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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8章 背后的推手
    林准冷静的反问了句,而后说:“如今看来,不像是万幸了,这一切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事情的走向,这一群探子缘何会在今日突然聚拢,出现在村落,而烟玉又为何会在今日回来祭拜,从而被我们的人发现,当真只是因为巧合?若说是一次,姑且可信,可这几桩都好巧不巧的碰在一起,那就不当是巧合了。”
    顾德也恍然,道:“若这背后当真有人助力,难不成……会是那青汁?”
    林准想了片刻,摇摇头,说:“不应当,那夜那个女子虽有一身本事,看着却不像是经常在外行走之人,她应当是背后主使最亲信最贴身的人,就如将军身边的小乘和束庸,如此,她代为传话,才最有力度,最能让人信服。”
    所以,无形中推着这一切的人,另有其人。
    静默片刻,姜舜骁说:“一切还要等烟玉醒了之后才能知道,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靠什么活到了今日?若无人指引,今日之事,就是上天的安排了。”
    当然上天的安排这种话,自古以来就是戏言,若大是大非,命数上说是上天的安排,倒也可信,可这样的事上,若全归结于巧合,那就太牵强了。
    这背后的人,本事必定不浅,他竟能轻而易举的就将赤坦国派来的探子全部聚拢,送到他们面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姜舜骁的心忽然猛地跳动了一下,不为别地,而是他忽然想到,孟国中有赤坦国的探子,这并不稀奇,能被抓到才算本事,而在赤坦国内,也有孟国的探子,做的好的如今已经到哪步了,接触了哪些人,他虽不知,可想来,陛下这么多年都没有动用,怕是派去的探子,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位子,才轻易不敢动用,一旦有探子坐上了那至关重要的位置,怕是只能动用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而那一次的动用,也定然是为了再要紧不过的事,如今,是时候了吗?
    姜舜骁不知,他只知道这背后的人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孟国,若这背后推动之人当真是孟国当初派去的人……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心狠狠的跳动了几下,若当真是如他这般推断,那……容仪的亲生父亲,是否会有消息了?
    别国探子,说得不好听就是细作,做着最隐秘阴暗的工作,不亚于上战场受敌人的冷箭,姜舜骁闭了闭眼,说:“那几个探子,将该问的都问出来,任何细节都不可放过,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要让他们吐出来,而后,给他们一个痛快,就葬在山上吧。”
    顾德不解:“他们可是赤坦派来的细作,将军不施以酷刑,还要给他们一个痛快,将他们安葬入土为安,顾德就不解了。”
    姜舜骁看他一眼,才说:“你以为,我不将他们施以酷刑,是因为我对这群探子动了恻隐之心?你可没忘了了,远在赤坦国,也有我国的探子……”
    顾德失了声,也明白了将军这样做的原因。
    自古以来,探子被抓住就绝不会有好下场,将军这样做,也是为了在赤坦国里自己的人积福积德,望他们不要遇到这等不幸之事。
    ……
    年纪小小经历了许多,烟玉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不会再为任何事打倒,可当她听到自己的亲生妹妹还好好的活着的这一消息的时候,还是情难自尽,晕厥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饥肠辘辘,干渴不已,这是她醒来的第一感觉。
    营帐里有微弱的灯光,也很安静,偶尔听到外面士兵行走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很安全,走出营帐,一手捂着肚子,士兵看到了她,说:“姑娘稍等,早已备好了晚菜,稍等呈上来。”
    烟玉惶恐不已,直言自己可以做,不必麻烦。
    可这群士兵对她自然是恭敬有加,哪里敢让她亲手做什么?毕竟,她一女子,好端端的上来,而后晕厥之后,,又好端端的被抬进了,在这空荡荡的营帐一睡便是这么久,也无人过来叨扰问话,上面的人只吩咐将她好好照看,谁也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万一是哪位将军的相好,只怕冲撞了。
    用了晚饭之后,也总算有些力气了,烟玉自知自己还有事没交代清楚,并又往门口,对方才送菜来的小哥说:“麻烦这位小哥通传一声,便说烟玉已醒,还有重要的事尚未汇报。”
    一个女子?士兵诧异,直问:“你要见的,是宁威将军?”
