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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夏宛眼中甘总的形象
    她曾经给甘笛贴标签,拿出纸笔开始分析,甘笛六边形经营能力中只有国际协调能力和自信是高分,其他是负分。
    现实似乎不是这样,那个鲁莽的背影突然虚化,他不是自大,是在警惕所有人。
    她突然明白甘笛为什么自己掌控所有的环节,独断专行,宁可让大家待岗浪费金钱和时间也不任用,明显是不信任。
    甘笛接管董事长后,得知这段与汇元初战失利的过往,可能一瞬间判断出其中有内鬼,所以在初期他让大家报名参加决策层,是在筛选内鬼,因为只有内鬼必须爬到更高,向汇元报告飞流一切关键信息。
    当时自己不懂得反省,甘笛玩笑间将人员待岗分化,然后逐一观察各位表现。
    所以他调来杜元方担任总经理,协助他整顿公司经营,那是他起家的地方,他不相信飞流饮料任何人,包括我。
    如果说初期他的判断成立,当初毛遂自荐想要努力工作进入办公室,当初作为潜在内鬼的人就是岳全、项澜、庄家远和我。
    一天之内,他就将上百人的嫌疑犯,缩小范围到4个人,尤其表面笑嘻嘻的样子,真是可怕的能力。
    虽然夏宛想要极力否定,但是站在第三方的旁观角度,更进一步冷血点说,甘笛不管她们动机如何,列为内鬼嫌疑犯没有任何问题。
    恐怕自己将股份卖掉后,在他心里就产生怀疑的种子。
    喜欢追求刺激的经营之道,冷血无情的计算,果然有两把刷子。
    可是他之后怎么筛选我们四个人?
    他将庄家远调到种植园负责管理,明显重用,不过却接收不到重要信息。
    项澜负责公司总战略和生产计划,岳全是办公室主任,都有机会拿到公司核心机密。
    作为他们曾经的领导,飞流饮料的副总经理,明明应该对工作全面负责,却将辛苦的生产和日常扔给杜元方。
    所以他当初是在怀疑我吗?
    她突然回忆起在列车上的一幕,甘笛骗他喝下一杯烈酒,在她耳语边呢喃:“我是警察。”
    她终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警察天生就要抓内鬼的。
    夏宛瞪圆眼睛望着如同幕后黑手的甘笛,落寞的自言自语道:“他原来一直拿我当内鬼看待,所以提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战略,迷惑我,希望我将信息传递给汇元。
    不对,他怀疑的内鬼是三个人,不管是我,还是岳全或者是项澜,他根本不屑于作区分,每当他提出一项超常规的做法,我们表现都会被他尽收眼底,然后进行评估。
    因为我表现反对激烈,反而让他觉得是表演,这一次他看得很远。
    或许也有情感问题,因为间谍是无法正事自己的内心,他怀疑是有理有据。所以在列车上才将最后的温柔送给我。”
    夏宛终于明白,甘笛冷酷的布局下,也有着柔情。
    真是可笑,我以为甘笛就是一头鲁莽的公牛,结果在他眼里我就是内鬼、小丑形象,人家是在第五层藐视一切。
    这么说最近汇元跟随的allin战略其实和美苏之间的星球大战计划一样,全部是表演给对手看,让对手迷茫,让对手疯狂,然后自我毁灭。
    种植园计划,和度假村计划,以及标王计划,为了短时间内从气势上摧毁汇元。
    当然还有埃德曼被杀谜团。
    应该是汇元做的,凭借甘笛的国际协调能力,汇元怕他查到内鬼是谁,所以提前下手,朱鑫礼然后倒打一耙,认为是甘笛所为,贼喊捉贼。
    连累我一直被他误会。
    昨天激烈要到标王价格,他是故意泄露给我,为了让朱鑫礼入坑,3000万增加到4000万的标王,展现同样的操作,甘笛最终没有锁定我们三人中谁是间谍。
    他一面布局让汇元入坑,一面引诱内鬼上当。
    配合刚才霸气宣言,谭稀松将年底标王提前到6月份,提高门槛,锁死标王款项半年。
    冥思苦想不懂的事情,终于解开谜团,他就是在通过内鬼诱导汇元上钩。
    这家伙现在笑盈盈的在看戏,没错,就是在看戏。他是双手提线的木偶师,望着在标王上的各位按照他的布局演出。
    所作所为都在演戏,为了坑汇元,将汇元拖到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战略布局是在六个月之前就琢磨清楚,这个人推演计算能力如此惊人。
    夏宛捂着嘴,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甘笛神秘的笑容:“我和你的经营理念不一样。”
    盛名之下无虚士,甘笛的经营之道千变莫测,令人陶醉,拍案叫绝。
    标王的终点,内鬼不得不暴露传递消息,就是岳全。
    夏宛的喊声惊动项澜和周振邦等人,他们狐疑看着两人。
    岳全站在原地无法解释,他想过暴露这天到来的场景,做足心理建设,不过在这种瞩目会议上依旧令他难堪,他愧疚万分,“对不起。”
    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会场。
    飞流团队是全场焦点,所有目光聚集下,各种解读都会存在,不了解详情的企业代表问:“内讧吗?”
    “朱鑫礼耍手段,在甘总身边安插内鬼,这次被抓包,估计有戏看喽。”
    “叫他大放厥词,这下子露馅了,4000万的标底泄露,我看他还有什么大话可放。”
    自信爆棚的甘笛一头雾水,刚刚他和周振邦探讨豪宅的装潢,结果看到岳全跑没了,回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夏宛,“出什么事?”
