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柔见状也不多说,只反复辩解自己一整日都在灶头边忙活,根本就没有进来下房里,更没有做什么缺德事。
夏婆子见自己居然还轻易断不了这个事,心中如何不恼火?
想着两个女孩子终日给自己寻事,大晚上的也不得安生,心中怒气勃发,便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明日一早去河边刷马桶,阖府里的马桶,都给我仔细刷干净了!”
云儿一听就要晕过去,她气的跳脚大骂,夏婆子也不和她啰嗦,叫了两个人按住她就是一团裹脚布塞进嘴里。
又笑吟吟拍着手掌,叉腰抬眉道:“你总以为你姨妈会罩着你,真是糊涂心肠的东西。你姨妈当日买你进王府是想着日后能借你的光,扶你做半个主子配房什么的。谁知你自己越长越不争气,丢了你姨妈的脸不说,这往后半辈子哪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就连自己亲爹妈如今都不想着来赎你,偏生你还有脸闹!”
嫣柔想不到云儿居然还有这样一段身世,看着她被人塞住了嘴巴,睁着一双眼睛绝望的看着夏婆子,嫣柔不由的抱住双手,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从前只以为天家亲情淡薄,后宫纷争难解。哪晓得,就算是平名百姓之家,也是照样掐算着儿女的价值,正所谓是恩情有价翻脸无情。
闹腾了一会,大家都乏了,丢了云儿一人缩在地上,抽抽噎噎着垂头流泪。
屋子里吹了灯,黑的跟地窖似的。唯一一扇可以打开的窗子被和夏婆子交好的几个婆子占了,热气一浪一浪的,闷的嫣柔手心里都是汗水。
她当然知道那泡尿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白日里偷空塞了些烧饼屑在她被褥下,那房梁上住着的老鼠闻见味道自然就往那头钻。夏日里只有凉席最凉快,白天这屋子里又没人,老鼠自然乐的吃喝拉撒睡都一齐在那里解决了。
这些事情,其实原来在北秦皇宫时虽然没做过,但是嫣柔自小就跟着母后住坤宁宫,这些女人常用的心机手段,耳濡目染也学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