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她。
何止一星半点。
“所以,有什么能让你至少现在不继续生气的方法?”
韩行解开安全带,顺带着熄灭车,接着俯身过去,抬起秦云英的下巴。
窗外灯火落入她眼里,晶亮之中磨合了锐气,自成温柔的凝视中,是她对他百分之百的吸引。
“不如你自己猜猜?”
秦云英说着,故意将唇瓣蹭过韩行的手指,柔软滚烫之中,带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暧-昧。
“山崽,你是大人了,不能每次遇到问题都先来问阿姐。”
她得寸进尺,咬住韩行的一根手指,故意蹭上红色唇釉不说,稍稍用力在他手指上留下小巧的牙印。
“山崽……”
“阿姐现在,很生气。”
韩行一系列动作很快,快到秦云英没有防备,他将座椅坐大限度推到最后,接着放倒椅背,还没等她问要干嘛,就解了她的安全带。将她从副驾驶抱过来丝毫不费力,秦云英的头发蹭着车顶,紧接着面对面坐在他面前。
她这才有些慌,不是为明摆着的过度亲近,而是不知道韩行会干什么。他看着她,眼里只有侵占和掠夺,赤生生勾起她心里的火。
“阿姐……”韩行的手放在她腰间,趴伏在她耳廓,下巴蹭过她的锁骨,和她刚刚的挑-逗如出一辙。
“腰还疼吗?”
狗咬的连带撕扯伤,大多都愈合了,结痂脱落,只剩最深的牙印处还在愈合中。
其实早就不是很严重了,可秦云英不敢说:“疼。”
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仰望她的青涩少年了,只是手指不小心碰到就能让他别扭并且欣喜一整天。
不知何时他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的男子,将她一点点连人带心都夺走不说,总能在她编织的强大之中找到空隙和柔软。
“撒谎可不好。”
韩行的手放在她肩上,突然将她裹在锁骨下方的衣服往下一勾,蕾丝衣料连带着柔软的弧度就这么呈现而出,这是作为她伴侣的特有权利。
“进去。”
这是秦云英的底线,她死死揽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肩头胸口。
韩行故意没听清,又将另一侧如法炮制。一寸寸雪白柔软,随着她的呼吸不安起伏,明明是她要讨个说法,却又被他夺去先机。
他才不是什么木讷忠犬,一肚子坏水。
“我说进去。”
秦云英随着他的动作没了抵抗之力,命令式里带着丝无可自控的娇柔。
韩行见她眼里挂着水汽,这才将西装外套拿过来盖在她背上。她并非完全了解他,比如他怎么会让别人看到她的无限春—意。
抱着她回到家里,门一关,就是另一番景致。
“你不是在等我回来?”
韩行故意看不见她的难耐和煎熬,绅士风度保持的同时,不忘再为两个人之间的亲近添一把火。
“阿姐,现在还气吗?”
秦云英咬着牙克制就要溢出的求饶,她努力迎上他的压制。势均力敌的状态根本维持不了多久,但也不能就让他这么轻松占了上风。
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秦云英也没客气,当一切即将失控,她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只是这一口随着理智崩盘,完全没让韩行觉得疼。
暗淡的夜和原本平凡无奇的时光之中,秦云英的眼睛如同星子落入河畔,她从未变过的信任是韩行生命之中特有的温润,发痒发烫间,卷着他不畏一切。
他突然庆幸四周昏黑,这才不会被她看到他始终收敛的热烈和眷恋。好多他没有机会表明的情绪,都能借着这样的瞬间肆无忌惮地流露,带着一丝贪恋和放松。
长夜过半,韩行抱着秦云英,她枕在他胳膊上,呼吸逐渐绵长。
韩行突然问:“喜欢我,是不是很辛苦?”
秦云英原本背对着,这时转过去看她,膝盖蜷着,靠在他身上。
“那你不是更辛苦,毕竟我那么受欢迎。”
她摇头,果决而毫不犹豫,韩行感觉到了。
韩行:“我一点不觉得辛苦。”
秦云英分明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分辨出他侧脸的轮廓,他说他不辛苦,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她的心脏开始狂烈跳动。
她要的就是他也不后悔,期间不论有什么曲折坎坷,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亦如她两岁就厌了洋娃娃一样,这世间并不是每样别人眼里的特别都能吸引到她。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挑剔讲究,甚至可以因为瞧不上而看不到所有。
而这其中,韩行就是这么久以来占据了她全部的依恋、爱慕的特殊存在。
她这个人霸道惯了,看准了就绝对不会撒手,一点都不。
趴伏在他心口,心跳声在此刻格外清晰,秦云英想这怎么会是辛苦,人还活着就能造就一切可能。如同所有人都不觉得韩行会回来,可他回来了。
逐渐睡着,秦云感受到一抹轻吻落在她额上。
半梦半醒间,他的声音模糊,他说——
对不起。
她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也提不起质问他的力气,只是攥紧了他的手指,表达所有不满。
半夜,秦云英恍然醒来。换了环境她睡的并不踏实,尤其是在韩行不在的情况下。
又一次,他在本该熟睡的时段没了踪影。秦云英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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