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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奇葩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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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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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葩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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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案组将侦破方向定性为情杀,庄秦夫妇和别人没有经济纠纷,但是夫妇俩均有情人,庄秦还不止一个。
    庄秦和林六月的情人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
    林六月的秘密情人张庆金下落不明,警方多次登门,均不在家。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此人前几天去了老家办理离婚手续,警方在电话里对他进行了传唤,并派出几名民警紧急赶赴他的户籍所在地,然而再次扑空,张庆金神秘消失,手机也关机了。
    从照片上看,张庆金戴着眼镜,是个文质彬彬的儒雅男人,有书卷气息,怎么也难以和变态凶手联系到一起。此人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淄州警方在张庆金的住址附近以及可能出现的落脚点都设置了监视小组,24小时蹲守,一旦发现他的行踪就立刻拘捕。
    侦破工作全面展开,汇总而来的信息让大家对死者林六月有了初步的了解。
    无论是同事,还是亲友邻居,都认为林六月是一个奇葩的女人。
    林六月年过四十,风韵犹存,给人一种贤妻良母的印象。这个女人非常自恋,总觉得强奸犯躲在暗处对她虎视眈眈,包里带着防狼喷雾器,虽然这玩意儿一次也没用过。她从不放弃任何照镜子的机会,无论是路边商店的玻璃,还是汽车的车窗,甚至一个水洼,都要去照一下,看一下自己的倩影。每天早晨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孤芳自赏,她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自己好美。她唯一一次化妆,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了,从那以后,她时常对同事说,女人就该素颜,清水出芙蓉,浓妆艳抹的都是“鸡”!
    林六月从骨子里鄙视农民,瞧不起民工,她有点洁癖,遇到乞丐,会掩鼻快步走过。周末的时候她会抄写佛经,买一条草鱼或者一只花蛤去公园的湖里放生。有同事约她一起去跳广场舞,她会淡淡地说:“不好意思啊,我要去练瑜伽。”她觉得跳广场舞是一件没有品位的事情!
    林六月有个香港的朋友,叫作宝玲,宝玲的老公是个富豪。五一和国庆期间,林六月会消失几天,对同事说:“我去香港和闺密一起看赛马,吹吹海风,这次还会在酒会上见到华仔呢。”她的一条披肩,自称是香港买来的,花了不少港币,但同事在市内的服装商场见到了一模一样的披肩。她有时会在办公室里给宝玲打电话,旁若无人地和闺密聊一些明星的趣闻,称呼陈奕迅为小迅,称彭于晏为晏晏,她似乎和韩国明星李敏镐很熟悉,每次和闺密在电话里说起李敏镐,都会故作害羞。经过查证,她的闺密宝玲是不存在的,是她虚构出的一个人。
    林六月很宠爱孩子,常常吹嘘小铁鱼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其实这孩子很笨,学习成绩全班倒数。有同事开玩笑说要定个娃娃亲,林六月瞪大眼睛回答:“那怎么行,我家小铁鱼长大了是注定要当大领导的人,不过我想让孩子进军演艺圈,毕竟我认识那么多明星……”
    大家对林六月的死感到极度震惊,对于她有个秘密情人也觉得非常意外。
    她非常鄙视婚外恋,却有个秘密情人。
    庄秦有两个情人,一个是牌友齐阿姨,另一个是他店里的售货员小明。
    小明是个单纯的农村女孩,身材娇小,脸上有雀斑,扎着麻花辫子。案发当天,小明一直在店里上班,店里的监控视频也证明了这点。面对警方的盘问,小明有些惊慌失措,死不承认自己和庄秦有染。经过多次工作,小明才坦言,自己到店里上班的第一天,就被老板庄秦给睡了,此后一直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苏眉说:“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你在这店里上班快一年了。”
    小明低下头说:“老板说过要娶我的。”
    包斩问道:“你会不会使用切割机?”
    小明摇摇头说:“我不会啊。”
    包斩说:“可你以前在工地上做过钢筋工。”
    小明说:“我是扎钢筋笼的,又不是切钢筋。”
    苏眉说:“你和林六月关系怎么样?”
    小明说:“老板娘啊,我很怕她,她一直怀疑我和老板的关系。有一次,她到店里来打我,抓我头发,还挠我脸,说我是狐狸精。”
    包斩说:“你当时怎么做的?”
    小明说:“我让她拿出证据来,她拿不出,气呼呼地走了。要是当场抓住我和老板好,打我也认了,没证据就打我,我可不服。”
    二宝作为广场舞大妈之友,负责去走访齐阿姨。
    广场上很吵,音箱里传来的舞曲震耳欲聋,二宝和齐阿姨说话都得大喊对方才能听见。
    二宝大声问道:“你和庄秦怎么认识的?发生过几次关系?”
    齐阿姨随着音乐做着泼水的动作,一字一顿地说:“数,不,清!”
    二宝大声说:“太吵了,咱们要不换个地方,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坐会儿?”
