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拖着长长的尾巴撒进了办公室。
    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全是英文对话的电脑屏幕前，温良同学正伸着懒腰。
    看情形有点意犹未尽。
    在海外网上冲浪，给了温良一种毫无束缚的爽快感。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发表言论，无需担心影响，也不用担心传递了什么负面能量，只管冲。
    下午这短短一个来小时里，温良同学甚至找到了久违的‘少年感’。
    叉掉安卓模拟器，温良低语了句：“不怪网上喷子多，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现实中唯唯诺诺，只能在网上重拳出击了。”
    “现在好了，我也不用管那么多，自己爽就行。。”
    说着，温总悠然的舒了口气。
    感觉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以至于，温良感觉旁边又在特地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秘书都顺眼了不少。
    说她胆子小吧，敢主动潜老板。
    说她胆子大吧，有点风吹草动，想象鸵鸟那样挖个坑把自己脑袋埋进去。
    大概骨子里是個受气包？
    上下扫量了两眼，温良放缓语气：“正常点。”
    “哦哦，知道知道。”宛安立时点头，一点没放松。
    见状，温良有点无奈：“你这肌肉绷紧是打算去哪里干架吗？”
    宛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愈发有小受气包的样子了。
    温良起身往外走，顺路拍了下她弯曲的背：“紧张什么，天塌不下来，塌下来也是高个子顶着，轮不到你担心。”
    直到温良走远，宛安才感觉到自己连站立都有点费劲。
    浑身无力。
    ‘看来老板今天心情还行？连这点小事都会关心一下。’
    所以说，她胆子大。
    怕又怕得要死，离开又不想。
    然而最踏马离谱的是，宛安潜了温良真就不是因为钱。
    上季度她拿到的期权现在价值大概是540万，等于被温良包养5.4年，更离谱的是，前者很显然会随时间流逝而增加，后者基本不会大变动。
    更不是因为感情，宛安根本就不敢奢望这种东西。
    她只是单纯眷恋温良带给来的安全感，她喜欢这种能让自己内心平静的感觉。
    鬼晓得她是不是着魔了。
    ………
    稍晚些时候, 温良去到了对面的广图书馆, 找到了苏俭和李让。
    她俩正蹲在一个书架下, 各看各的。
    说起来苏俭可能有点什么天赋。
    她总能给李让找到一些新兴趣。
    广图就在家门口，温良硬是没想起过要带李让过来。
    苏俭跟李让都是看到了某本书的关键时刻，不着急离开, 温良索性也从旁边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书翻阅起来。
    大概半小时后，一行三人走出广图。
    苏俭拨弄了下掉落的碎发, 侧抬头望向温良：“心情不错？”
    “还行。”温良主动分享, “公司出海计划第一步落地了, 在三个国家推出了小橙书国际版，叫range。”
    听到这个名词, 苏俭略有纳闷：“range？”
    温良解释了句：“阿泽他们商量的产品名，他们觉得恰好词义丰富。”
    转而说道：“我要了个特权账号，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挥。”
    这一说, 苏俭就懂了, 眉目一转：“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
    温良直接答应：“行, 等明天吧, 顺便给你重新弄一个可以直接上外网的手机，省了你翻墙麻烦。”
    苏俭扬了扬小拳头, 很有些兴奋的说：“好，明天我们就是海外网络的黑风双煞了！”
    看得温良莞尔。
    怎么说苏俭也是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呀。
    …………
    …………
    16号。
    苏俭登录range，修改id为windda, 与温良的realgodmagic组成黑风双煞的次日。
    办公室里，温良正寻思无所事事要不要再放个假, 进来了个电话。
    是移动方的那个中年男人。
    “王总，王总好。”
    王姓中年男人的声音传出：“温总好, 不打扰吧。”
    “王总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您吩咐。”温良打了个哈哈。
    王姓中年男人也是爽朗的笑了起来：“是这样，上周贵司的提议，我们内部进行了审慎的风险分析，一致认为贵方的提议具有很强的可行性。”
    “当然啦，我们认为首批试点范围不宜过大，这方面还请温总你们理解。”
    “我们这边的意思是以市为单位进行试点，首批区域在广、福二省。”
    听完, 温良连忙道：“谢谢王总，这个范围已经足够了。”
    末了，王姓中年男人又说：“原则上首批区域不能超过10个市，具体选择哪些城市, 就由贵方跟广、福二省的分公司对接磋商，我们这边已经沟通了相关事情。”
