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姑娘,她是剑痴姑娘。”门卫终于认出了她,惊叫了来,同时心也震撼无比,平时这个高高在上的剑痴怎么会变成这幅落魄模样。
剑痴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觉脑袋昏沉剧痛,而背心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一把大火炙烤,又像是被无数钢针扎刺。
这真的是无比的煎熬,这比以前她练功时差点走火入魔的情况还要难受。
当初她急于求成,没日没夜的苦练藏剑术,岂料某一日突然走火入魔,气劲不受控制在她体内乱窜,刺激着她的五脏六腑。
但即便如此,她也还保持着一丝清明,凭着过人的毅力一点点引导气劲,最后控制住了气劲,摆脱了走火入魔的危险。
她也因祸得福,此后修炼藏剑术一帆风顺,精进神速。
她以为天底下的痛苦再没有比走火入魔更恐怖的了,但今天他真的是体会到了。
那股元气虽然被她暂时压制住了,但元气的威力远胜于她体内的气劲,元气的破坏力更加惊人,自然带来的痛苦也更加刻骨铭心。
昏迷,她忽然感觉背心一凉,另一股气劲入体,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渐渐消除,她不由得舒服的叫了来。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感消失了七七八八,而另一股气劲也退出了她的身体。
她的神智逐渐清晰,慢慢地睁开眼,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心没来由的一阵温暖与舒心。
此前若非黄凤图的短信,她恐怕直接会与警察面对面的交锋,她虽然有信心逃走,可也免不了一番麻烦。
“老爷子……”
黄凤图居高临下地站着,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神态,似乎间没有什么事能够改变他的心态。
他就这么看着你,虽然神态恬静,就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叔一样,却无形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对他产生敬畏感,他仿佛间的高山,高不可攀。
“老爷子,我失败了。”剑痴羞愧的说。
她没有低下头,而是直视着黄凤图的眼睛,因为在他面前一切矫揉造作都是徒劳。他的眼睛能够直达人心,看透人的欲望和思想。
况且,剑痴并非是一个矫揉造作之人,她是骄傲的白天鹅,即便现在伤痕累累,她依然骄傲如初。
“我知道。”黄凤图温和的说。
“我不甘心。”
“我知道。”
“但我确实是败了。”
“我知道。”
这三句“我知道”看着像是废话,却彰显着他处变不惊的超强自信心,自己手下的头号厉害人物惨败如斯,仍然不能在他的心湖掀一星半点的涟漪。
“我下次一定不会失败了。”
黄凤图沉默了。
剑痴眼勇气惊骇之色,紧紧地凝视着他的双眸,他的沉默代表了不同意见,那就说明他不认为她会成功,这让她的心瞬间紧绷来。
间的任何事都难以扰乱她的心,但唯有一人,亦师亦友的黄凤图足以扰乱她的心智,这是她唯一在乎的人。
她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从她记事就跟着黄凤图,从小就刻苦练习剑术,而她在剑术上的领悟力也超乎凡响。
所以,迄今为止,她除了那个理想外,黄凤图就是她最在乎的人,他的意见有时候甚至能左右她的思想。
“难道我真的不能击败他?”剑痴绝望的问道。
黄凤图说:“这人的功夫很诡异,要想击败他并非易事。”
剑痴垂下了头。
“他是谁?”
剑痴重新抬头,咬牙切齿的说:“宁凡。”
“是他。”他沉吟来,“看来我先前对他的判断并不全对,他有这种神奇的功法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他修炼的是什么武功,怎么如此厉害?”剑痴被引了好奇心。
黄凤图缓缓摇头,道:“说不清楚,我也从未听说过。”
“什么?连老爷子你听都没听说过?”剑痴瞪大了眼珠,在她的心目,黄凤图上知天下晓地理,近乎完人。若是连他都没有听说过这种功夫,那她真的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闻所未闻。”黄凤图再次强调。
剑痴的神色迅速黯淡下来,她原本以为只是因为自己的女人身份而吃了亏,让对方侥幸取胜,以后她还有机会扳回一局,但没想到黄老爷子居然断言她不可能取胜,并断言对方的武功诡异而神奇。
黄凤图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沮丧,嘴角微微一扬,道:“剑痴,无需沮丧,宁凡虽然功夫厉害,但也并非战无不胜,你的藏剑术奥妙无穷,变化多端,只要再有突破精进,你就可以打败他了。”
“突破?”
“对,你只知道藏剑术分为藏剑、出剑两招,而这两招又变化无穷,但你却不知藏剑术最为厉害的是第三招化剑。不过这一招至今只有一人练成过,至少据我所知是这样。”
“一人练成过?是谁?”
“你暂时不用知道,只要专心练剑即可。”
“明白。”剑痴没有追问,她心暂时被喜悦所占据,她从来不知道藏剑术还有第三招,但她也并没问为什么黄凤图以前不告诉她,她相信他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化剑,顾名思义,即是化剑于无形,让敌人感受不到剑的存在,连剑的影子和剑光都看不到,天地之间似乎没有了剑,但天地之间却又处处有剑,只要自己心念一动,剑便可杀人于无形。”黄凤图解释道。
剑痴听的很认真,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来,因为这套剑术理论她闻所未闻,并且太过神奇。
天地之间没有剑,又怎能伤人,拿什么伤人?
要伤人,必须要有剑,有剑就有形,即便你再快,剑也是有形的。
化剑于无形,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显然,黄凤图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说:“这只是一套理论,其的奥妙只有自己体会。”
剑痴盯着黄凤图,问:“老爷子,你会化剑吗?”
黄凤图眼的忧伤一闪而逝,道:“你看到过我用剑吗?”
“没有。”
“我不用剑,只用手。”他抬羊脂玉般的修长手掌,淡然的说。那双手在灯光的照耀下泛晶莹剔透之色,这双手就像是白玉打造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