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天后,岳阳城。
“岳阳楼……”
一袭蓝衫的徐铭,现身在崖州境内的一座酒楼,饮尽瓷杯琼浆,拿起酒袋重新置满高浓永乐仙酒的徐铭,眸光凝向窗外江水奔腾的景色,颇感惬意。
这高浓的佳酿,正是徐铭出行时所备配的解馋之物。
美酒,烈马,纵游江湖,不外如是。
“好香,好香!嘿嘿……,小兄弟,和尚被你这佳酿酒液所引,也算是缘份,可否容和尚坐下畅饮一杯?”
蓦地,一道豪爽朗声自岳阳楼梯口处大咧咧地响起,紧接着,一个袒胸露腹犹如笑弥勒也似的头陀,行至徐铭桌前,嚷嚷一句之后,也不待徐铭回话,径直坐了下来,大睁的圆眼,绽放出丝丝亮光。
“小二,添幅酒筷!”
回过神来的徐铭,目光掠过眼神紧紧凝向永乐仙酒袋的头陀,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应声,径直向着酒楼小二吩咐道。
“好嘞,客官!”
闻听徐铭招呼,酒楼小二顿时一喜,对于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爷,机灵的小二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唱声喏后,急忙取了酒筷而来。
“哈哈……,小兄弟真是爽快!”
取过桌上的酒袋,头陀豪爽地一声长笑,既而,也不待徐铭相请,朗笑声中,已为自己斟满一杯清澈溪水也似的琼浆。
接着,头陀喉头略一滚动,再也不稍有迟疑,迫不及待地举杯吞饮,下一瞬间,饮下高浓酒液的头陀,眯起的大眼,顿时暴增,口中连连叫好。
“好酒,好酒啊,好酒!”
“大师喜欢,不妨多饮几杯!”
望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头陀,观其修为浑厚如石,沉敛之极,显然亦是不弱,是以,心中略加思忖,荚起一颗盐制花豆的徐铭,轻嚼片刻之后,示意出声。
“哈哈……,正合某意!”
闻听徐铭之言,头陀眸中精光一亮,长笑一声之后,再次为自己斟满酒盅,仰首便是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啊,痛快!哈哈……,如此美酒,却是不宜过多奢饮!”
再次饮完一杯的头陀,咂了咂嘴,眼神盯向桌上的精致酒袋,笑过声后,凝向徐铭接语道。
“小兄弟,既然喝了你的酒,头陀我也不能让你吃亏,余下这半袋佳酿,头陀以醉仙八打相换,如何?”
“醉仙八打!”
闻听头陀之言,徐铭眸光蓦地一凝,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豁然起得身来,面现震异之色地望向稳坐泰山的头陀,口中惊呼道。
“原来大师就是酒肉头陀!”
不怪徐铭如此惊诧,要知道,酒肉头陀可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通玄高人,为整个主世界真正站在峰巅的一批人,而醉仙八打此等绝学,正是他的招牌。
“倒有点见识,头陀适才所言,如何?”
见得徐铭一幅震惊之意地凝望而来,酒肉头陀并不以为意,大眼一翻,接着嗡声询道。
“相逢即是有缘,大师不必如此,若说这高浓酒液,小可的酒庄,尽喝也是无妨,不值什么,此半袋酒液,前辈若是不弃,就送予大师了!”
震惊片刻过后,徐铭神色迅速恢复如常,闻听酒肉头陀所言,徐铭却是不以为意,无论顶尖秘籍,抑或绝顶武学,徐铭皆有不少底蕴,偶遇的酒肉头陀想轻易偿还高浓酒液这份情谊,徐铭自是大觉吃亏。
“凭白送予和尚?小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见得徐铭不愿接受醉仙八打秘学,酒肉头陀牛眼一瞪,一股无形气势顿时逼向徐铭,冷生生地怪喝道。
“大师且勿多心,在下不过是欲请大师照看一二晚辈的宗门罢了,大师若无空闲,晚辈自是不会勉强。”
闻听酒肉头陀怪喝,徐铭面上不动声色,运起体内至阳至寒的冰火真气,化去酒肉头陀散溢直逼而来的气势,口中淡然地出声道。
“哼,想和尚闲野多年,又岂会费神什么劳什子门派?”
细细打量徐铭一翻,待无发觉异样,酒肉头陀方是鼻中浓哼一声,重新端坐身形,荚了块酱驴肉,接着嗡声道。
“不过,小兄弟既然如此大方,和尚自也不能小气,稍后令你开开眼界,见识一件真正的宝贝,嘿嘿……”
“哦?能得大师称之为真正的宝贝,晚辈倒是颇为期待了!”
闻听酒肉头陀所言,徐铭眼神一亮,既而,略显诧异地拱手出声,酒肉头陀身为鲜有的通玄强者,可坐镇兴起一个绝顶势力。
此际,能自酒肉头陀口中吐出称之为宝贝的物什,即便是各大顶尖势力的镇派强者,恐怕亦感兴趣,徐铭自然也不例外。
“走,随和尚出城一趟!”
大嚼了两口酱驴肉的酒肉头陀,眉头微皱,得知自己的名号以来,对面的小子无有丝毫畏惧,显得无动于衷。
而即将令其见识一翻自身秘密珍藏的意境幻珠,这小子除却露出一丝兴趣之外,便再无多余神情,此等境况,使得酒肉头陀颇不利爽。
然而,酒肉头陀又哪里知道徐铭的底牌,行往各个世界位面的徐铭,不但拥有诸多绝学,此际手中更是握有传说强者冰火真人的洞府宝图,虽说颇为好奇酒肉头陀称之为宝贝的物什,但却是可有可无。
“轱辘……”
一辆装饰古朴的马车,两个木制车轮,滚滚碾动,沿着宽阔的青石板街道,向着城外缓缓驶去,而车厢内的主人,正是徐铭与酒肉头陀。
不多时,在酒肉头陀抚摸着半袋高浓酒液快意盈面中,马车出得城外,直朝一条通往山间的小道,加速驰掠。
“哈哈……,小兄弟,且随我入林!”
待得马车行至一片林间,酒肉头陀蓦地发出一声长笑,肥胖的身形犹如一个肉球也似,倏地穿过车厢,留下神情惊惧不已的马夫,显然,似酒肉头陀此等身法,饶是马夫亦有所见识,却也闻所未闻。
“恭敬不如从命!”
见得酒肉头陀身法怪异地出得车厢,徐铭并不以为意,口中应了一声,也不见如何作势,整个身形恍若风中柳絮,飘摇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