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身伤回来,修养了这么久才好,这事不管能不能办好,亦或是因为他粗心而导致,也没人忍心说什么,再加上,这原本也怪不得他。
姜舜骁面色寒冷,说:“他既有心将人藏起来,又怎会叫你轻易找到?你既然找到了,他定是要你的命的,还能活着,是你命大。”
胡德也忙说:“是啊,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
说到这里,元炳眼神微微闪烁,他吞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哑了一些,道:“只是可惜了……”
只差一步,若他当时把鲁汐梓带出来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姜舜骁看着他:“没什么可惜的,若说为了对方一个女子,叫我搭上一员副将的命进去,那才叫可惜。”
听到这话,岂会不动容?
元炳看着将军,心生哽咽,他抬了抬手,心中抱愧,他道:“将军放心,那日我是蒙面去的,没叫人出来,我还可以去……”
姜舜骁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轻叹一声,说道:“先养好身子吧,我姜家军不是没人了,不要操之过急。”
一听这话,大家都知道将军怕是心中已有成算,便不再多说,元炳也松口气。
下午姜舜骁带着林准出去办事,将胡德留了下来,兄弟两人在帐子里,便有了私下话要说。
元炳打量着帐子,眼神微怔,见状,胡德说:“这是将军的帐子,你已住了半月了。”
这半个月,元炳睡了醒醒了又昏过去,没一日是清醒着的,好在今日总算有了神识,说话也清楚了。
经历了这半个月,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险些缺胳膊断腿都有过,但也许是这两年过的太安逸了,该成家的成家,该享乐的享乐,远离了战争,忽然见元炳这样,心里怎会不波澜?
生怕他一个挺不住就过去了,军营中的条件没那么好,大家都提着一颗心来的。
如今他终于清醒了,胡德的心也如大石落地,放下了。
他手里端着药碗,眼睛却没看他,只说:“要是你再不醒,我都要去阎王殿抢人了。”
两人的感情自然不用说,闻言,元炳轻笑了一声,说:“若是叫我在阎王殿瞧见你了,定不饶你。”
多大的人了,斗起嘴来也和小孩儿一般,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这一笑,又牵扯到伤口了,疼得元炳龇牙咧嘴的。
胡德忙闭了嘴,看他无大碍,忍不住瞪了一眼,说:“阎王都不要傻子。”
元炳气笑了:“怎么成傻子了?”
胡德粗黑的眉头一挑,道:“你不傻?你不傻搞成这个样?”
元炳叹了一声,说:“这也不是我愿意啊,如果没被发现,我现在大约正左拥右抱,与那小书生畅谈人生吧。”
还左拥右抱……
胡德忍不住鄙夷:“你若这么出息,我就不急了。”
怎么就没出息了?
元炳笑了声:“男儿志在四方……”
“那你方才还说左拥右抱!”
元炳乐的大笑,说:“你是不是嫉妒了?”
胡德翻了个白眼:“我嫉妒你?我可是有翠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