    齐阿姨提高音调说:“还花那冤枉钱干吗,走,去我家,就在这附近。”
    齐阿姨离异,孩子住校,平时一个人生活。她有两个爱好,就是跳舞和打麻将。回家的路上,她和二宝说自己和庄秦是打牌认识的,庄秦在牌桌下面用脚磨蹭她的脚,勾引她,她就上钩了。
    二宝说:“大妈,您真开放。”
    齐阿姨说:“我们是——按照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床伴关系。”
    楼道里很黑,堆放着一些杂物,齐阿姨一下子闪了腰,二宝搀扶着她回到家。
    二宝想让齐阿姨坐下来休息,但是齐阿姨家是木质的中式椅,有点硬,二宝就把齐阿姨扶到了床上。
    齐阿姨侧躺着,拍了拍床,说道:“二宝,你坐一会儿。”
    二宝殷勤地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齐阿姨说:“你做警察很辛苦吧,经常不能陪女朋友。”
    二宝说:“是啊,阿姨,不过我还没女朋友。”
    齐阿姨的语气有点意味深长,说道:“噢,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也不找个女朋友?”
    二宝说:“阿姨,没合适的,相亲过好多次了,大多数都是人家看不上我。”
    齐阿姨说:“你这小伙儿也挺俊的,不用着急的。”
    齐阿姨想去拿点药,要求二宝扶她起来。二宝揽住齐阿姨的脖子,齐阿姨显得弱不禁风,也抱住了二宝,这个姿势很暧昧,二宝想了想,又把齐阿姨放下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药在哪儿,我去拿。”
    齐阿姨指了指床头柜抽屉,二宝拉开抽屉,一阵翻找,只找到一根戴着避孕套的黄瓜。
    齐阿姨很尴尬,万分羞涩,她捂着脸说:“羞死我了,你别动这个,放下。”
    二宝看着黄瓜说:“这个套啊,是用来保鲜的吧。”
    齐阿姨满眼的哀怨,说道:“你好坏。”
    二宝扔掉黄瓜,说:“对不起,阿姨,我不知道。”
    齐阿姨说:“去给我拿膏药,在外屋电视柜上。”
    二宝去客厅,齐阿姨先脱了运动裤,又把秋裤从袜子里拽出来,脱得只剩下内裤,她想了想,又把大红内裤脱到屁股沟的位置,露着半个白花花的屁股。二宝拿药回来,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齐阿姨趴在床上说:“你把膏药给我贴上。”
    二宝的手有点哆嗦,张口结舌,贴上膏药后,齐阿姨又要求他给她按摩下腰。
    齐阿姨说:“唉,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一个人这么久了,嗯,不要笑话阿姨……往下按。”
    二宝说:“我该走了。”
    齐阿姨说:“往下按摩,对,按按屁股那里。”
    二宝说:“这……这不好吧。”
    齐阿姨说:“我的腰,你都摸了,有什么不好的,你的家伙有黄瓜大吗?”
    二宝转身想走,刚才还弱不禁风的齐阿姨一下子翻过身,力气很大,把二宝拽倒在床,猛地抓住二宝的裤裆,脸色有点惊讶,随即媚眼如丝,说道:“装什么呢,都硬了。”
    二宝使劲挣扎,说道:“阿姨,不要,不要这样。”
    齐阿姨不停地亲着二宝,说道:“这小嫩肉,我们也做床伴吧。”
    二宝的脸上全是口红印,他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开来。穿着红裤衩露着股沟的齐阿姨试图拖住二宝,两人在客厅里撕扯了一会儿,最终二宝夺门而逃……
    这件事情,二宝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发微博。身为警察,差点被一个中年阿姨强奸了,他觉得这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但是走访调查工作又不能中止,第二天,二宝硬着头皮再次与齐阿姨见面。齐阿姨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她面无表情地跳着舞,做着泼水的动作。经过调查,齐阿姨与庄秦只是互相利用,发泄生理需求,她也不具备作案时间。
    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只剩下林六月的情人张庆金,此人下落不明。
    几天后,市区的一个出租屋发生火灾,消防员和街坊邻居很快把火扑灭,在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具吊着的尸体,死者正是张庆金。特案组在该出租屋的储藏室里找到了一台切割机,锯片上还有明显的血迹。
    张庆金死得很坚决,纵火后立即上吊,从现场来看,这个犯罪嫌疑人是畏罪自杀了。
    苏眉说:“这个出租屋应该是张庆金和林六月约会同居的地方,房东说租了半年多了。”
    画龙说:“张庆金离了婚,想和林六月结婚,但是林六月迟迟不离婚,所以他把林六月和小铁鱼都杀了,自己畏罪自杀,这婚外恋玩得过头了。”
    梁教授说:“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直觉上认为,真凶还没落网,也许是想嫁祸给张庆金。”
    包斩屏住呼吸,用镊子从地上小心翼翼地夹起一截蚊香,他仔细端详着说道:“这个自杀现场是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