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想起的事情其实便是让属神们在现实中使用神术的问题。
    因为之前从观音身上观察到的现象，王凡便尝试将这种现象扩展到其他属神身上。
    他在几座城中，让五名心腹妖将去传播信仰。
    在女儿国做这件事的难度并不高，哪怕千珠和银杏等五名妖将都不是专业的传教者，也做的不错。
    原本女儿国佛教信仰是非常普遍的，自从王凡到来，揭破了如来的计划和女儿国遭逢如今大难的真相后，大部分人都失去了信仰，处于迷茫的状态。
    没办法，毕竟时代所限，百姓民智未开，很容易就被引导。
    以千珠为首的几名妖将的任务播，一直以来都没有让王凡担心。
    王凡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本世界的信徒，顿时面色诧异起来。
    五座不算大的城，半年时间居然发展出五十几万的信徒，比他预想中还多得多。
    和武仙界和神国中的信徒不同，在这些信徒当中，传播的是一个神系的概念。
    除了主神确定为武仙，其余的属神则没有具体称呼，只是以代号来指代，在神系中，属神都被传为主神的八百万化身。
    不知是不是王凡时常用神降术显灵，因此这五十余万信徒的信仰质量非常高，能提供相当高纯度的香火。
    因为信仰对象不再是具体指定个人，根据王凡的推测，这些信徒算是整个神系共享的。
    只要拥有属神的地位，便能从中获得相应的好处。
    比起观音现有的百万数量级粉…信徒，虽然还差了不少，但应该足以让属神使用武仙这一神职最核心的能力，武仙体了。
    王凡已经不是第一次召唤莲华的投影了，她出现后，和以前出现时一样问道：“大人想让我去哪里帮忙？”
    “这次哪也不去。”王凡将她留下，指导她使用武仙体。
    观音围观了一会，也看明白王凡的想法了，作为有经验的过来人，热情地对自己的属神前辈提供帮助。
    未来对神国有一定的了解，因此看得津津有味，而龟灵圣母和金光仙却满头雾水了。
    王凡暂时也没给二人解释，只是热切地期待着。
    而莲华比王凡预想中掌握得快很多。
    大概也是因为她以前自己也是一尊独立的神明，本就有使用神术的经验。
    不到半分钟，只见莲华忽然身上气势忽然提升了一点，眼神中也向外开始释放着淡淡的神威。
    见莲华真的开启了武仙体，王凡面色狂喜，随后忽然一怔。
    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奇怪的画面。
    对此王凡并不陌生，毕竟他的四个意识平时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忽然出现的画面并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意识传来的。
    画面中间，那个面色挂着惊喜神色的白衣美少年正看着自己，他头顶还趴着一个小巧的小女孩。
    但那分明就是王凡和未来。
    而在身边，观音正关切地看着自己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成功了。”
    观音的声音，王凡居然听到了两次，一次是脑海中的画面同时传来的，而另一次则是自己用耳朵听到的。
    王凡心中诧异的同时，忽然又有不受自己控制的喜悦传来。
    随后，又是两个不同方向声音传来：“我做到了！”
    依然一个是直接从脑海的画面传来，另一个是王凡耳中直接听到的。
    王凡：“……”
    他懵了片刻，当莲华兴高采烈地在自己面前欢腾时，终于反应过来。
    那个忽然出现的画面以及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是莲华传来的啊！
    问题是，莲华所见所闻甚至心情，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王凡按住莲华，鼓励了几句后，让她取消了武仙体。
    而那画面，也随着莲华取消武仙体而忽然消失。
    “唔，果然是这个原因，哪里出了问题吗？”
    王凡低头思考起来。
    忽然他一拍脑门：“原来如此，千珠她们的宣传中，属神都是主神武仙的化身，所以利用信徒产生的香火而变成武仙体后，莲华就相当于我的化身了。”
    王凡心里一动，再次对莲华道：“你再试试。”
    莲华点点头，再次变成武仙体。
    王凡脑海中的画面再次产生。
    从本体以及传来的画面中，莲华显然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所有感知都会共享给王凡，面色有些期待和疑惑。
    王凡心中生出一个想法，随后莲华忽然上前，一巴掌扇在王凡脸上。
    观音和龟灵圣母被惊呆了，二人下一瞬间戒备起来，迅速拦在王凡面前。
    王凡却一脸惊喜，从两人的保护中走出，抓住一脸懵逼的莲华投影肩膀。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身体自己就动了。”
    莲华惊得眼中雾气蒙蒙，带着哭腔不断朝王凡道歉。
    “打得好啊，简直太棒了。”
    王凡却大笑了几声。
