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张晓燕碰碰他胳膊催促道：“还傻愣着干嘛，赶紧换鞋啊！不合适我好拿去换大码的。”
    众同学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鞋，八十年代不在乎漂亮不漂亮，只在乎质量好不好，能不能保暖。
    大家虽然惊讶这棉鞋可他们不嫉妒，心里还会小西感到开心。因为小西家比班里任何人家都穷，父母出去打工，爷爷奶奶抚养兄弟姐妹3个。
    小西低头看了看露出大拇指的鞋，眼泪哗啦啦落下来。
    张晓燕有些手足无措，“你哭啥？前几天还说自己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你看你都哭成小花猫，难看死了。”
    “快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女同学都笑话你了。”
    被老师温柔的擦眼泪，小西大眼睛里眼泪汪汪。
    “老师，我……我是激动的。”
    “谢谢老师，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双新鞋，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好好报答你。”
    张晓燕欣慰的摸摸他头，“好，你要记得这话，好好读书，天天向上。”
    众同学催促他让他赶紧换鞋，不然这节课很快过去了。
    小西坐在椅子上把左脚的鞋脱了，众人看见他那鞋面上满是补丁，脚上穿了双黑色的烂袜子，透过烂袜子可以看见他那脚冻得发紫。
    右脚的鞋破了个洞，鞋面湿了大半。
    小西自卑的低着头，大家心里肯定在嘲笑他吧！
    张晓燕叹了口气，难为这孩子不叫冻还每天坚持上课。
    “高飞，你去我宿舍拎个保温瓶在拿蓝色的盆子过来，给小西泡个脚，别把脚丫冻烂了。”
    高飞应了声站起来，小西穿上鞋蹭的冲出去，“老师，我自己去就行，不麻烦高同学了。”
    张晓燕笑笑，拿着手里的文具盒把七十分的同学叫上来，刚好一男一女。
    六十分以上的一人一支铅笔，铅笔还是带橡皮擦的那种，不带橡皮擦的1毛两只，带橡皮擦的2毛3只。
    小西急匆匆跑进宿舍，一进宿舍就看见安琪在房里看书。
    他弱弱的喊了声，“报告。”
    安琪点点头，“进来吧！”
    “你这是找我有事？你是学生现在该在上课才对。”
    小西解释道：“不是的，我是过来替张老师拿东西，拿一个盆子倒半盆开水。”
    安琪指着张晓燕的床底下，“诺，那个盆是张老师的，开水在厨房自己去倒。”
    脚浸泡在温水里，看着自己那冻得发紫的小脚丫小西眼泪哗啦啦落下来。
    心里庆幸张晓燕是他老师，门口冷风呼呼的刮进来，很冷很冷，可他一点都没觉得冷，感觉浑身上下很暖和。
    泡了脚换上灰色的棉鞋，小西走到班级，看着张晓燕他笑得像傻子一样。
    “老师，这鞋很暖和，谢谢你。”
    小西手里还提着鞋，张晓燕问道：“你手里那鞋应该扔了，已经烂到不能穿。”
    “不……这鞋还可以穿，等我回去找块布补下就行。”
    “之前没补这鞋，我是想着我奶奶年纪一把看不清针眼，这才一直没补。”
    张晓燕眼睛直发酸，这孩子是个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