完,没等穆晴做出反应,他便光着脚下水了。
望着童尘弯着腰在水中摸鱼的背影,穆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刚开始她只是站在河边看着童尘,到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蹲下了身子,双手环抱在膝,下巴放在交差环绕在一起的两只小臂上,怔怔看着童尘在河里走来走去的身影,像是在想事情想得很投入,又像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出神一样。
突然,童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哈!我抓到了!你看!”
穆晴的眼睛终于再次有了焦点,她微微抬头,就见童尘手里正拎着一条鱼,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怎么样?我厉害吧?”童尘将手里的鱼对着穆晴所在的方向晃了晃,好像自己做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