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恨晚 作者:疯魔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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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当时他快死了,他的兄弟们只关心下一任匪首,所以不知道他一直指着我并不是指任的意思,而是要他的兄弟们杀了我,因为我算他半个仇人,他是被我吓了一跳,从而引发心疾,然后死掉的,我这么说,你们听得明白吗?”
秦夕满目诚挚,甚至义形于色,萧诺下意识点头,随即看向主子,萧离则一直望着远处,许久才长声一叹,“也罢,既是无意为匪,那就无意一死也无妨了,给他一个痛快吧!”
萧诺微愕,随即抽出剑来,迟疑道:“王爷不问玉佩的下落吗?”
“既有替代,何须再问?”萧离挥手示意,萧诺点头挥剑,秦夕疾声呼叫,“萧别意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师父在天之灵饶不了你!你敢杀我,我每天变鬼吓死你!”
恶语似诅咒,可惜带了哭腔,不过令萧诺住手的原因不是小孩的泪颜,也不是小孩话中的隐情,而是小孩竟然知道王爷的字,别意,原是八年前的旧字,后来改为不见,改字那一日,王爷亲自监斩恩师于午门,自此不见昔日旧人,断绝人世冷暖。
萧离在秦夕喊出自己旧字时却只冷冷一笑,淡瞟地上人一眼,收回软剑的同时踢了秦夕一脚,随即皱眉,“我武功退步了,原想听他喊痛,谁知竟晕过去,力道没把握好,退步了!”
萧诺不敢应答,却见主子已经循路下山,至于地上的小孩,自然是带回去喽,主子说了嘛,想听小孩喊痛,这便是留了小孩一条命,其实方才应该给个痛快的,带回府中,小孩多半生不如死……
☆、第 2 章
萧王府的地牢里,秦夕悠悠醒转,身上疼得厉害,可惜没有力气哼哼,因为肚子很饿,不过知道饿就好,说明伤得不严重,之前怒斥王爷就想到会遭受痛刑,比之死,疼痛显得尤为可爱,活人才会疼啊!
秦夕试着挪动身体,胸腹处刺痛无比,可见王爷那一脚伤了他的内腑,但是不怕,再重的伤,只要活着总会好。
秦夕无比乐观地偷笑,耳边却传来凌乱脚步声,随即身体被人拖起,触动伤处,疼得他龇牙抽气,忍得快断气时,拖他的人总算停下来。
秦夕还来不及看清周边情形,身上就挨了一鞭,疼得他痛呼一声,耳边却是一声叹息,“你自诩可爱,也答应了要听话,可是从昨晚到今日都不闻你招供求饶,却要本王如何容情?少不得刑具审问了,念你年少,先抽二十鞭吧!”
“不要!”秦夕骤然抬头,“我没有不招,昨晚刚进地牢时还醒了一下的,之后又疼又饿才晕过去了,现下王爷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据实回答,只求王爷饶我不死!”
“你怕死,却在求死,否则会不知道本王想问什么?”萧离语音含笑,语气却冷冽。
秦夕微微颤抖,清秀小脸上满是忍痛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哀色,随即清明如初,唇角亦带了可爱笑容,道:“王爷不必疑心我的身份,我虽知道王爷曾用过的字,却与王爷旧日师尊毫无牵连,我不过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孩而已,何况莫家虽满门抄斩,却只在嫡亲族内,我纵是莫家妻亲,也不在究罪范围,况我只是邻家小孩呢!对吧王爷?”
萧离笑,“区区邻家小孩,却在昨日骂我忘恩负义,焉知不是罪臣遗孤怒语泄愤?”
“当然不是!”秦夕爬到萧离脚边,抬头直视萧离,“王爷可再好好看看我,必能忆起八年前曾见过我一面,当日我家正欲迁往舒州,王爷在莫家门边宣旨时,我还差点撞到王爷,当时我也是这么趴在王爷脚下的,王爷不记得了吗?”
萧离久久审视,半晌才淡含微笑,“原来你曾撞到本王,可惜本王不记得了,除此外,你还有何佐证?”
秦夕愕然,眼中一片沮丧,随即灵光乍现,惊喜道:“王爷可去悯怀寺找无尘方丈,他能证明我是好人家的孩子。”
萧离笑容微滞,挥手令人把秦夕拖了下去,起身回到书房,此时奉命查探的萧诺已经回来,低声回禀后,静待主子示下。
萧离沉吟片刻,眉头渐渐舒展,“如此说来,那小孩倒真没撒谎,只是小小年纪,竟能吓死匪首,怒斥本王,还与悯怀寺方丈有交情,若不是个胆色过人的,便是个居心叵测的,此等祸端,岂可放任随流?”
“是。”萧诺微上前,摸出一张纸片,“这是秦夕的卖身契,他主子在故地就欠了一身赌债,逃至此处原是打算将他卖予妓馆,属下问明事端后便索了这东西,现下,该当如何?”
萧离瞟一眼卖身契,悲悯一笑,“虽是个可恶小鬼,但也不忍令其夭于烟花巷地,放他出来养好身子,恰好府中有些无聊,以他之胆色,必能增趣不少。”
“是。”萧诺领命而去。
萧离捡了几上的书来看,中有一句“灼华耀然,风姿其实”,不由喃喃念出口来,心里想的却是小孩昨日说的一句话,竟是二十四年来首次闻听,之前不论何人都只道他仪容俊雅,小孩却说他是正气面容,何来正气?监斩过自己的恩师么?
真个正气,为何邪意满腹?内中似有恶魔蠢动,八年来,竟无一日活过自我,每露笑意便生杀意,杀不得时便成寒气,冻死了真正的自己,留得个半人半魔,亦正亦邪……
萧离喟然一笑,掩了书卷,侧望窗外夕照,夏夜晚来,却也更漏难捱。
尊贵者自有不可道人的愁苦,乐天的秦夕则是死里逃生,而且异常强悍,只在床上将养五日便能下地,捂着伤处洗净身子,换上小厮服,高高兴兴前去谢恩,比之从前的赌鬼主子,现在这个王爷主子不是更可爱吗?
“小人叩谢王爷不杀之恩,从今往后,小人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萧离笑得温和,招手令秦夕上前,顺手拿块点心赏给秦夕,“这是舒州的浆心果,你可尝得出是什么做的浆心?”
秦夕小口吃完,半跪道:“回王爷,这不是舒州的浆心果,而是径州的五甜酥,其实不用尝,小人一眼即知,只是许久不曾吃过了,所以先吃了再说,王爷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那么旁边这碟呢?你可一眼即知是何处的吃食?”萧离笑得越发温和,手上却在把玩一柄镏金小刀。
秦夕于暗里的杀气浑然不觉,甚至拿过吃食细细看,然后摇头,“我不知道它来自何处,但是肯定很好吃,因为散发着火腿味,好香哦!”
秦夕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着王爷,希望王爷准他吃,可惜王爷冷笑又冷笑,“你不是莫家的旧邻吗?从他家出来,对面有家专卖咸点的小店,这碟点心就是他家出来的,你当真不知道?”
“不可能!”秦夕答非所问,微带怨忿,道:“我从来不知道那儿有家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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