    温良笑着应声：“辛苦王总，下次去京城，还望王总赏光一起吃顿便饭。”
    “一定。”王总当然很给面。
    他是至今都没摸透温良的关系根子在哪里，余成跟他们通气时相当上心，释放的态度就很清晰了，不是温良求上门，而是余成主动帮忙。
    虽然余成只是个正厅，但位置还蛮紧要的。
    他们虽然猜不透根子，但知道与温良交好没毛病。
    再说就算抛开这内层的关系，温良本人也很有身份地位，今天卖个面子，明天好说话。
    刚接完移动方这边的电话，联通方的电话也追了过来。
    尽管在京城那么多天，温良人都没去过联通, 都是刘迟平跟沈南朋为代表进行的沟通；
    但事情落定，联通方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温良。
    正事方面交流的内容大同小异, 也是划定了10个市。
    末了，联通方的陈总在电话里笑呵呵的说：“温总不要厚此薄彼嘛。”
    “还望陈总给我个请罪的机会啊。”温良立马道。
    陈总的笑声明显更爽朗了：“温总客气了。”
    还没等温良做点什么，移动广东、联通广东这边的人先后主动联系了温良。
    言语间都是将就温总的时间云云。
    连续几通电话, 这让温良感受到了苏俭这口软饭的喷香程度。
    稍晚些时候, 刘迟平的电话也追了过来，他们也收到了消息，还做好了安排。
    明天刘迟平将带队来羊城走一趟。
    虽然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可以说是基本落定了，谁去都能谈，但刘迟平这种人精不可能故意缺席与地方运营商分公司的初次磋商会。
    相同的，温良也会参与初次磋商会。
    倒不是说白鹅、博浪其他人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而是互相给面子。
    耽误不了多少事情，属实没必要落个摆谱的名声。
    迎来送往嘛。
    ……
    这边厢，温良也将李泽、唐普两人喊了过来。
    简单讲了讲事情的进展。
    温良做出了安排：“我们现在根基不深，阿泽、老唐你们全程参与具体事务的磋商。”
    “具体事务上，多留意白鹅的团队，他们家大业大，想要的可能更多。”
    李泽、唐普纷纷点头：“明白。”
    李泽又说：“一会我拟个初步章程。”
    “行。”温良语气随意的说，“态度上积极一点就行，不用太当回事，只是聊胜于无的试点，我们的目标要配合手机发布再进行。”
    李泽点头：“懂。”
    又说了几句，李泽这才关心了下：“京城之行这么顺利，之前怎么都没提一下？”
    “吃软饭这种事情不好挂嘴上。”温良坦率的说，“走了点关系。”
    李泽来了兴致：“哦？”
    旁边唐普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他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见状，温良乜着两人：“我是哪里没说清楚吗？”
    李泽跟唐普异口同声：“想听听具体内情。”
    温良斥了声：“滚你们的蛋！”
    李泽跟唐普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温良。
    你一句我一句的装模作样起来。
    “羡慕啊。”
    “是啊，可惜羡慕不来。”
    “我都快把家里的地板都撬开看了，还是没看到冒烟。”
    “我也是我也是。”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
    “要知道世界有参差。”
    “再说有人该不开心了。”
    “那就不说了吧。”
    温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人表演。
    通常，每个人都能在生活中找到自己最大的乐趣。
    温良的乐趣在海外网络上挑拨离间，李泽他们这些玩意的乐趣都在调侃温良上了。
    ……………
    眼瞅着明天又该忙起来了，温良直接坐不住了，很快就离开了公司。
    不一会儿就在一个商场找到了带李让玩游戏机的苏俭。
    眼瞅着李让正一个人玩得起劲，瞥一眼苏俭，温良直接上调侃：“苏俭啊，你家的饭是比别人家的香一点吧？”
    苏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回头瞥到温良脸上的揶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运营商的事情落定了？”
    毕竟只给出过一口软饭。
    见温良点头，苏俭眉头上挑，一副得意的样子哼哼两声：“现在知道了吧！”
    接着又说：“以后老娘送给你的软饭你再敢说个不字，就算我现在不能轻易锤你了，我也会让你知道老娘这么多年功夫不是白练的！”
    温良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转而直接说：“那你有没有国办的伯伯。”
    苏俭：“！”
    老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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