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小柒将信将疑看着她,“真的吗?”她蹙了蹙眉头,心里不安。
顾萱言忙点头,“是,只是误会而已,你看你,大惊小怪的,好了,快进去洗澡吧,我看你又累又困的。”
杭小柒这才进了浴室洗漱,虽然心里狐疑,但总不好这样误会自己闺蜜,她按捺住心里的奇怪,看了看顾萱言故作轻松的姿态,进浴室去了。
而看着门关上的顾萱言咬了咬牙,她若有所思,眼神冷嘲的转身去了客厅。
浴室的水哗哗淋了下来,杭小柒感受到热水沐浴的舒适,一颗心却紧紧揪住了。
本想待会儿就和顾萱言和盘托出所有和叶俊霖的事情,可如今,顾萱言有事瞒着她,她心里暗暗的有些生气。
叶俊霖的事情是杭小柒自己的小秘密,如果觉得顾萱言表现很奇怪,她决定先不告诉顾萱言了。
以后再说吧,反正也都是些烦心事,就不用顾萱言和她一起烦心了。
她也知道顾萱言有事情瞒着自己,她想问,想逼顾萱言回答,但同时,杭小柒深知顾萱言心思敏感,脸皮又薄,若是强行问,恐怕会伤害两人的友情。
杭小柒还是不忍心。
罢了,这件事也先不要问,再等时机吧。
沐浴后,杭小柒吹了头发,换了衣服,准备把自己塞进被窝里睡一觉,可到了房间里的床边,她却愣住了。
这略有点微乱的床单仿佛也充斥着刚才浴室里的味道,杭小柒难受的搓了搓自己手臂,对着客厅方向唤了声顾萱言名字。
顾萱言一过来,眼眸一颤,“怎么了,柒柒?”
她记得昨晚喝醉,郭宇当时走错了房间,来杭小柒床上躺过,但不到十分钟,就被顾萱言扶起来走了。
郭宇虽然长得并不是特别帅,但身上也有一种优雅时尚男人的气质,也是爱干净的,常年用香水,怎么杭小柒就这么嫌弃?
“言言,你知道我有洁癖的,这种男士香水的味道和浴室的味道一模一样,我实在是不习惯。”杭小柒皱了皱眉头,无奈说道。
她根本在房间待不下去,甚至觉得自己拖鞋好像都有人穿过似的,这让杭小柒觉得难受。
伸手揉了揉眉心,杭小柒建议,“其实,柒柒,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出门,先吃晚餐,然后大采购换一下所有家居用品吧,床单被套这些,还有拖鞋毛巾,纸巾各种,都可以换一下的。”
她不想伤害顾萱言的自尊心,因此提议换家居用品。
可看着杭小柒脸上勉强的笑容,顾萱言却突然愤怒了,她脸色古怪盯着杭小柒,满是冷笑,“杭小柒,你这么嫌弃我,还这么挑剔,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顾萱言留不住你这种贵客,请你走人,不想住就走!”
顾萱言冷冰冰说道。
杭小柒蹙眉,“言言,你不用生气,你知道我的习惯,我不喜欢男士的香水味。”
这句话却惹来了顾萱言的冷嘲热讽,“行了,你不需要再解释了,”顾萱言瞪着杭小柒,突然流下了泪水,“你一回来就开始各种挑剔,我真是受够你了,杭小柒,别装模作样了。”
她话说的有些难听,杭小柒只觉得一颗心都碎了。
可看到了顾萱言的眼泪水,杭小柒还是下意识的,立刻伸手想帮她擦眼泪。
却被顾萱言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顾萱言一把推开她,眼眸冷嘲。
可这一下,却用了些力道,导致杭小柒毫无防备,直接往后跌倒,还撞到了身后床脚。
很疼,杭小柒倒吸一口冷气后,看向顾萱言依旧冷冰冰的面孔,这下子,她也忍不住脾气了。
“我很疲惫的回来,却发现你把公寓弄得一团糟,你明知道我有洁癖,却任意让别的人碰我的东西和我的床。而且这个人还很可能是个男人。顾萱言,你把我当什么对待,单纯室友吗?你说过,你把我当妹妹,当亲人,这就是亲人该有的态度?”
话不多说,杭小柒深深看了顾萱言一眼,生气的往外走,恰好行李箱还没有打开,她干脆拽着行李箱就这样直接走人了。
浑身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杭小柒疾步离开,没有回头。
而顾萱言愣在了原地,好半晌,她才突然往外冲,可冲到了门口,她突然步伐一顿。
就让她走吧,反正她杭小柒朋友多的是,不只她顾萱言一个朋友。
冷冷瞧着门外方向,顾萱言攥紧拳头。
不就是用了下她东西和房间嘛,她顾萱言的男人就被她杭小柒这么嫌弃?顾萱言眼眸冷嘲中夹杂着晦涩不安。
若是杭小柒就这么走了,她过几日去排练詹士斐走秀时候遇到了叶俊霖,被拆穿了怎么办?虽然可以把锅往杭小柒身上推,一切罪责都让她承担,让叶俊霖冲杭小柒发火。
但,她顾萱言以后就没有杭小柒的人脉可以用了,杭小柒在这个城市闯荡这些年,积攒下不少靠谱的人脉,都是她顾萱言没有的。
眼眸闪烁着,顾萱言恨恨的想着,要不然你杭小柒还有点价值,我才不会主动道歉。想到此,顾萱言立刻出了门,寻找杭小柒踪迹。
可她刚在大街上看到杭小柒人影,就注意到一辆低调的豪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杭小柒和那人说了几句话后,扭头往身后瞧了瞧,似乎在等待谁出现挽留她,可她什么也没有看见,便干脆上了车。
顾萱言看着这一幕,身侧的手暗暗攥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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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风景往后闪退,渗透着阳光的阴影投射在杭小柒脸上,让她浑身更笼罩了黯淡的气息。
她在外面等了一阵,还是没有等到顾萱言出来挽留。
曾经每次顾萱言闹脾气,都是杭小柒主动去妥协,挽留她,可这一次她就需要顾萱言挽留一次,她都没有率先冲出来。
呵,她视为亲人的顾萱言就是这样对她的。
难道就这样散了吗?四年的友情居然就这么脆弱。杭小柒忍不住苦笑一声,疲惫至极的低头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