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全收回来，那得多少钱啊，晒那么多西瓜酱，能卖出去吗？”
    田淑娟觉得陈洋肯定是疯了，晒几万斤的西瓜酱，能卖出去才怪，这玩意儿大家都是自己晒自己吃，谁会花钱去买？
    到时候铁定砸在手里，吃一辈子都吃不完。
    陈洋则是信心满满，丝毫不担心西瓜酱的销售问题。
    好吧，其实他还是担心的，不过担心也没用，如果不表现得自信一些，估计以后再想收西瓜晒酱，老妈就会强烈反对。
    为了晒好西瓜酱，第二天陈洋又专门跑了一趟镇里，准备去土产店买晒酱缸，就是那种大号的老式广口大陶缸。
    这玩意儿现在也只有在农村，而且还是比较偏僻的农村才能买到，如果是在城市里，就只能买那种带花纹，类似工艺品的陶瓷缸了，价钱贵不说，还不太好用。
    陈洋本来准备借莲花村村民的大水缸的，可是转念一想，觉得不太保险，晒酱的酱缸最好是广口的，矮胖型的，这样可以获得更多的阳光，瘦高型的水缸明显不太合适。
    可是，镇上的土产店就只有几口大酱缸，其它的就是小缸，或者是腌菜坛子。
    没有办法，陈洋只得悄悄塞给营业员两盒烟，打听出了生产大酱缸的厂家。
    厂家并不远，就在苍山县，陈洋拿到电话，直接就打了过去。
    对方一听是有人要买大缸，高兴得跟吃了屁似的，满口子的答应，哪怕让送也没关系，只要现在打定金，立刻就能发货，而且还是送货上门！
    陈洋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听对方的态度，怎么感觉好像跟厂子要倒毙了似的，干脆亲自开车过去瞧瞧，别被人骗了。
    东泉乡陶瓷厂，距离苍山县不是很远，就在县郊的一个小镇子上，陈洋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当陈洋看到所谓的厂区之后，心立马就凉了一半，厂区里根本就没人，一个荒凉的大院子，搭着简易的棚子，下面是一排排的陶制缸，有大有小，全都落满了灰尘，一看就知道放了很长时间。
    “你们这……”陈洋无话可说，还真是一家快要倒毙的厂子，怪不得接电话的时候那么热情呢，原来是水缸根本就卖不出去啊！
    “哎……”接待陈洋的负责人看到陈洋的表情，也是一声长叹，不等陈洋开问，就倒起了苦水。
    原来，这是一家镇上的集体企业，只是近年来农村陆续开通了自来水，大水缸也就没人要了。
    再加上经济条件转好，新鲜蔬菜的供应品种增多，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鲜蔬菜，自己晒酱的也就越来越少，所以他们家的大陶缸也就卖不出去了。
    想要生意好，就必须转型，生产那些类似工艺品的陶瓷鱼缸，或者是风水缸。
    可是，小厂子哪有那个技术，又没有人愿意投资，所以厂子基本就要黄了，已经彻底停产，只剩下一些没卖出去的货。
    陈洋如果愿意，倒是可以收购这家陶瓷厂，相信在系统的加成下，生产出来的东西品质应该不会太差。
    可是，陈洋哪有那个时间，他自己现在的农场都忙不过来，再跑到几十公里远的地方承包一家陶瓷厂，除非是真疯了。
    陈洋挑了挑，挑了200口最大号的晒酱缸，每口缸能装五六百斤的那种，估计和司马光砸的那口缸大小差不多。
    不过，司马光砸的是水缸，陈洋买的是酱缸，两种缸的样式不太一样，水缸瘦高，晒酱缸矮胖。
    负责人乐得合不笼嘴，多久了，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单子，要是早遇到几个这样的大客户，厂里还用停产，早就赚钱了啊！
    交了定金，开了收据，陈洋就开车离开了，福特猛禽拉这种大缸明显不好使，厂家会找卡车送过去。
    期间还有个插曲，对方一听要送到苍山镇的莲花村，脸立马就绿了，本来说好的免费送货，说啥也要让陈洋给一点。
    没有办法，陈洋只得把原先说好的每口缸360块钱的进价，改成了400，不然人家说啥也不送。
    莲花村早就名声在外，大货车进不去，要分成多次用小卡车送，一个弄不好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太可怕了！
    修路，陈洋也觉得路是到了不修不行的时候了。
    尤其是他现在办农场，没有一条好路，干什么都不方便。
    离开东泉乡，陈洋直接开车去了县里，在路上，陈洋就给老同学张恒打去了电话，既然跑来了，就准备和他见见面，研究一下他们家的公司怎么样，能不能建桥？
    陈洋很奇怪，张恒竟然约他在医院见面？
    有在咖啡屋见面的，有在冷饮店见面的，更有在小树林见面的，在医院见面是什么鬼，完事儿了直接去看医生，检查一下有没有怀孕？
    难道是张恒这几年发迹了，性取向也改变了？
    到了医院门口，陈洋刚把车停好，就有一个顶着两只熊猫眼，吊着一条胳膊的猪头跟他打招呼：“陈洋，你小子行啊，竟然开上福特猛禽了！”
    陈洋一愣：“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靠，你小子什么眼神，竟然连老同学也认不出来了，是不是发财了，把老同学给忘了啊？”
    “你……你是张恒？”
    要不是听声音耳熟，就算陈洋现在眼力超好，也认不出眼前这个顶着猪头的家伙，就是那个在江滨送外卖的时候遇到的意气风发的大老板。
    “哎，一言难尽啊！”
    张恒看来是憋坏了，没有找地方坐，直接就站着开始给陈洋讲起了故事。
    原来是张恒家的建筑公司出了问题。
    人一旦发迹之后，就容易得意忘形，张恒也没能例外。
    建筑商和开发商其实是两个概念，开发商也就是房地产商，弄来地块，再交给建筑公司建房子。
    张恒家的是建筑公司，可是他已经不满足只盖房了，竟然想当开发商，搞房地产。
    谁知，房地产的水实在太深了，对于张恒这种关系不是特别硬的人来说，根本就玩不转。
    前不久，张恒竟然胆大包天，和县里一个衙内开的公司竞争起了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