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
房间中,云奇……啊不,现在应该叫鸣人的穿越者一脸绝望地跪地,痛苦道。
“我真是个大白痴。”
鸣人双手捶地,他实在是被自己的愚蠢给震惊了。
事情要从半个小时前说起。
也就是今早起来,他本计划着去村子中逛逛顺便了解一下物价之类的生活信息的,可就在他准备迎着别人厌恶目光上前打招呼的时候他才发现,见鬼的他根本不会日语。
这个后知后觉让他当场脸色发青,在几秒钟的尴尬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向家里走去,至于那位卖鱼的大叔会不会认为他这个“妖狐”发病了已经不在他考虑之内了。
“老天,你是玩我的吧。”
他可从没听说哪个穿越者不掌握当地语言的,没系统、金手指就算了,来个“通晓语言”会死吗?
现在他怎么办?这不一下子就得穿帮啊。
要知道他穿越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九尾的人柱力,说不定现在在他察觉不到的地方就有暗部在监视中,甚至三代目那老灯也正通过水晶球看着自己呢。
“被发现后不会给我来个切片加人道毁灭吧?”回忆起漫画中刑讯的手段以及还有志村团藏的根部,鸣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
不过终究这具身体的灵魂是来自一位异世界的成年人,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鸣人站起身来到窗前坐下,同时脑子全力开动思考起解决办法。
首先,他先排除了什么都不做直接蒙混过关的想法。
原因是他日语的水平仅限于动漫和爱情教育电影中接触的那些,通俗点说就是他也许能听懂日常对话的一部分,说则就基本上只剩下“你好”、“亚美蝶”、“一库”和“prprprpr”了,写的话就更是抓瞎了。
凭这点基础,恐怕不用三句话就会被抓起来,毕竟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火之国暴力机关总部,忍者的洞察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排除了蒙混过关,那么他又能做些什么呢,要知道这具身体不过还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鸣人有些头痛地望向窗外的街景,企图从街上的人流中或是鳞次栉比的房屋里找到些痕迹,比如监视他的暗部之类的。
然而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论是还没有提炼过查克拉的这具身体还是丁点忍者基础都没有的穿越者灵魂,都不可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毕竟穿越前他也就是个普通人。
“难受啊,这忍者生活还没开始就要夭折不成?”冥思苦想下仍旧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的鸣人心道这也太难了,他现在都开始考虑起死一次会不会穿越回去的事了。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种妄想扔出脑袋,开什么玩笑,要是真那样也太窝囊了,他是个普通人不假,但不代表他是个窝囊废,他心底还真就不信这个坎儿他过不去。
想到这里,鸣人的湛蓝的双眼渐渐亮了起来,眉毛轻挑:
“好办法没有,不过笨办法倒是有一个!”
……
“滚开!快滚,这没有你要的东西。”
茗茶街上,一间商铺前,老板正一脸不耐烦地对着鸣人恶语相向,哪怕鸣人还并没有踏入这间铺子。
“……”
鸣人脚步顿时挺住,脸上先是愤怒,之后渐渐变得悲伤,他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孤独地转身走开了。
“这妖怪又来了。”
“是啊,怎么这么不要脸。”
“真不知道村子怎么想的,这样的怪物就应该驱逐出去。”
毫不掩饰的厌恶,围绕着鸣人的小小背影,是如此的悲凉。
而这样的场面对于今天从早上就出门的鸣人来说,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水果摊、书店、各种商铺乃至温泉,人们对他的态度简直如同商量好一般的整齐划一,他甚至还被两个大人用扫把驱赶时打到了两下,现在后背仍然在阵阵作痛。
将近一天的时间,他发现欢迎——不,应该说是没有明显歧视他的地方只有一乐拉面以及水库旁的一家便利店了。
至此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小鸣人整日靠着杯面生活了,不可能顿顿吃一乐拉面的情况下,便利店中的杯面已经是最优选了。
“不知不觉这么晚了吗,总算是可以回家了。”鸣人看着渐渐点亮的路灯,感觉已经差不多了。
老实说这一天实在是令他大开眼界,即使是有些二十多年人生经历的他也着实没想到人类的恶意可以到达这个地步,行走在村子中,那无处不在的冷暴力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这原本的鸣人怕不是个缺心眼!”
步履蹒跚地回到家中,摊在床上的穿越者在心里恨恨地说到。
看漫画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只是看到阳光热血的主角,从不放弃的忍道,很佩服鸣人这一角色,然而当他亲身且主动体验了一翻后,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理解鸣人了。
这是有受虐狂倾向吗?木叶虐我千百遍,我待木叶如初恋?
经历了这样的一天后,他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以后把木叶所有人骨灰给他扬喽的念头,去他娘认同,去她娘的火影梦吧。
什么叫以德报怨?原著鸣人的所作所为那才算以德报怨!
在此刻占据鸣人身体的穿越者看来,原本的鸣人真可谓是“圣人”,他敢肯定自己是无论如何做不到那个地步的。
即使今天一翻主动上前被虐是他事先计划好的,他也被这无数的负面情绪弄得心中烦躁不已,真不知道原来的小鸣人是怎么承受这一切的,又是如何转变成剧情中的样子?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都差点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深吸一口气,鸣人起身倒了杯水,暂时抛却那些负面情绪,开始思考今天行动的种种。
“嗯……很好,除了稍显刻意一点,应该还算成功吧。”手里摩挲着水杯,鸣人回顾了一天的行程,在心中满意道。
没错,并不是鸣人喜欢自虐,今天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计划好的,因为要过语言这一关,这是必要的一步。
他即不想被木叶当面识破关起来用幻术看他的脑袋,也暂时没能力逃离这个地方,所以剩下的选择显而易见,那就是在他掌握这里的语言之前变成一个哑巴。
这当然是一个笨办法,然而现在的鸣人也的确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来先做自保。
他的计划很简单,托他上辈子女友是口鼻科护士的福,他知道有一种病叫做“癔症型失语”。
得这种病的人通常是因为一段时间中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导致短暂或长期的语言能力缺失。
显然没有比这种病更加适合他目前处境的了,他要做的就是给自己患上这种病弄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这才是他这一整天所作所为的真实由来。
所以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真的有暗部在时时刻刻监视他,最好将他一天的遭遇全部汇报上去,那样他才有突然失语的借口。
当然,即使暗部没有汇报他也不怕,因为今天村子里的很多人都见过他,不管是那些看着他被大人用扫把驱赶还是本身就在一旁冷言冷语,他已经留下足够的痕迹,接下来就看明天的了。
想到这里,鸣人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杯子,他自己本身其实也不确定这个笨办法会不会奏效,但是人生有时就是一场赌博,索性他也不缺在关键时刻all in的勇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如果一个笨办法管用,那么它就不是一个笨办法。”
此刻的鸣人也希望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