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珊珊用手机放的配乐，唱的是八十年代的军歌，临时编排了一段舞蹈，看似即兴发挥，实际上这段舞，她已经准备了有几天的功夫。
    正如她所料，等她跳完，战秋整个人都看呆了。
    “这舞姿，和我年轻时，简直像极了，像极了……”她有些激动，身体微微颤抖。
    老爷子一看女儿状态不对，赶紧给陈姑递了个眼神，让她去拿药。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小九装作一脸无辜懵懂的样子，站在一旁，紧张地拉过顾晓愚的手，小声问，“姑姑怎么了啊？”
    “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孩子了。”顾晓愚没和小九提过战秋有精神障碍的事情，这毕竟是家事，不便和别人说。
    她担心战秋在外人面前病发，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便寻思着怎么把小九先送走。
    免得战秋真发病了，两人以后见面也尴尬。
    “小九，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带你去房间休息一会吧。”突然赶人不好吧，顾晓愚斟酌着，找了个理由，心里想着小九那么聪明，一定能懂她的意思。
    可今天怎么就这么没默契。
    “我没事，姑姑好像不太好，还是过去看看吧。”程珊珊皱眉，盯着战秋，一脸担心的表情。
    此刻，战熠聪正陪着她说话，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顾晓愚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姑姑情绪失控，而且她家男神身上还有伤，要是姑姑失控，只怕会伤到熠聪。
    这可怎么办？
    见她分神，小九扯了扯她的手，“晓愚，姑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她用极小的声音问。
    战秋现在的状态特别不好，目光呆滞空洞，要不是有战熠聪和战长风陪着，早就发作了。
    伴着“咚咚咚”的声音，陈姑跑回来，把药交给李秀妍。
    顾晓愚的心落地了一半，“别担心，姑姑应该只是头疼病又犯了，没什么事。”
    战秋吃了药以后，很快，情绪就稳定了下来，战熠聪扶着她先回房休息。
    看着自己的儿子对姑姑，比对她这个亲妈还要亲，赵雅芝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全冲着顾晓愚撒去。
    “晓愚，你朋友都给老爷子准备礼物了，你这孙媳妇就没什么表示么？”她阴阳怪调的，是故意要让顾晓愚下不来台。
    昨晚，荣蓉的母亲王青给她打过电话，谈论两家孩子的事情，她半宿没睡着觉，小荣这个儿媳妇是她早早就认定了。
    哪想到熠聪会从外面带了个毫无身份的女人回来。
    今天要不是老爷子寿辰，她早就给她脸色看了。
    这一点，顾晓愚也看得明白，虽然在好朋友面前，这样让她下不来台，她也挺不爽，可谁叫眼前这位刁蛮皇太后是她家男神的亲妈。
    她就当爱屋及乌，让着她点。
    “妈，我给爷爷准备礼物了。”顾晓愚笑得很甜，面对刁蛮婆婆，干脆当傻白甜，看她能把自己怎么样，反正有爷爷在呢，怕什么！
    “呵，那礼物呢？不会拿不出手了吧，没事，我们战家又不差钱，只要你心意到了，爷爷不会挑你的。”刁蛮婆婆高高在上，气势逼人，瞟了她一眼说。
    赵雅芝现在毕竟是战家的女主人，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在故意找茬，可老爷子和战长风也不好开口，总得给她点面子。
    况且，这爷俩的脾气有一点还挺像。
    就是喜欢看戏，两人都想看看这条能收服了他们家混世小魔王的鱼，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事实上，顾晓愚也真没叫他们失望。
    “妈，我这礼物吧，真就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也不会拿不出手，而且世上仅此一件，绝无仅有，拿多少钱都买不到。”人越嫌弃她，她越是要敢于挑战，顾晓愚故意走过去，搂着赵雅芝的胳膊，笑眯眯地说，表现出很亲昵的样子。
    赵雅芝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被她搂得有点不太习惯，脸上一阵尴尬，表情比调色盘还要丰富多彩。
    这是刁蛮婆婆遇到无赖媳妇了。
    战长风憋着笑，和老爷子互看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晓愚，话别说的太满，爸可是见多识广，就你准备的礼物，能不能入眼都不好说呢，先拿出来瞧瞧，别给我们聪儿丢脸。”赵雅芝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之情，想要把被顾晓愚搂着的胳膊抽出来，反而被她搂得更紧。
    “放心吧，妈，这礼物一定不打脸，等会熠聪过来，我就拿出来。”顾晓愚继续傻白甜，一副纯真无害的样子，眯着好看的月牙儿眼，给刁蛮婆婆下套。
    “妈，您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敢不敢打个赌啊，我这礼物一定是绝无仅有的，保证让爷爷满意，怎么样？”
    “只要这礼物不是熠聪花钱帮你买的，你想赌什么，我陪你什么。”赵雅芝冷笑着说，根本没把眼前的小菜鱼当成一回事。
    “行，一言为定，就赌……”顾晓愚想了想，干脆地说，“一顿饭吧，妈亲手做顿饭。”
    她记得战熠聪曾说过，几乎没吃过妈妈亲手做的饭菜。
    赵雅芝爱美，从小就过着大小姐的生活，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也不会下厨做饭，就让她给战熠聪赢一顿妈妈的饭。
    顾晓愚正在那美着呢，战一一从楼下跑上来，板着一张小脸，伸着小手去推她。
    “你走开，不要碰我grandma。”小奶娃凶巴巴地吼。
    “一一，不许没礼貌。”李秀妍冷着声音，训斥。
    小奶娃仗着宠她的全在，“哇”的一声，裂开小嘴，就开哭，一边哭，还一边撒泼。
    “你看看你，把一一都弄哭了吧。”赵雅芝借着机会，发火，猛得起身甩开顾晓愚，把小奶娃抱起来。
    “呜呜，我不要这个坏女人，不要她和妈妈抢爸爸……”战一一的两只小脚在空中乱蹬，一脚踢在了顾晓愚的肚子上。
    “啊！”她腹部一收，往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打翻杯子里的热水，胳膊上一片红。
    战熠聪赶过来，正看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