    “甘笛董事长,原来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岳全是朱鑫礼的商业间谍,以往失误是情报被泄露,他是汇元安插的。”
    “我明白你的战略是将汇元拖下水,这次标底泄露是想查看我们三人谁是内鬼,然后将标王在重压下,甩给汇元,让朱鑫礼资金链断裂,从而破产。
    这种布局实在是精彩,我要说的是,我真不是间谍,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甘笛:“?”
    甘笛脸色越来越差,老阴比朱鑫礼,手段太下作,竟然安插眼线,窃取情报,我选择央视标王是为了你能击败飞流。
    夏宛一脸劫后余生的欣喜表情,甘笛彻底无奈,你这脑子怎么琢磨,我顶着压力制定allin战略,这是为了飞流破产之路的布局,与汇元何干。
    岳全不会把这些内容当成正面消息传递给朱鑫礼吧,我特么就知道这老小子不靠谱,你安插间谍没关系,至少你分析下我的动机。
    阻击标王就离谱,4000万标王给我,飞流的流动资金没了,马上到斩杀线,你给我回血干啥,马上抽贷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飞流没有想象中强大,我都告诉你我不会动用极地公司资金,你应该能看到,双至房地产正在为极地放血亏损,我没实力拿出多少钱。
    可惜这种话,他不能当面说。
    四目望去,听到会场的流言蜚语,4000万的标底泄露,这种级别的资金,其他企业也要考虑周转风险。
    还有希望。
    “朱鑫礼,你安插商业间谍,飞流可以起诉你。”项澜反应过来,率先诘问。
    “话不能乱说,商业上的手段而已。”朱鑫礼坦然接受,这年头法律还没健全,间谍这方面界定很模糊,他也不怕,朱鑫礼走到跟前,“甘总,不好意思,你的标王很难了,接下来会有其他人接替。”
    《侵犯商业秘密罪》是97年《刑法》新增的罪名,但是当年要立案,有一个重要标准是造成重大损失,所以像甘笛这种无法界定的方式,即便是等到97年后也无可奈何。
    “本来我没有想法,既然甘总反复拉上汇元,没办法,我是被迫应战。”
    看着甘笛脸色苍白,朱鑫礼觉得他终于搬回来一局,坏笑道:“甘总,商业上的事情商业上解决,汇元果汁一直等着你。”
    “你有病啊。”煮熟2000万刀的鸭子又飞了,甘笛忍不住喷了一句。
    “我有药啊。”朱鑫礼总算是看到甘笛气急败坏一幕,笑面虎破防了,有失企业家的风范。
    周振邦阴沉着脸扶着他的肩膀,“不要纠结一时得失,还有时间。”
    还有6天才到截止日期,确实还有时间。
    甘笛点头,深吸口气,冷静下来,笑着摇头,既然朱鑫礼这么怕自己,索性多给他点刺激,让敌人使出杀手锏。
    “哈哈哈。”
    朱鑫礼不悦:“你笑什么?”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还差6天,如果我中标,飞流的现金流会减少,你还有希望赢得这场竞争胜利。”
    这是他能暗示的极限。
    现场在座的企业家心里一凛:“?”
    甘总替对方考虑是为什么,大家迅速聚拢。
    夏宛从旁观者角度,看得真切,甘笛确实在飙戏,果然一切为了汇元。
    不过岳全暴露后,他依旧刺激汇元,难道还有后手?夏宛看不透。
    甘笛看到周振邦咳嗽提醒,“还记得我在记者会上说得,正常经营太无聊。我没有追求。我确实想得到央视标王,不可否认标王对企业的重要性,我将标王提到六月份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击败我的机会。”
    “虽然我不清楚是汇元亲自上阵,还是到处宣扬我的标底,怂恿其他企业和我打擂台。你们有人能接受4000万的资金冻结半年吗?”
    果然和大家分析一致,甘笛确实和汇元打擂台,这次标王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朱鑫礼笑了,“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吗,我替你分忧,其他企业获得标王,飞流正常经营。”
    麻蛋,这样都不生气,那就说点更狠的。
    “朱老板,你弄错一个情况,是飞流对汇元宣战,什么时候宣战我说了算,什么时候停止也是我说了算。既然你喜欢和气生财,那就别怪我腾出手来对汇元过招。过了截止日期,汇元就要倒霉了,你还有6天时间,别让我缓过来哦。”
    甘笛仿佛小孩子赌气的狠话,朱鑫礼却感到压力瞬间增大,他没有参透的截止日有其他的意义。
    这小子的企业不能留,朱鑫礼暗自咬牙,准备执行抽贷方案。
    “请大家保持会场安静。”谭稀松拿着纸条回来,站在台上,统计后的数字确实有些目眩。
    谭稀松接手广告部,有很多人不断找关系,为了得到某个广告时段,打电话,走后门,不胜其扰。
    为了减少这种不正当竞争,同时增加广告收入,她便想到了公开招标标王的招数,滨海市的一个年轻人和他不谋而合,还有托底战略。
    通过以收视率制定媒体价格策略、黄金时段招标等方式来有效发挥广告资源的最大效益。
    所以对于今年第一次举行的标王,她借助了风头正劲的甘笛效应,一定要一炮而红,形成示范效应。
    看到这些沉甸甸的数字,她觉得眼下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