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12-等价交换
小随:“你们越来越理解这空间里的生存规则了,很好,可以夸一夸你们的学习态度和适应能力。”
精灵们又叹气:“以我们无孔不入的能力,当我们想深入了解一个世界时,我们当然可以了解到位,但其实我们并不喜欢这样费力的思考啊,我们喜欢像灵气一样散漫地飘着。无脑待着才最舒服。不带脑子生活的感觉可棒了。”
小随:“呵。”
我继续问尤长老:“如果与精灵混得非常熟,熟得像是同类,也是好事吗?”
尤长老:“你觉得人类修士的化神大乘期,以及部分元婴期,还像人类吗?”
我:“起码在基因层面,大概是不怎么人了。”
尤长老:“所以,像不像精灵、像不像妖怪,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你眼中,我与……藏书阁的阵精灵……可能你觉得你与钟粟门藏书阁精灵更亲近、更像同类?”
尤长老略抬了抬手中的玉简:“初次与一块玉简相见,我会心生熟悉感,但初次与一个人相见,我往往便觉得那人与我无关。”
我:“您今天如此耐心……”
尤长老:“需要你回馈给我等值的耐心好好探索这个贪欲玉简。我如此放低身段地配合你的说话节奏,请你也放低身段地配合此玉简的节奏。你进入了书世界后,请不要一不顺心便撂挑子、挽袖子、与玉简掐得你死我活。如你所见,这玉简的防御力很初级,我已经探查过了,它的内部世界与外表一样纤细柔弱,请你手下留情。”
我:“……您这身段放得有点太低了。”对低了你一个多大等级的后辈,接连用请字,晚辈我很惶恐。
尤长老:“我摆出了这种态度,之后你稍微遭遇一些伤害,只要非不可逆,我想谁也不好意思指责我。我连对大乘期都极少这么礼貌过。”
我:“如果大乘期进入这个贪欲世界会怎样?”
尤长老:“会和我自己进去时的感觉差不多,一进去便看透了所有关键节点,即使努力配合也无法入戏,如果勉强自己演给别人看,只会让自己和看的人都尴尬。你想想,如果你看到你爹只因为遭遇了死亡威胁便给对手下跪,你是不是会觉得这世界假得太可笑了?可如果换成你被一个大乘期用武力压跪,就没有违和感了对吧?”
我:“呃……哦。”
☆、09213-容易愧疚
尤长老看着我,笑了笑,过了片刻,问:“还有疑问或者还有想现在与我讨论的问题吗?”
我:“……如果允许我无限提问……我的问题库您见过。”
尤长老:“以前我对你的问题库是只管收,几乎没回过,需要我现在一条一条地回答吗?或者你从中挑出你现在最感兴趣的那部分,我先答一批?一批答完后,如果你听得意犹未尽,你就再挑出下一批感兴趣的、我继续答。”
我:“就我问题本身的量来说,如果您愿意答,那即使再往简略了算,且辅以玉简您一秒钟答成百上千条问题,可能您也得答到明年去。”
尤长老:“没关系。既然这贪欲之书到了我手上,我自然会保存好它,今天使用或者明年使用再或者十年后使用,它的功能都不会衰减。”
我:“还是算了,我们俩现在的交流量便已经让我感到了坐立难安,要是您真拆开我的问题包、一条条回答,我肯定会愧疚得以后再不好意思踏进钟粟门的大门。”
尤长老:“太要脸的人容易错过很多利益。”
我:“我毕竟因为这张漂亮脸蛋受到过很多优待,所以……还是继续要着吧。”
尤长老:“云霞宗弟子基本都有相对容易愧疚的性格,这是你们的普遍特征之一。因为你们懂得愧疚、占便宜时有底线,所以你们才能近乎本能地平衡好公与私。当你们长期受到来自云霞宗的保护、照顾时,如果你们无法做出足够回馈云霞宗的事情,你们便会感到愧疚、焦虑,你们会千方百计地找机会把你们从云霞宗获得的好处以云霞宗需要的方式还给云霞宗。有时候你们宁可牺牲一些私来优先满足云霞宗的公,而并不喜欢牺牲云霞宗的公来满足你们的私。”
尤长老:“你们想要成为云霞宗的保护者,而不是一直被云霞宗所保护。更进一步说,你们想成为云霞宗的长老,而不是一直当云霞宗的小辈。”
我:“既然目标在成为长老,那么说穿了,这不就是对修为的追求吗?很常规修士?”