    观音四人和未来闻言，都怪异地看着兴奋莫名的王凡。
    片刻后，未来见王凡稍微镇定了一点，才好奇地问道：“爸爸喜欢被人扇耳光吗？”
    “什么？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奇怪的爱好？”
    “那爸爸被莲华姐姐扇了耳光为什么那么开心？”
    “我当然开心。”王凡欣喜道。
    那一耳光和莲华的投影还真没啥关系，真要算起来，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
    真正发挥作用的是，王凡忽然朝那画面发出的命令。
    扇王凡耳光，这是莲华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王凡为了更加准确才会下这种命令。
    虽然王凡没有亲自控制莲华，但她的身体却自主接受了命令，给了王凡一耳光。
    换言之，使用武仙体后的莲华投影，既拥有莲华的特性，同时又是王凡的化身之一，并且两中身份之间，以王凡的化身为主导。
    当然，估计这与使用武仙体的是莲华的投影有关。
    毕竟王凡对召唤出来的契约投影本就拥有极高的控制能力。
    如果换做是莲华的本体，哪怕能够在现实中使用武仙体，占主导的也不会是王凡的命令。
    但是，对王凡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毕竟他契约的属神，大部分都是投影强于本体。
    见其他人古怪的眼神，王凡笑道：“刚才那是我自己动的手，和莲华无关。”
    “什么，是新的能力？”
    王凡点点头，召唤的属神投影，使用武仙体后就相当于王凡的化身了，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强悍的能力。
    接下来，王凡又和莲华投影尝试了很多次，渐渐将规律摸得更清楚了。
    武仙体化后，王凡是无法直接控制她的，只有在下达一些简单命令时，她才会去执行。
    而王凡所下的命令，莲华的投影并不知情。
    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身体自己就动了。
    靠这种方式，王凡能命令莲华执行简单的命令，比如跑，跳，踢，打这种。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才能有一次命令起效，单次命令最多也只能持续执行两秒。
    似乎实际意义不大，但王凡却有办法让它变得有用。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提前约定好不同的手势，用手势来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投影。
    这些都是以后需要慢慢完善的了。
    兴奋劲过去后，王凡暗自思忖道：
    “接下来要在整个女儿国都尝试宣传神系概念，甚至要扩展到武仙界和神国中才行。”
    除此以外，想将子母河送入神国，也需要引导信徒。
    工作量不小，不过王凡如今并不需要着急，在子母河能力消失前，他还有好几年时间。
    ……
    在西天，如今大雷音寺和灵山已经彻底关闭了，诸佛几乎都陷入了入定的状态来节省法力。
    若是仔细看，如今的大雷音寺，诸佛和菩萨罗汉的位置，有许多是空着的。
    这些都是之前吕英自爆涅槃时，待在掌中佛国，被一起炸死的倒霉佛。
    而最上方的位置，属于佛祖的三个宝座，有两个空空如也。
    过去，现在，未来三尊佛祖，只有燃灯道人坐在过去佛祖的莲座上。
    忽然，如来的位置上光芒一闪，出现一个虚影。
    随后虚影渐渐凝实。
    入定的燃灯忽然惊醒，看向身边出现的肥头大耳者。
    “你又活了。”
    如来点点头，打量了一眼周围，闭目了许久，忽然叹息道：“竟然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
    他看了看身边的空位，沉默了一会：“未来佛祖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燃灯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为何？”
    “极乐世界被彻底摧毁，我们的根基已经失去大半，很难再支撑如此多果位了。”
    如来叹了口气：“早知那四妖有那种手段的话，我就不该赶尽杀绝。”
    燃灯道人盯着如来看了许久，忽然问道：“没办法恢复？”
    “如今极乐世界依然被寂灭之风不断肆虐，极其危险，连我也不敢轻易进入其中。”
    如来说着，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道：“不过短时间还是能支撑住的。”
    “既然极乐世界已毁，何必在执着要进入其中？”
    “你不知，那四个妖怪虽毁灭了极乐世界，却也留下了一件宝贝。”
    如来说着，将神国打开一个西瓜大小的门户向内看去。
    忽然，他的面色开始出现一丝焦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