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绝非是能久留之地,容仪如坐针毡,虽然,这是伯娘和长公主之间的暗斗,与她无甚干系,可是,坐在这里她都觉得呼吸困难,生怕这火一个不小心飘到了自己身上。
大夫人自己说说笑笑倒是自在,但她终究不是一个可恶的人,去到别人家做客,也没有一直下女主人面儿的道理,她是打真心的问:“对了,阿轶呢?不会还在宫里吧。”
这话绝对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大夫人就是在神通,也不会知道先前姜舜轶的事,在她的记忆里,姜舜轶常年都在宫里,十次有九次来,他都在宫里,故有此一问。
孟思敏脸色不大自然,声音也有些冷淡,道:“那孩子出去游历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借口,容仪想着。
大夫人了然的点点头,看着长公主一脸和善的笑,道:“倒是没想到殿下会放他出去游历,我还以为他会按着殿下定下的路去走,游历也好,现在的孩子就应该出去见见世面,京城虽大,可也不过就是一个地方,出去看的多了见得多了,方才有人生的体会。”
这话说的十分诚恳,假若姜舜轶真的是出去游历的,想必此刻长公主的脸色会很好看。
女人家在一起,就不免会聊起婚嫁,是以,大夫人很是关心长公主的崽,姜舜轶少爷的婚姻大事。
还真是……哪儿有雷,大夫人专往哪儿踩啊!
“阿轶如今年纪也差不多了,不知殿下可为他物色好了人家?”
孟思敏嘴角一阵抽搐,端着好涵养说:“这倒是不急,这件事关乎他的终身大事,我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容仪听着在心底笑翻了天,分明是她目前没有办法管,倒是寻了个体面的说法,若是将来姜舜轶非要和如意在一起,以长公主的性格,像如意如今的家事,她必然是不能瞧上的,可这万一……谁又说得准呢?
所以,这样一说,将来,若是姜舜轶真的和如意在一起了,别人也只会夸她贤明大度,而不是去想让的阴谋阳谋。
这一回话,倒是叫大夫人对她“刮目相看”,在她的印象里,长公主此人有些唯利是图,在儿女婚姻这种大事上,她怎么可能不把紧门关?却不想,他还有如此开明的一面。
看法不同,语气自然也好了一些,她说:“想必阿轶的眼光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将来定然给你娶一个孝顺公婆,贤惠端庄的媳妇儿回来。”
长公主只是笑,嘴里却像含了苦胆一样,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的景象。
……
容仪没待多久就回去了,汗流了一路,一回长留就忙着人打了凉水来擦汗。
看这架势,白婆婆笑说:“娘子怎么像打了一场仗回来的?”
今日的精彩容仪亲眼看到了,不免有些激动,在外面尚不能流于表面,一会来就有些把不住了,她看着白婆婆,一时却不知从哪句开始说起,半晌才憋了一句:“这位大夫人,实乃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