尤长老:“但在没说到底的时候,你们的部分表现却就像是外人常说的‘被云霞宗洗了脑’‘傻乎乎地只知道云霞宗而忘了自己’。”
☆、09214-开门的能力
我:“我现在不是非要探讨这个话题,我现在几乎对讨论任何话题都不急切,我是说,我已经准备好进入贪欲世界了。”
尤长老:“不急。我希望能在把你的愧疚感彻底勾起来后,再放你进去。你对我越愧疚,你在这贪欲世界中的情绪投入度便会越高。你很难产生贪欲,但贪欲与愧疚都是会使人难受的情绪,所以当愧疚足够浓重之时,再稍加转换,便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贪欲、与这玉简世界发生共鸣。”
我:“云霞宗弟子对自己人、自家门派才特别容易愧疚,这类愧疚累积得可以没有上限,但对外人……当年姜掌门去万欣秘境的时候,万钦就完全没考虑过让他扮鬼,因为万钦确定,姜掌门不会对被他的鬼形象吓到的近万名修士有半点愧疚。”
尤长老:“他们修管理道的,情绪方面是比较不常规,可你不是姜未校,我也不会对姜未校进行这类的情绪引导。”
我:“这种情绪引导用在惠菇长老身上会起效吗?”
尤长老:“你问什么时候的惠菇?现在的?无效。不过元婴初期的,还有效。如果是金丹期的,效果绝佳。”
我:“同一个修士在不同修为时,有时候简直像是不同的人。”
尤长老:“越是高修为,修士越是追求新鲜感,这些新鲜感既来自外界,也来自修士自身。修士会尝试做不同的自己,以不同的姿态与外界发生互动,得到不同的感受,直至穷尽自己的扮演想象力。”
我:“必须得到您的批准后我才能进入这个贪欲世界吗?必须您把这世界的门打开了,我才能进?我没有能力自己打开?或者,如果我试图自己开门,您会阻拦我?”
尤长老将玉简飘到了我与他之间:“我现在承诺,只要你尝试开门的动作不会伤到玉简和书世界,我就不会阻拦你的任何尝试。”
我:“您没回答‘我有没有能力打开门’这个问题。”
尤长老:“哦,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从你话语中领会到的疑问比你直接表达出来的多很多,我不清楚哪一些疑问你迫切需要答案、哪一些你在生出疑惑的同时自己便已经有了答案,所以我先只回答了直接涉及到我的那一个。”
尤长老:“然后现在来回答你有没有能力开门的问题。我的答案是,如果你找准了开门方法,你就能。开门实际需要做到的动作都在你能控制的范围内,不过你能不能找到那个方法还有悬念。想要找到那方法,你需要对这个书世界有所理解。”
☆、09215-基本功
尤长老:“当你进入这玉简亲身经历了它的运行逻辑后,你对它肯定能理解到足以靠你自己开门的层次,也就是你可以纯靠自己地在想脱离那个世界时很快脱离;可在进入之前,你能否只凭观察它流露在外的气息判断出它的本质,则不好说。这个书世界的外与内并不完全统一。当然肯定有联系,你需要借助那份联系识破形于外的伪装、猜测到其内的真实。你对仿绣图有还算不错的理解,所以你有几率识破。”
我看了看从辛戈及长老那里得到的内外一致的小秘境,然后努力辨识这块贪欲玉简流露出来的世界气息。
尤长老:“我选择的送你进去的时间点是在我将你的愧疚情绪引导至巅峰的那一刻,那对我的研究最有利,不过你会不好受。如果你自己找到了开门方法,你便可以选择在你相对比较舒适的情绪点进入,那样这场试验不一定能实现我定义中的成功,但你从中获得的却可能比进入我的成功路线中更多。”
尤长老:“一般而言,谁拿到了主动权,谁便能从有限的利益中霸占更大比例。”
我:“但不同的人拿到主动权,最终总利益的上限可能并不一致。”
尤长老:“这一次的极限就是这个书世界的量。一个完整的世界,其边界非常明确。”
我:“它与主世界的交互呢?不可能完全没有交互吧?而只要有交互,那么交互越深……能带给我们的利益虽然不一定越大,可至少边界肯定会有变动。”
尤长老:“它并不是那么有发展潜力的世界。要理解这个就要从世界的分级开始说起……”
“等一下,”我紧急打断,“如果放开了让您说,您是不是可以当场一篇接一篇地口述论文?”
尤长老:“当然可以,基本功了。”
我:“儒修好像不一定很擅长写论文?当然如果硬要写,儒修肯定都能憋得出来,憋出来的文章也都还能看,但即兴大量成文,可能在儒修中还不算很普遍的技能?”
尤长老:“我说的是,这是化神期儒修的基本功。”
我数了数当今修真界一共有几个化神期儒修,再考虑了一下历史知名的那些,发现在突然遇见题目时他们好像还真都能做到立刻提笔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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