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跟这样的人纠缠了那么久,真是没意思透了。她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现在的她经营着一份偌大的事业,早就不再缺钱,可是,她也不想这样便宜了秦家那对母子。
起初出于种种顾虑,她不敢直接与秦家打官司,但是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往日的她。如果秦家母子继续冥顽不灵,她不介意与他们法庭上见。虽然处理起来会稍微麻烦一些,不过,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钱与权,当真是非常好用。
“还剩五分零八秒时间,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顾舒晗的冷淡,与慷慨激昂的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舒晗,你是铁了心不与我离婚是吗?”秦志宏愤怒地站起身:“我告诉你,这个婚,你想离也得离,不想离也得离!”
“说完了?那么,我也重申一下我的主旨,归还我的嫁妆,然后咱们就离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顾舒晗抬起手,制止了情绪激动、想要说话的秦志宏:“不必再跟我说大道理了,满口空言,又有什么用?我说了,我是俗人,不懂什么爱情,也不懂你们那些‘伟大’的理想。你们究竟是因为是什么而在一起,我也不关心,我只要最终的结果。”
顾舒晗清凉的眸子望向秦志宏,似乎要把他看穿:“对于秦先生来说爱情比什么都重要,区区钱财,想必也是不放在眼里的,既然这样,何必要为了这些黄白之物,跟我这个‘封建糟粕’纠缠不休?”
“只要财产分割上能够达成一致,我马上就可以和你签订离婚协议。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联系我的律师。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下一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能达成统一的话……那就法庭上见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却让秦志宏更为暴躁。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法庭给予了他怎样的耻辱。当初,B市第一医院因为他诋毁顾舒晗的时候顺带捎上了医院,就把他和他所在的报社告上了法庭。从此之后,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很长的一段时间中,都没有一家报社愿意接受他的文章。若不是于家在暗中扶持,恐怕他早已支持不下去了。
别看如今秦志宏还是一副热血书生的模样,实际上,他的心理早已发生了变化。
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怎么可能一尘不变呢?起码秦志宏就明白了岳家的重要性。
如果说从前,他还敢说自己想要娶于曼,纯粹是因为他爱于曼这个人,是因为他崇尚自由恋爱,反对包办婚姻,那么如今,他坚持要娶于曼的理由就复杂了许多,起码得到岳家的帮助,就成为了他的目的之一,这条理由对于他来说,甚至还在于曼怀孕之上。
他终是一步一步地,变得世俗化了。又也许,他从未纯粹过,谁知道呢?
顾舒晗看了看表,比了个送客的姿势:“十分零三秒。好了,你们的时间到了,请出去吧。下次要见我请提前预约。如果你们以后再像这一次一样直接闯进来,我会让警备员把你们叉出去。”
“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考虑机会,我给你三天时间。希望我们的下次见面,不是在法庭上。”
“你敢!”秦志宏一把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他瞪大了眼睛,那喷火的眼神,好似恨不得一口把顾舒晗吞下去。
“我为什么不敢?秦先生,请记住,这里是我的地盘。”顾舒晗沉了脸:“要逞威风,请回你自己家里逞去!”
外面的警备员们听到里屋的动静,呼呼啦啦地涌了进来:“顾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把这位先生‘请’出去,好好教一下他做客的基本礼仪。”
“是,顾小姐。”
一切,终于重归沉寂。
顾舒晗叹了口气,又像是卸下了某个包袱一般,心中一下子松快起来。
“今天,我是不是与柏煜有约?”顾舒晗捋了捋颊边散落的碎发,问一旁正在整理文件的秘书。
秘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是的,老板。您今天下午两点跟柏少约了在发动机研制厂的会议室碰面。不过,刚才柏少那儿来了电话,说是有要事亟待处理,恐怕不能准时到。”
“是吗?”跟顾舒晗一样,柏煜在工作上向来很有时间观念,这种不定期的推迟工作,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延迟?”
一般两个合作伙伴之间定下了会议时间,如果有一方因为突发性事件不能够及时参加,为了表示歉意和诚意,会将原因告知对方,以获得对方的谅解。因此,顾舒晗会这么问,也不是无的放矢。
这次,秘书迟疑的时间显然比先前更长:“没有,柏少的秘书没有告诉我们原因,只是说,事后柏少会亲自向您解释。不过……我听说,柏少似乎是去了歌舞厅……”
讶异从顾舒晗的眸光中一闪而逝,她的食指无意识地敲打起桌面来:“我明白了。”
“老板,我觉得,柏少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恐怕有什么原因吧……”明明顾舒晗面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秘书就是能够察觉到她的些许不悦。知道自家老板最讨厌因为私人享乐而耽误公事,秘书赶忙道。
不管怎么说,柏少都是他们目前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如果因为一些小事而与柏少闹了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当然,作为一个女孩子,秘书对于柏少去歌舞厅一事,本身感观也不怎么好就是了。
原本她觉得,柏少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又对自家老板心存好感,没准儿能凑成一对,如今看来,竟是不要的好。甭管他再怎么有本事,单凭他不洁身自好这一点就配不上自家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