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九满脸嫌弃，一脚踹开，“爷就没有生气过，快爬去给爷好好修炼！”
    “得令哩！”
    望着小艺跑远，小汤圆奇怪地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对人类来说，被情绪左右，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夜九毫不在乎地反问。
    “不是……”小汤圆被她打败，“这是信任的问题啊！”
    夜九挑眉：“信任能吃吗？”
    “……”
    小汤圆彻底语塞。
    老妖怪距离做真正的人，似乎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呢……
    夜九刚溜达不远，就听黎辛一声呼唤，快步跑过来。
    他左右看看，小声道：“你驱散那么多鬼的法子，其实是你收服了大部分鬼为你所用对不对？”
    “！！！”
    暗处的小弟们大惊，当场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击毙！
    夜九瞥了他一眼：“没错。”
    村子里那晚黎辛都看到了，没有必要隐瞒。
    “你会的还挺多的嘛。”黎辛笑了笑，支支吾吾，“那个……全是鬼总是不方便的，看在咱们曾经共患难的份上，我反正没啥事……可以帮一下你。”
    夜九转头问：“你会什么？”
    “啊这……我会的当然多了！我从记事起就是孤儿，吃喝拉撒全都靠自己，只要是赚钱的活我都干过！三教九流，就没有我吃不开的！”
    黎辛一拍胸脯，滔滔不绝。
    别看他年纪小，为了生存，他把别人的一生都经历了。
    他从来不想跟随任何人，夜九算是第一个。
    夜九表面复杂神秘，行事却简单直接，从不掩饰。
    让他看到未来，星辰大海，神佛难挡！
    闻言，夜九饶有兴趣地扬眉。的确有个在人界吃得开的人，会方便很多。
    就是他那副勉为其难的口气……
    “是可以，就是……你要是勉为其难的话，就算了吧。”夜九遗憾地叹了口气，抬脚就走。
    “哎别，别走啊！”
    黎辛气急，追上去挡在她面前，“其实……其实也不是特别勉为其难啊……”
    “有一丁点也算了吧。”夜九又是摇头。
    “啊好啦！是我佩服你，想跟着你行了吧！”黎辛一顿抓狂，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小汤圆看着脸都憋红了的黎辛，不仅感叹，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呐。
    “当然行了。”夜九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以后你就是爷的小弟了，叫大佬听到没？”
    “好，大佬。”黎辛烫嘴般地喊出口。
    一向骄傲的他，还是头一次屈居人下呢，夜九真是有毒。
    黎辛忽然问：“对了大佬，我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啊？”
    “对哦还没名字呢。”夜九摸着下巴沉思，“得取个邪魅狷狂，霸气冲天，又通俗易懂的名字！”
    “嗯嗯！叫什么？”黎辛一脸期待。
    包括暗中的小弟们，也都齐刷刷侧过耳朵。
    小汤圆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啧啧摇头，他们居然指望老妖怪取个正常的名字吗？
    那还不如让母猪上树呢！
    果然。
    “就叫……黑色会！”
    夜九慷慨激昂地说出这三个字，显然十分满意。
    “咚！”
    身后倒了一大片。
    黎辛揉着被闪了的腰问：“不是……这黑色会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听起来这么敷衍呢？干嘛不叫绿色会？粉色会？
    “就是咱们非常讲道理的意思。”夜九一本正经地解释，“黑得显而易见，只拿拳头讲道理，说揍一个人绝不多揍半个！”
    “呃……”
    黎辛嘴角抽搐。
    不论是任何组织，都是以正义标榜自己，把黑暗的一面藏起来。
    她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个名字不好吗？”夜九看了看黎辛，又看了看暗处的小弟们。
    小弟们点了点头，又瞬间顿住，把头揺成拨浪鼓！
    好好好！非常好！大佬您先把刀放下！
    “你们喜欢就好，爷很开明的，任何建议都可以说出来。”
    夜九笑眯眯地收起菜刀，拍了拍黎辛的肩膀，“照顾他们的差事就交给你啦，好好干。”
    黎辛被她拍得矮了半截儿，笑容茫然无措。
    救命啊！
    他怎么有种掉坑里了的感觉？
    “不对，大佬，你倒是把钱给我啊！”黎辛哭笑不得地追上去。
    入夜。
    夜九终于想起了快要饿死的帝褚玦，以免他发飙，特意买了很多好吃地看望他。
    幽暗的石洞中，帝褚玦依旧端坐于中心，微微合眼，纤尘不染。
    “你还活着呐？”夜九笑得十分灿烂。
    帝褚玦的额角一跳，怒极反笑：“你都还活着，我怎么敢死？”
    死也得拉她做垫背的啊。
    “那你可把心放进肚子里吧，爷是死不了的。”夜九眯眼一笑，把成山的好吃的推到他面前，“你瞧，爷还是惦记你的，给你买了这么多呢！”
    帝褚玦扫了吃食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她脸上。
    忽然，眸光微动：“你的疤……好像少了点。”
    “哎？是吗？”夜九伸手摸了摸，她最近都没照过镜子，不清楚自己的变化。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她又卡在了橙灵巅峰，距离突破一步之遥。
    身体愈来愈轻盈通透，越来越像是她自己天生的了。
    “对了，你这都闭关多久了，还没突破成功吗？”夜九嫌弃地看着帝褚玦。
    这目光令帝褚玦不爽，掀唇冷笑：“你以为是你那些低级把戏么？”
    对人而言，紫灵可是极限，突破自然是难如登天。
    有些人甚至会一辈子卡在这里，此生再无精进，抱憾终身。
    而他不过不满及冠的年纪，她知道有多难吗？
    “是，爷多低级啊。”夜九散漫地耸耸肩，“不过是能做些，给你饭里放虫子这样的低级把戏。”
    “？！！”
    帝褚玦的脸色骤绿，一口饭喷出来！
    “嘿嘿，骗你的！”夜九咧嘴一笑，眸中闪动狡黠的光芒，翻身火速开溜。
    身后响起某人无能狂怒的声音。
    肺都快气炸了！
    一年一度的学院比赛在即，北梧学生们既激动又不激动。
    激动的是，终于又能看到大佬暴打荣华学生了！
    不激动的是，这比赛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还是洗洗睡吧。
    操场上。
    夜九又一次轻松秒杀了纪熊，围坐在周围的学生们爆发出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