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熙尘接过了片子，又看了一眼顾安西：“病人是你什么人？”
    “家人。”顾安西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薄熙尘并不在意顾安西敷衍的态度，他的办公桌上此时就有一份顾安西的详细资料。
    他举高片子，修长如玉色的手指在黑色的胶片映衬下更显得好看，尊贵莫名，有种不容侵范的禁欲感。
    他仔细地看了片子，冰魄色的眸子落在顾安西的面上。
    顾安西低低地问：“他还能醒过来吗？”
    薄尘熙声音缓缓：“病人的神经大部分坏死，以现在的医学来看几乎不可能发生奇迹，但是未来也未可知。”
    顾安西的面孔有些苍白。
    李医生过来缓和气氛，“薄教授专门研究这个的，也许哪天就有成果了。”
    顾安西轻声道谢，她能看得出来，薄熙尘的地位。
    薄熙尘去看了病人，顾安西则是去办理住院手续，还有交费。
    预交费用时，收费的护士声音挺甜的：“只需要预存两万就行了。”
    顾安西愣了一下。
    这种护理，一个月怎么也是十几万起步的，怎么只有两万？
    护士知道她不解，又是一笑：“是薄医生备注的。”
    顾安西刷了卡，背着小背包去了病房。
    推门而入，陈奶奶正和薄熙尘说话，顾安西过去，低声地说了一声谢。
    薄熙尘淡笑，手抄在白大褂的衣袋里：‘你们聊吧！’
    他走出去，风眠跟着出去，临走时还抛了个媚眼给顾安西。
    但是一走出去，风眠的眼神就变了，低低地开口：“顾云天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吧！你怎么不说实话？”
    薄熙尘的步子一顿，看了一下风眠，“大概是觉得，她一时间会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
    薄医生向来不是唯物主义吗，什么时候考虑过家属接受不了了？
    风眠搔了下头发，“那个陈奶奶是什么人啊！”
    薄熙尘睨他一眼：“你过问得太多了。”
    风眠腹诽：也不知道是谁让凤兮去查人家的。
    病房里，顾安西坐在陈奶奶的身边，一直没有出声。
    陈奶奶笑笑，“别灰心，不是还有希望嘛。”
    顾安西垂眸。
    陈奶奶面容仍是慈爱的，“对了，那医生真俊啊，也不知道有没有结婚，看样子30还不到。”
    顾安西哭笑不得：“陈奶奶，他是医生你怎么管他结不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