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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的,别废话!怎么?你还想把朴总电话也给关机了?我告诉你唐清,你丫洗干净屁股在那边等着我,我过去不干死你,不削死你,我就不姓张!你等着的!”
    “我操……你大爷!”
    “你骂吧,尽管骂,趁现在好好痛快痛快嘴啊,等咱们见面的,我让你嘴里只能发出求饶声!”
    “你……你……”
    对面暴怒一声“别废话!快把手机给朴总!”
    那声音大到吓得唐清差点把手机扔地上,唐清像被雷击了一样,诚惶诚恐的捻着手机的边缘递给了朴俊哲,他满脸通红的看向车窗外,心里竟然真有点害怕了。看来张凌轩这次是真生气了……难道自己做的真的很过分吗?
    朴俊哲扫了一眼唐清,他拿起电话问候了一句,“喂,张总好”
    “朴总,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你是了解我跟唐清的关系的对吧?”
    “嗯,知道”
    “好,那我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唐清是我的爱人,他不在身边我非常着急,我现在正在一架私人飞机上,估计最快也要下午三点钟才能到德里,在我到那里之前,想拜托你一件事”
    “好,你说”
    “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工作,我只希望你每隔一段时间跟我报备一下你们的具体位置,你们是否安全,行吗?”
    “这……没问题”
    “好,那你们现在在哪?或者,准备去哪?”
    朴俊哲看了一眼唐清,唐清则眉毛一皱,眼睛一闭,双手抱胸仰在座位上,一副放弃抵抗的架势,朴俊哲抿嘴想了想道,“我们要坐火车去坎普尔”
    “坎普尔……坐火车到那边天肯定黑了……那边又在下雨”张凌轩喃喃了几句,突然又道,“行,到那边后你们找一个旅店住下来,把位置发给我,在我到达之前,你们哪也别去,知道吗?”
    “这……好,好吧”
    “行了,就这么多”临挂断电话前,张凌轩又不放心的嘱咐道,“朴总,拜托帮我看好唐清,你看他长那样好像挺聪明的,实际上他有点缺心眼儿,你可千万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否则什么事情都得被他搞砸的,切记!切记!要等我过去!”
    朴俊哲又看了一眼唐清,抿嘴笑道,“嗯,行了,放心吧张总”
    张凌轩叹了口气,终于挂断了电话。
    唐清无奈的搓了搓脸,困窘的笑道,“不好意思朴总,让你看笑话了”
    朴俊哲摇摇头,“哪里,你们很幸福”
    这倒是,幸福是肯定的,只是张凌轩上来一阵真挺让人崩溃的,这跟年纪没啥关系,他天生就是那种性格,估计一辈子都改不了。尤其是刚才张凌轩那番话,唐清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张凌轩在他身上做过些什么他可是历历在目,这让他不免有点心跳加速,眼眶发热,嗓子眼发干,唐清两眼发直的盯着膝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出息。
    妈的,挺大个老爷们怎么就栽在了张凌轩手里了呢?还他妈比自己小那么多岁……唐清!你就是个废物!废物!废物!
    朴俊哲看了看唐清那张无法掩饰情绪的脸,慢慢转头盯着窗外密集又激烈的雨线,自言自语道,“真羡慕你们”
    “嗯?朴总你说什么?”
    朴俊哲摇摇头,微笑着答道,“没什么,有点感慨”
    雨天的路很堵,车行得慢,他们晃晃悠悠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了新德里火车站,结果费了半天劲,火车只有早上六点钟发车的,中午根本没有到坎普尔的车次,两人又跑到客运站,打算坐客车去坎普尔。
    雨下的太大,两人买好票匆匆上了客车,因为天气不好,车里的旅客不多,大概有一半的空位,大多数的旅客都是妇女,有上班族打扮的,也有着民族服饰的,少数几个男人年纪都比较大的,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头。
    车里的温度适宜,再加上正直午后一点多钟,困意袭人,两人聊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又把如何跟对方谈判的方案对了一下,就已经哈欠连连,完全控制不住睡意,双双睡死过去。
    客车驶离市区,穿过了一处比较荒凉的山路,进入到被茂密山林掩映的车道,此时的天气仍然十分恶劣,不见一丝一毫的好转,乌压压的黑云仿佛触手可及,将下午四点钟的世界笼罩在一片可怖的幽暗之中,瓢泼的大雨一刻不停的砸向万物,打在车窗的声音密密麻麻,噼啪作响。
    熟睡中的两人却完全不受影响,睡得哼哼呀呀舒适香甜。
    车厢内的的世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咳嗽声,呼噜声。
    这份静穆安宁与外面啸雨狂风形成了诡异的对比,好像是两个世界的对抗,人与自然哪个能胜出?
    突然!刷的一下,一片刺眼的白光将天地照得彤彤亮,世界瞬间惨白如纸,窗外的一切都像是被后期处理般变成了纯粹的黑白,惊得车厢里所有清醒的乘客都倒吸一口气,那白色的电光闪过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山体撕裂般的巨响——咔嚓!
    闪电劈中了山顶的巨石,巨石翻滚而下,砸断了树木,也带动了山间大大小小的碎石,从山坡上轰隆隆翻滚而下,直奔车道上那辆艰难前行的客车。
    两个睡得昏天暗地的男人被巨响和乘客们的惊呼声惊醒,众人齐看向山顶,全都惊呆了,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时,巨大的石头和漫山的泥石和着粗重的大树,疯狂的扑向了客车,伴随着尖叫声,嘶喊声,痛哭声,客车被巨大的冲击力甩到了水泥路栅上,车厢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有人被甩了出去,整个客车由于惯性倒向了道路外侧的斜坡,一路翻滚向下,此时只听得到铁皮壳子与土石撞击的声音,那辆厚实的客车在自然力面前就像个玩具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原本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已经完全被淹没,直到车体撞到一棵大树上,彻底停止了翻滚的动作,世界才骤然归于平静。
    只是这一切对于狂怒的天地还觉得不够,暴雨仍在下,电闪雷鸣也毫不客气的疯狂肆虐,它再一次劈中了客车附近的一棵大树,湿乎乎的树木冒出了熊熊的火焰,随即被密集有力的大雨浇熄,冒出浓滚滚的黑烟。
    不知过了多久,唐清耳畔似乎传来了痛苦的呻吟,他有了一丝意识,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颜色是一片血红,他勉强抬起一只能动的手擦了擦眼睛,车厢顶部漏进的雨水滴答滴答的砸向他的额头,他觉得脑袋又热又凉,那一阵阵从脸上流下的液体,分不清是水还是血。
    唐清的脖子无法动弹,他只能转动眼珠,借着一闪一闪的白光向身体的一侧看了看,车厢的另一半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石头,树木嵌入了半个车厢,唐清伸手都能够到,那一半的乘客他不用想就知道已经变成了肉泥。粘稠的血腥味混杂着湿冷的泥土味,直喷唐清的鼻腔,让他胃部一阵阵的抽痛。
    他的视线一跳一跳的,仿佛只要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他感觉呼吸困难,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腹部,他垂眼看了看,一根枯树长刺正扎在一个人的背上,这个人的身体也刚好压在他的腹部,在他逐渐适应暗色的世界,慢慢看清那人的身体后,他不由得呆住。
    他艰难而痛苦的发出声音喊道,“朴总!朴总!”
    他咬着牙撕心裂肺的喊道,“朴总!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