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桑巴,不要死
凌晨时分,这座宫殿没有电灯,却点着了一根根蜡烛,零稀的光芒,金色的火苗跳动,隐隐地照亮了宫殿的长廊。
乔宝儿被关在一个铁笼里。
有两个粗壮的野人护卫走过来,她下意识地缩坐,往后,她已经习惯了野人面相凶恶,庞大魁梧的体格,她安静地看着,这两野人并没有攻击她,而是过来给她打开铁笼的锁。
野人护卫对着她大吼,【出来】【有人找你】
乔宝儿跟桑巴一起生活,能大概听懂野人的土著语,她现在脑子还浑浑噩噩,想不通唐聿为什么在看见她时,将她打晕,还关在铁笼里。
现在有人要找她。
她下意识地认为,是唐聿要见她,之前只是她对他有些误会而已。
唐聿不可能伤害她的。
乔宝儿浑身警惕,右手下意识地紧握着瑞士军刀,这刀是桑巴给她的,她时刻带在身上,可以防身保护自己。
然而,当乔宝儿跟着这两名野人护卫沿着宫殿长廊,左拐右转,走了五分钟,她站定在前面的一间房门口。
乔宝儿整个人都震惊地,呆住了。
前面的房间内点了更多的蜡烛,一根根的微弱的蜡光,足以让她看清房间内的所有人,他们,他们都在这里。
君之牧,陆祈南他们,他们那么多人都在这里。
乔宝儿眼神里惊愕地很不敢置信,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寻不到半个伙伴,而他们,现在都在眼前。
房间内的陆祈南他们在看见她时,也是满脸的震惊不已,君之牧站直了腰,一双深沉的眼睛狠狠地望着眼前的她,极力地克制隐忍着内心的激动。
乔宝儿心神惶惶地一步步走进去,君之牧也清清楚楚地看着她一步步靠近。
她身上没有外伤,她看起来很健康,她还活着。
沉默地互相打量,许多话哽咽在喉咙,压抑心头的惴惴不安,生怕眼前一切只是幻影。
“乔宝儿,你、你没死,你果然没死,我就知道,你祸害遗千年。”陆祈南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激动地语无伦次。
乔宝儿走到了他们面前,“……谁是祸害!”因为陆祈南那不着边的话,让大家反而轻松了下来。
“我只是太高兴了。”陆祈南打鸡血激动跑过去拍着她肩膀,那力道差点将她拍摔倒。
而君之牧没说话,满心满眼地望着她,这灼热的视线让人无法忽视,乔宝儿看向他的瞬间,她更加震惊地发现,浑身伤痕累累的桑巴。
“桑巴!”
乔宝儿整个人紧张了起来,扑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摇晃着桑巴巨大的身体,浑身都淤青血渍,桑巴嘴边胡须都是血,粗糙庞大的身躯却一动不动,黝黑的皮肤冰冷。
怎么会这样?
乔宝儿脑子一瞬间乱成了一片,她之前见到桑巴时,他还好好地,他怎么会这么多伤,怎么一动不动了。
“桑巴!桑巴!桑巴!”
乔宝儿趴在地上,使劲地摇晃着桑巴,焦急万分大吼大叫。
“桑巴,快醒醒,你怎么了,你应一下我啊。”
乔宝儿不断地摇晃着他,急躁地大喊催促,桑巴身躯冰凉,一动不动,乔宝儿的手沾了桑巴的血,心生出一份恐惧,死亡的恐惧。
君之牧和陆祈南立即面面相觑,内心存疑,不知道乔宝儿为什么这样紧张不安。
而站在角落的拉斐尔则微微扬起嘴角,笑了。
“桑巴,桑巴,你快醒醒啊!”乔宝儿无论如何都叫醒桑巴,她急地眼眶红了。“……是谁把你打得这么伤。”
当乔宝儿的视线看清了桑巴左胸口那道枪伤弹痕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她喉咙哽咽了一下,僵硬地抬头,她眼神迷茫地望着君之牧,陆祈南他们这些人。
“你们,是你们用枪,杀了桑巴?”
乔宝儿通红的眼眶,怒不可遏,哽咽着,断续质问。
君之牧被她这眼神看着,他的心口像是被重捶抨打,不能开口回答。陆祈南他们个个看她这神情,更是惊讶地不知如何解释。
“桑巴,桑巴你不会死的。”
乔宝儿整个人慌乱了,她喃喃自语,“桑巴,你一定不会死的。”双手不断地检查桑巴的枪伤,她想给桑巴处理伤口,可是桑巴身上的伤太多,她慌了,乱了。
乔宝儿真正意识到了,现代的武器对付野人,无论野人多么壮实庞大,也不堪一击,枪支子弹伤到要处,野人会死的。
她没有心情责备,没有心情谩骂,她就想让桑巴活过来。
她整个人像是神思慌乱一样,一会儿探着桑巴鼻子气息,一会儿按着桑巴出血的伤口,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桑巴,好像没有呼吸了。
乔宝儿急地哭了出来,哽咽着,没有哭出声,眼泪却忍不住直流。
君之牧蹲在她身边,他想说点什么,乔宝儿反手紧抓着他,哀求的语气,“……救他。”
“我求求你,快点救他,救他好不好?”
“你们怎么可以,就算桑巴跟你们起了冲突,你们也不能……”乔宝儿害怕地哭了出来,“桑巴不会无端端伤害别人,他很安分,他不会主动伤害别人。”
“桑巴,不要死,不要死啊。”
陆祈南他们所有人都完全没料到会变成这样。
“……他、他还有心跳。”
君之牧的手按压在桑巴心脏的位置,他的声音低沉复杂。
可能是君之牧的双手用力地按压着桑巴要害的伤口,这刺激的疼痛让重度昏迷的桑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乔宝儿泪眼朦胧,又惊又喜,几乎凑到桑巴满脸胡须上,“桑巴!”她急急地大喊。
桑巴看清了她,有很多话要讲,可是伤得太重,桑巴从未这样虚弱,他已经没力地再次闭上了眼睛,只在嘴边很低弱地野人的土著语咕噜一句。
桑巴说,他在那个宫墙洞外面等她,他等了很久,等了‘一个小时’,太阳下山了,要一起回家。
乔宝儿泪流满脸。
她忘了,桑巴的‘一个小时’让他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