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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读心
    林不玄立刻跳起身来抓起赵红衣那只鞋袜半褪前伸的如霜玉足,铆足了劲上去就是一...
    一巴掌打在这位大离皇女娇嫩的脚心上。
    足心传来微微的疼痛感瞬间让赵红衣嘴上勾起的笑容当场凝结。
    疼是不疼,她再怎么说也是将入元婴境的修士,天赋或许比不上苏若若,但放眼整个大离,排上一流后辈没什么问题。
    林不玄不过锻体境,这一巴掌能带来的疼痛感微乎及微,哼都不哼一声,但赵红衣感觉很不爽,就好像这一掌直接打在了她脸上。
    有辱本宫颜面...难道我...不好看吗?
    她下意识将自己的腿抽回来,心中原先已经开始升腾而起“呵...男人不过如此,本宫果然艳绝天下!”的欣慰感瞬间变成了:
    “你敢打本宫?!全大离都没人敢打本宫!”
    赵红衣心中的羞耻愤怒不解在互相交杂,父皇都没打过本宫!
    你还第一个握过本宫脚的男人,结果...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
    你个锻体境好大的胆子!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林先生么?!
    就算是,本宫也高你几级!
    林不玄看着眼前怒意盈盈的赵红衣,微微一笑,道:
    “若若五年前就打过你了。”
    “呵,就因为你这贼子将人家苏若若...道心搅乱如今才会落得被裴如是满京州抄斩追杀的下场,结果现在居然还心心念念个不停?得了失心疯了吧!”
    赵红衣穿好鞋袜,咬着牙冷脸指着这出言不逊又揭旧伤疤的林不玄怒道。
    “要逮我的人是裴如是,又不是苏若若,我为何要记恨自家夫人?”
    “那你还害她道体受损...虽然本宫听这消息开心就是了,不过...你念念不忘的苏若若估摸着会被软禁甚至会被裴如是强行静心,往后,苏若若都未必能记得你。”
    “而纵观大离时局,全京州只有我朝廷八扇门能留你一命,你不讨好本宫,信不信本宫将你逐出去?!”
    赵红衣非常自信地再次翘起腿,凤眸一挑,声音中带了些许妩媚,然后她在抬起脚,“本宫念你方才刚刚落下思绪不清,再给你一次机会,来...自己脱本宫的...”
    林不玄又扬起了手。
    赵红衣这只皇女很有自信,林不玄并不厌恶这种自信,不过...虽然你确实颇有姿色,但...为什么癖好如此独特?
    林不玄当即得出结论:越是控制不了别人的人,难得见人能为之所用,便越是想控制别人。
    “殿下请自重。”林不玄轻描淡写,扬着的手还没有放下。
    赵红衣倒是缓缓放下了腿,冷声道:
    “宫女侍奉本宫沐浴之时,皆对本座赞不绝口,甚至说本宫之足比白玉更通透,比...桌上这壶外邦进贡的果酒还要香醇!林不玄你让本宫很不满意!”
    林不玄偷瞄了两眼,赵红衣腰细腿长,柳眉凤眸,而她确实也没说错,虽然自信,但也没有到过分自傲的地步,而且她有自傲这个资本。
    但林不玄觉得不能低头,这刚一入宫就折弯了腰,这还得了?
    那身份就出现了大问题,就像是...皇女看重落魄书生,然后被迫入赘。
    这地位差距就拉开了,从能与国师论道的大士,变成皇女殿下的忠实拥簇,两者权势差距太大。
    看你这粉毛皇女看见我暗中开心的神色,想必是手底下实权太少吧?
    更别提这行径有辱颜面不要说,还折煞了本先生本就没塑造完成的正人君子人设,简而言之两个字——没门。
    想得倒是挺好,你舔我...手指还差不多...
    林不玄目光顺着赵红衣的芊芊玉指往桌上看,确实有一壶散着点点清香的酒,皇女殿下待遇就是好,这才刚刚回宫逛后花园呢,酒啊果啊都备上了...
    林不玄心思一动,端起酒杯,对着赵红衣认真道:
    “既然此酒稍逊殿下之躯,那不玄自罚三杯。”
    然后赵红衣就看着林不玄“吨吨吨”饮尽自己都不舍得喝的果酒,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成杂,竟是不知喜怒。
    他这说的...分明给足了本宫台阶,为何本宫心口还是闷得慌?
    “你...本宫...”
    赵红衣整理措辞之时,不远处的天际有两方交手,在前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璀璨的极光当空折断,如同天阙崩塌。
    渡劫之威,足以开天。
    赵红衣连忙起身踱步向前,苍穹间翻涌的刀光剑影在她那一双凤眸之中流光溢彩。
    天际之上云层深处的交锋只持续了寥寥几息,很快平息下来,压城的万千黑云终于退散,露出一轮月,月下两人对立。
    八扇门这边这一位握刀的手明显有些微微颤抖,而纵观裴如是,一脸风轻云淡。
    裴如是占上风,对林不玄来说也是好事,那就更加压迫朝廷,朝廷若是不把拿他这送上门来的机会,那就是慢性死亡。
    皇子皇女之中的天赋都不及苏若若,奇门天师又敌不过裴如是...
    赵红衣双手环抱,自顾自喃喃道:
    “没想到...裴如是这么强,这两招相抵,连天师都露出颓势,执柳宗的底蕴...远比父皇他想的深得多。”
    林不玄隐隐读的出她眼神中藏着些许艳羡之意。
    他感觉赵红衣这位皇女殿下身上也藏着故事,林不玄便是试探着轻声问:
    “红衣殿下有心事?”
    赵红衣回过头来,平淡道:
    “林先生你不必故意亲近本宫了,本宫会帮你予父皇说两句,或者说...都不用本宫亲自说,父皇他如此惜才,而且执柳宗三番五次跳脸,已经触怒了他,你已与裴如是结仇,正所谓仇家的仇家就是自家人,父皇一定会留你的。”
    林不玄看着赵红衣双手环抱,那席随风飘摇的大红凤衣也根本掩不住这位皇女眼底深藏着的悲戚,这身锦绣就像是一座贴身的禁锢牢笼。
    他缓缓开口道:
    “殿下或许不知道,我林不玄从不委曲求全,所有的话都是真心。”
    赵红衣抬起眸子与他对视,又听林不玄接着问: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赵红衣一瞬间瞪大了眼眸,她的瞳中有星月交辉,手中攥着的绸带在夜风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