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虽然对天价合同非常不满，但还是捏着鼻子在上面签了字，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可以以一千英镑一华夏斤的价格，从南山农场购买一千斤的系列产品。
具体是哪一种产品，就要看情况了，南山农场是一家农场，而且还是一家自产自销的奇葩农场，生产什么东西，完全要看是哪一种东西成熟而定。
比如蕃茄大量下来的时候，农场就会大量生产蕃茄酱，辣椒大批成熟的时候，农场就会加工辣椒油，水果到了成熟季，当然就是生产果酱了……
让乔治郁闷的是，周婉清只答应卖给他蕃茄酱和果酱之类的深加工产品，像那些新鲜的水果，还有野山羊和野鹿之类的鲜货，则是一斤也不准备出口。
不是周婉清放着钱不赚，关键是那些东西实在赚不了几个钱……
好吧，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一百块钱一斤的水果贵得都离谱，可是对于现在的南山农场来说，一百块钱一斤的东西，哪怕是一百英镑，看得还就真没那么重。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那些动不动就一千英镑一斤的深加工产品相比，一百块钱一斤的东西还真的就太“便宜”了。
而且，运输鲜货还特别麻烦，万一再运输的过程中保存不当，吃住院几个大老英，可就算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签完合同，乔治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刚才还是一副好像谁欠了他两百块的样子，字一签完，立刻多云转晴：“周总，为了庆祝咱们合作愉快，不如把陈董请过来，咱们一起坐坐，喝两杯？”
周婉清没有马上拒绝，怎么说乔治也算是南山农场第二个境外的合作商，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的，不能让他太下不来台。
不过，周婉清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扭头问起了老范父女，问他们俩还想不想合作了，如果有合作意向，现在就可以谈。
范斯腾和莫妮卡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是好，要说南山农场的东西，他们是真喜欢，可是一千欧元一斤，这也太贵了一些……不，不是贵一些，是贵很多，很多很多！
后来，还是周婉清说了一句话，才让老范父女俩下定了决心。
周婉清也是看在他们俩和陈洋关系不错的份儿上，才好心地提醒了他们一句：“你们要知道，我们南山农场的东西可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田里能种出多少东西，才能加工多少东西，如果田里种不出来那么多，你们就是掏钱也买不到……”
周婉清的话没有说完，老范父女俩就明白过来了，对啊，人家能卖给自己，同意和自己合作，就已经是看在之前的老关系上了，自己还犹豫来犹豫去，等人家的合作商多了，哪还有那么多东西对外销售！
看到老范父女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旁的乔治忍不住丢过去一记王之蔑视的眼神，土老帽，就这还做生意呢，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还是赶紧回去找个女婿奶孩子玩吧，不然早晚也是赔死！
乔治为什么在听说本本有了南山的合作商之后，火烧眉毛就跑了过来，还不是害怕南山农场的产能不足。
为了先下手为强，乔治宁可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也要捏着鼻子和南山农场签合同，就是害怕南山农场的东西卖完了。
现在老范这父女俩倒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懂得珍惜，还在这里踌躇不绝，你们可以再考虑考虑，而且还可以多考虑考虑，最好等老子验证了南山牌产品在英伦三岛的反响之后再决定。
乔治想得很好，他明天就回国，回去就盘下一家餐馆，用红磨坊的经验，直接上添加了南山牌系列产品的菜肴。
等效果一出来，只要欧洲人接受南山牌系列产品，而且还能接受高端的售价，乔治立马就回来找陈洋，想办法增加进货量，争取把餐馆开遍整个欧洲！
所以，范斯腾父女对于乔治来说，就是竞争对手，而且还是最大的竞争对手，谁让他们也是欧洲人呢，尽管是他看不起的风车人，但如果让他们发展下去，对乔治的计划影响很可能是灾难级的。
就像本本国的那个沙雕一样，如果不是他答应用一千美刀的天价收购南山牌的产品，他乔治又怎么会花那么多钱，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和陈洋讨价还价不好吗，为什么要单打独斗呢？
周婉清可不管乔治是什么心理，见范斯腾父女终于开窍了，也就不再多说，能给乔治找一个竞争对手就行，这就是她提醒老范父女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老范父女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他们的直觉比较敏锐，不像乔治，乔治本身就是一个商人，考虑问题容易带入商人的思维方式。
而老范父女不一样，他们并不是商人，所以考虑问题都是从消费者的角度出发的。
在老范父女看来，既然他们能喜欢上南山农场的东西，而且还是疯狂喜欢，那么风车人也自然应该喜欢南山农场的东西。
所以，范斯腾和莫妮卡考虑的，并不是能不能打开欧洲市场，而是去哪儿弄一大笔钱，作为启动资金？
是的，他们俩没钱，而且还是相当没钱。
作为两个荷斯坦奶牛专家，老范父女俩挣的的确不少，可是花的也多。
莫妮卡早年就没了母亲，老范人到中年，也没有再娶，但是某方面的需求又不得不发泄，只能靠甩钱了。
至于莫妮卡小姐，倒是不用在小白脸身上花钱，可是她在自己身上花得多啊，那么好的皮肤，难道不用保养的吗，风车国又不是南山农场，可没有那么好的自然环境，皮肤如果不保养，像她这种经常需要在户外工作的人，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没法看了！
“周小姐，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先把你们农场的东西那个……什么，赊……赊给我们，等我们赚了钱，再……再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