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的唇颤抖着，掀开眼帘。
    入目，是一张狼狈的脸。
    不但狼狈，而且可怕。
    下巴处的伤口很深很深，深可见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
    “再好的整形医生也整不了。”唐馨的脸贴着她的脸，声音很轻很轻：“多漂亮的小脸，多可惜啊！”
    唐馨的神情有些疯魔了起来：“唐宁你看，现在我这样完美，而你的样子……哈哈哈，你说章万山看着你的样子，还会喜欢你吗？”
    莫小北的身体颤抖着，她的眼死死地盯着手机里的自己。
    她喃喃地说：“你毁了我。”
    “对，我毁了你。又怎么样呢？”唐馨轻轻地笑：“你会生下这个孩子，然后你死去，而我抱着这个孩子回唐家当成我自己的孩子养，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你和章伯言的孩子。”
    唐馨的眼神透着古怪，“等这个孩子长大了，我来想想应该怎样安排她的人生……”
    “她的人生不需要你安排，馨姨！”莫小北最后一次叫出了‘馨姨’这两个字，咬牙切齿。
    这一刻，她全身都燃满了愤怒。
    面前的女人疯掉了。
    不，她没有疯，她只是自私。
    当年，妈妈也是怀着孩子被她这样地对待……她莫小北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唐宁，小丸子也不会成为第二个莫小北！
    唐馨愣了一下，然后就愤怒着说：“你竟然敢顶嘴！”
    她拿着针筒就朝着莫小北扎过去……只不过瞬间的事情，那张椅子碎掉了。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碎掉的。
    莫小北在唐馨鄂然的时候夺过了针筒，唐馨彻底地呆住：“这绝不可能！”
    在她恍惚的时候，细细的针管扎进了她的皮肉里。
    美艳的脸扭曲。
    莫小北那张脏污的脸不住地颤动，面前曾经是她的至亲，现在是害死她妈妈害得她成这样的恶魔，她拼命地将针扎进唐馨的肉里、骨血里，声音像是来自于地狱般的冰冷：“现在，应该让你尝尝特丁基对苯二酚的滋味了！”
    细细的针尖扎进唐馨的肉里，拼命地绞着。
    唐馨哀叫，“小北！阿姨不是故意的，你放过阿姨……我立即放你走，好不好？”
    她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一旁的手术刀，眼里有着寒光。
    她现在就要将莫小北宰了。
    但是莫小北充满了仇恨。
    仇恨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她按着唐馨，缓缓伸手拿过一旁的手术刀。
    “是想要这个吗？”莫小北盯着她的眼，清冷地笑了：“现在，轮到我了。”
    她冷静得像是小兽一样，手法比唐馨更精准。
    握着手术刀，迅速地割开唐馨的脚处一根筋：“刚才那一针，是为我妈妈。现在这一刀，是为了章伯言的妈妈……”
    在唐馨的尖叫声中，莫小北手里的刀利落地在她的脸上扎上两刀，刀刀深可见骨。
    唐馨捂着脸惨叫……
    “现在我们一样了。”莫小北从一旁拿过了相机，打开给唐馨看：“瞧，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美，你说有没有男人再贪恋你的身体而被你杀害了？”
    可是她说着，却是哭了。
    她此时屠戮的，是和她有血缘的至亲。
    她压抑着自己，将脸压向了唐馨：“地下的那些亡灵需要平静，所以馨姨，我需要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