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被踩的蹬蹬响,家里的佣人忍不住抬眼看去,却没有人想要阻止。管家甚至当做没
看见,话都不说一句。
倒是韩姨太,站在楼上虚伪喊道:“木棉你这是要去哪儿?外面那么乱,你一个女儿家可别意气用事。”
陈木棉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韩姨太。
韩姨太噎了一下,扭着帕子矫情道:“木棉,别生你爹的气,他也是为你好。”
陈木棉却笑了,意味深长,韩姨太觉得自己好像掉冰窟里了,忍不住打颤。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来,陈木棉却已经走远了。
“妈,你刚才干嘛要拦她,万一她真赖着不走呢?”陈珊娜不满的嘟嘟嘴,眼神里全是委屈。
韩姨太这才回神,轻轻一笑,拢了拢头发,有些轻蔑:“你懂什么,这种小丫头,使了性子。你越是劝,她就越是要走。我这么喊,是让人知道,我可是阻拦过她的,可她多么不孝,居然跟自己的父亲置气,非要离家出走。老爷那性子,可最不喜欢这种脾性的人。”
陈珊娜又问:“那她还会回来吗?”
“想什么呢,就她这么个黄毛丫头,在上海无根无基的,说消失就消失了。”韩姨太想到这,转身回屋,给人打了个电话。
陈木棉背着包袱离开,心里也有些打鼓,可就算不是因为韩姨太,这家暂时也不能待。♭Ⓘℝds⒞.⒞ǒм(birds)
谭醇之这恶鬼,不知什么来路,青天白日的都能现身。自己当务之急,是寻个厉害的师父,镇住这恶鬼才行。
外面日头极好,阳光顺着树叶穿过来,洒在路上,让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陈木棉想了想,叫了辆黄包车。
“大哥,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厉害的道士神婆吗?”
车夫听她这么问,有些诧异,但也好心指点道:“小丫头,你可算是问着人了,过去叁条街,有个云山馆,那里有位算卦的先生,本事极好的。”
“能捉鬼么?”陈木棉又问。
车夫道:“自然是能的,不瞒你说,我可是亲眼见过先生捉鬼的,厉害着呢。”
陈木棉哦了一句,才道:“那麻烦大哥,在那附近给我找家酒店。”
车夫一愣,问这么多,居然不是去算卦?
“怎么,大哥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酒店?”
“知道知道。”车夫笑笑,总算将车子掉头,拉着人往那边街上去。
陈木棉来上海,身上是带了钱财的。奶奶心疼她,给她留了不少钱财,就是怕她日后来上海,受韩姨太的气。
想到奶奶,陈木棉心里酸楚。若不是奶奶走的走,自己何至于来这里受罪。
她在酒店办理了入住,服务员将人送到房间就走了,有些行色匆匆。
陈木棉将行李留下,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找那位算卦的先生。可才打开门,就听见隔壁有孩子的哭声。
她往尽头看去,哭声隐隐约约,有些渗人。又听见女子骂骂咧咧,似乎指责孩子不懂事。
陈木棉没心思管别人,自己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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