    烟玉点了点头,那士兵便不敢耽误,心想着这哪里是相好?搞不好这个女子是……
    烟玉哪里知道他想歪了,不过也无碍,不耽误事就好。
    很快,士兵回来,带着他去了姜舜骁的营帐,这一回,她是坐着回话的。
    烟玉有些坐立不安,将军在上,哪有她坐的份儿?可她也看出来了,这位将军并没有多大的官威,看着虽然冷眸冷面,不好相与,可他既然发话了,定然不会是说说而已。
    是以,便半挨着椅子坐下来了,她忍住了想问妹妹的冲动,先交代了:“想必将军也困惑,今日之事为何如此巧合,那几个细作,还有民女……”
    见她坦诚,姜舜骁沉下一口气,语气微软,道:“说下去。”
    烟玉说:“其实那日烟玉是存了必死的决心,想着这天地间,自己已无活路,去到哪儿都是拖累,而当时的村子怕也是不平静了,毕竟,还不知如此残暴的凶手是谁,也不知他们是否还会回来,若我再被残害,还不如自己一根绳子吊死自己,死在自己手里,也好过不明不白被人杀了。”
    当然是没有死成,因为当时有人赶来救了她,那人像是游走四方的隐士,端的是神秘,看着年纪不大,可一身的本事,也叫人惊叹,从此以后,烟玉就一直跟在他身边。
    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算错,他不仅救了自己一命,也保自己到如今,帮自己查到了屠害整个村子的凶手,他步步为营,教自己如何行事,虽不知他是哪里来的本事,竟然将那么多探子一夕之间聚拢在一起,叫人一网打尽,而在之后又吩咐她回去祭拜,临走时,他只说了句:“若有人带你走,看着是正经模样,便不要害怕,跟着他走,你就会见到该见之人。”
    当时烟玉心里狠狠的骂了他一通,什么叫“看着是正经模样”?这叫她如何分辨?
    有的人看着一身正派,却做尽龌龊之事,便如当初的谢县令,有的人虽看着贼眉鼠眼,却行的是君子的做派,看着正经……这话说的一点也不严谨,当真是不怕她被人坑骗了。
    不过还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己遇上的确实是正经的人,也遇到了该见的人,不得不感叹一句,那人神机妙算,那身本事果然不是盖的。
    她将自己的事情交代完之后,姜舜骁深深地沉了口气,心里暗暗想到,自己想的果然没错,这背后必然是有人教她行事,不然今日她见到自己,虽有慌乱,可说话却有条不紊,该说的都说了,只到了说起她妹妹时,反应才算真实。
    “那人,可是孟人?”
    烟玉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我呆在他身边的时候,听他说的话确实是孟国的话,他偶尔弹唱的也是孟国的歌谣,可他究竟是不是孟人,会否有其他企图,我就不知了,只不过……他为孟国肃清了赤坦细作,应当不是坏人。”
    她心中有忧也有虑,忧的是她怕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有其他企图,毕竟他实在是算得太准了,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样的人是有些可怕的,可又笑自己是想多了,他那样的本事,还能有什么企图?
    他所做的,皆是为了孟人好,为了她好,她还这样去揣摩他,实在是不该。
    只是,也怨不得她如此小心谨慎,连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还存有疑惑,经历过一次死亡,经历过家散亲离,她小心一点,也不为过。
    姜舜骁挑了挑眉,眼里染上一丝笑意,说:“难得,你对你的救命恩人还能抱有这样的想法,实在难得。”
    烟玉却会错了意,以为他是讽刺自己想的太多,正想说什么,又听他说:“你想得不为错,毕竟你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即便他救了你,将你带在身边,保你安全无异,你也该去想他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尤其,他还牵连甚广,连敌国的细作都能掌握,确实更该弄清楚,他是什么身份。”
    若是友,便犹如神助攻。
    若是敌,那这个人所图的……怕就不简单了。
    被夸赞了一句,烟玉脸红了红,低声说道:“我在他身边这么久,他都没怎么夸过我。”
    闻言,姜舜骁笑了笑,只问:“是否能请他上来喝杯茶?”
    烟玉一愣,随后自己想着,估摸着,说:“想来,他是极愿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