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疯子内心深处也挺怀疑的,觉得宁凡可能是在故弄玄虚。他倒不是怀疑宁凡的能力和悟性,主要是这么短时间根本不够,任何修炼都要循序渐进,万丈大厦也要一层一层地砌上去。
但宁凡接下来的问话,彻底让他震惊了。宁凡问的是功法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老疯子也曾经遇到过,如果没有悟通的话,是不可能问出来。这足以证明,宁凡是真的看懂了天命术。不管宁凡领会到什么程度,最码说明宁凡已经入门。
“先生真乃神人也!”老疯子由衷地感叹一声,然后回答了宁凡的问题,他答得非常细致认真,几乎把自己所知的完全说出来。
宁凡听后没有立刻开口,而且认真思索良久。宁凡的悟性不用怀疑,拥有创神诀的他一法通万法通,再加他的头脑风暴,以及对大预言术的深刻钻研,弄通天命术对他来说难度并不是很大。当然了,弄通只是初步学会,离彻底融会贯通还有不小的距离。
“我想,你使用它一定付出了寿限的代价,其实这不免不值当,完全可以用另外的法子。算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明白,等以后再说吧。”宁凡淡淡地道,他现在不光弄通了天命术,还看到了它存在的缺陷。
“先生所言极是,动用天命术的代价极大,我这次用动它消耗了五百年的寿限。”老疯子苦笑,“但很值得,因为我等来了先生。”
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更加确定,他耗费五百年的寿限太值了,只要宁凡能助他摆脱尸修的桎梏,就算再付出几个五百年他都愿意。
见他又把话绕到了救人的话题上,宁凡不再多言,伸手示意他带路。之于对方遇到了什么的危险和困难,宁凡也懒得多问。以老疯子的实力,让他束手无策的事情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有多简单。
后山的荒坟地,看来孤寂凄凉,这段时间又增添了不少新坟,香火气息还没有散尽,更见凄切。宁凡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两座坟,它们散发出特殊的气息,让他不由得皱眉头。
从修炼至今,宁凡也算遇到过无数的危险,但和死灵还没打过交道。但是这一次,显然是要和死灵打交道,让他有种啼笑皆非的感受。两座坟表面上看来普通,但其透露出很浓的煞气。
“先生,这座是我父母双亲的坟,这座是我那可怜的妻儿之坟,他们都因我而死,我愧对他们,如果不能让他们重见天日,我将死不瞑目!”老疯子说着跪倒,正儿八经地给宁凡磕了几个头。
“免礼!”宁凡摆了摆手,懒得多说客套话,直接走到右手的荒坟前。就在这时,荒坟突然冒出一股笔直如枪的黑烟,一直射到宁凡的面孔前。
不过宁凡连动都没动,黑烟枪便凝滞在空,再也无法寸进一步,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摁住。黑烟枪似乎不甘地挣脱了几下,终究没能挣脱。
“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扰我清修!”荒坟传出惊怒的责问声。
“爹,这是孩儿请来助你脱困的高人。”老疯子赶紧解释了一下。
“哼,我没有被困,何来脱困一说,让他走,我已经习惯了呆在这里,不要再来烦我!”没想到,坟里的老家伙一点都不领情。
宁凡忍不住笑了:“你的话言不由衷,没有哪个父母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团聚的,更何况分离了几万年,你能等到这一天,为何不能踏出那一步呢?”
在他的心神覆盖下,荒坟没有秘密可言,他只需要扫一眼就能看明白。老疯子的父母双亲就在荒坟,不过状态不是很妙,有一股煞气将他们缠得死死的。有点出乎宁凡的预料,那股煞气很奇特,居然是极其罕见的符纹煞,而且煞气符纹很诡异,竟超出了宁凡的认知。
“哼,我的事不用你管——孽子,让他赶紧走,我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荒坟的男子恼火地大骂,声音带了一丝恐惧。
“爹,你没事吧?”老疯子呆了呆,他之前来的时候爹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这期间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不可能这样。
“我没有事,我现在好得很,我只想静修,你赶紧带着这人走,以后也别来烦我!”荒坟的男子更火大,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通,一个劲地催他走。
宁凡朝老疯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事出反常必有妖,问题可没有那么简单。荒坟的男子肯定是老疯子的爹没错,但他赶老疯子走也是出于本意,一点没有受胁迫的意思,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问题显然出在那股煞气上面,是它的存在,让老疯子的爹出现反常。就在宁凡皱眉思索的时候,又是一道黑烟枪激射出来,速度比第一次更快,力道也更强,简直就像一头怒龙冲杀过来。
宁凡好笑地摇了摇头,突然踏上一步,明明出手比黑烟枪慢了一拍,但反而后来者居上,竟然先黑烟枪一步将它扼在手上,扼得力道极大,让它动弹不得。
但紧随其后,黑烟枪就诡异地散去,连渣都不留,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呵呵,想逃可没门。”宁凡微微一笑,伸手对着黑烟枪一抓,竟如同抓着蛇的七寸似的将它拉了回来,逸散开去的黑烟出重新聚在一,又凝成一杆黑烟枪。
“叽叽——”黑烟枪剧烈地挣扎,显得非常暴躁。
与此同时荒坟也传出痛苦的闷哼声,是老疯子爹发出来的,似乎遭受重创。“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怎么了?”老疯子实在无法理解爹的反常行为。
“等会你就明白了,先看着吧,别说话。”宁凡若无其事地叮嘱一句,然后用力一扯,竟将隐藏在荒坟的黑烟枪的另半截身子扯了出来。
“这是什么?”老疯子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