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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张通受审
    也是难为苏威了,七十多岁的人,沿途爬山都没有敢停下休息。
    他也是生怕耽误了朝廷大事,就连跟在其后面的家奴,几次想要背着他,也都被其拒绝,直到看见了秦琼、裴行俨二人。
    能够让这二人守着,凉亭中的除了是陛下,还能有谁?故而,他勉强发力,小跑了两步,请求面君。
    “爱卿,你,你怎么跑这来了?如今天寒地冻,山风不小,你要当心身体啊。”杨英乍见苏威,也是心惊。
    没想到这位老臣,大冬天的竟然爬山前来见驾。至于原因,早就得到长孙无忌的消息后,他自然是已经明白了。
    “陛下,老臣有要事启奏。”苏威上前几步,双膝跪倒凉亭内,连连叩首。“兵部尚书斛斯政盗取马蹄铁而逃,请陛下降旨发兵捉拿。”
    苏威并不知道长孙无忌走在自己前面,已经将洛阳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陛下,便又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好了,此事朕已经知晓了,爱卿便下令追捕斛斯政即可。此地天寒,爱卿年事已高,还是早些回去吧。”
    杨英看着脸色通红的苏威,心中着实不忍。这要是一旦被山风吹到,发起病来,在这个时代可是会要命的。
    “老臣遵旨,”苏威刚要起身,忽然又想起一事。“陛下,洛阳郡丞曾察觉吏部尚书高士廉或许与此案有关,还请陛下降旨盘查。”
    高士廉毕竟是尚书身份,没有旨意,是无法抓人的,更谈不上去问话了。杨英早就答应过长孙氏兄妹了,自然不会应允。
    “此事朕已知晓,那高士廉刚刚上任,若是就被抓去问话,实在不妥。这样吧,朕随后会命秦三协同内外侯官调查此事,爱卿就不用管了。”
    “老臣遵旨!”苏威身为一朝宰辅,自然知道内外侯官的存在。若是将此时交由他们暗中调查,也是不错,便不再多言。
    杨英生怕这位老臣半途再歇菜了,便命令裴行俨一旁搀扶,一行人下了邙山,回转洛阳城中。
    “老狗,你命人去查探一下,那个洛阳郡丞和高士廉之间可有什么恩怨。”回到皇宫之后,杨英对秦三下旨吩咐。
    “遵旨。”秦三不敢怠慢,下去找小太监去传旨了。在别处侯官或许还力有不逮,但在洛阳,打探点消息简直易如反掌。
    第二日一早,便有外侯官回来,将其中关系都禀告给了秦三。秦三径直来到杨英面前,不敢隐瞒,一一讲述出来。
    原来那郡丞名唤张通,其因为权力之便,在修建洛阳城时,贪墨了不少赃款。原本这种事情,上面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哪个当官不贪墨?反正榨取的都是那些无权无背景无反抗力量的三无平民,谁会没事替他们做主?
    可坏就坏在,高士廉忽然上任了。而且他上任之时,已经接近岁首,正逢一年一度的考课时间。
    高士廉自洛阳开始,对诸多官员进行考课之后,除了进行相应的或处罚或褒奖之外,竟然还将一些贪墨之事全部捅给御史台处置。
    若说之前御史台睁一眼闭一眼,可此时却不能再继续装聋作哑了,毕竟谁知道哪天高士廉会将此事上奏给皇帝啊。
    眼见风雨即将到来,郡丞张通苦无对策之时,察觉到了骁果军的异动,这才想要投其所好,揪出一些所谓的杨玄感余孽,彰显自己的功绩。
    而这件事竟然最后也被长孙氏无意中给搅扰了,让他对吏部尚书高士廉更加痛恨,一直伺机,想要反咬其一口。
    偏偏今日,他听闻了斛斯政叛逃之事。这才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只是自己官小职微,不敢去御史台或者大理寺,而是找上了苏威。
    苏威老成持重,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命令他暗中监视高士廉一家,以防其逃离洛阳城。
    可后来他在邙山,接到杨英圣旨,此事交由内外侯官暗中调查,回到洛阳后,便嘱咐郡其撤去了监视之人。
    等秦三将这探查到的消息,禀告给了杨英之后,杨英才恍然大悟,想不到高士廉刚刚上任,就被人给针对了。
    “哼,此等奸贼,焉能留下?”杨英暴怒,胆敢背后诬告自己的良臣,害的长孙氏担惊受怕,简直就是该死。
    “秦三,速传旨吏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对洛阳郡丞四堂会审,从重惩处并昭告百官,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遵旨!”秦三心中一突突,按照原本陛下的性格,那郡丞张通虽然罪在不赦,却还未必会落到如此下场,看来他是不开眼,咬了不该咬的人啊。
    与此同时,高士廉府上也有已经有所察觉,原本在外面监视府中一举一动的衙役已经悄悄撤走。
    尤其是,高士廉很快接到了宫中传来的旨意:
    洛阳郡丞张通贪墨工程银钱,更污蔑朝廷大员,罪在不赦。今旨意下吏部、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四堂会审此案……。
    等高士廉送走了传旨太监,心中顿时大安。陛下既然让四堂会审,更是特意让自己的吏部在首位,必是已经将斛斯政叛逃之事的脏水给摘干净了。
    长孙无忌听闻此事,连连感慨,看来那位木公子果然有大背景。才短短一日时间,便解除了圣上对舅父的猜忌,更委以重任。
    只有长孙氏心中狐疑:传言陛下喜怒无常,对人猜忌好疑。那位木公子究竟何许人?竟然能够让陛下如此信他。
    姓木,朝廷之中并无这等贵族啊?不对,若是这木只是一个偏旁,那岂不是姓杨?难不成是皇族亲贵?
    可那些皇族亲贵,若非同样受到陛下猜忌的,就是年龄尚幼的,难不成那人会是陛下自己?
    可,这又怎么可能?陛下万金之躯,怎么可能会去南市游玩,逛什么花灯?都怪大兄,去的那般早,否则我或许已经套问出其来历了。
    长孙氏越想越觉得离奇,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猜测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