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萧凉安顿完殷莎莎。接下来就要看殷莎莎的本事，估计她潜伏白阁的时间会很久。
    又是周一上班日。
    长乐市早高峰堵车堵到结实，萧凉为了方便还是乘坐地铁上下班。
    地铁上，人挤人。
    萧凉在公文包被一个美女白领挤扁二十次，后脚跟被人踩满三十下，闻够汗流浃背的汗臭味后，终于到站。
    如蒙大赦！
    萧凉深吸一口站外的空气，觉得996加班狗真是不容易。来回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已经耗尽不少白领对工作的热情精力。
    盛世大厦。
    “萧总！”“萧总好！”“萧总早！”
    萧凉听着一路漂亮女职员对自己的招呼，心情不免又舒畅起来。
    原来身居高位能让人那么神清气爽！这地位“嗖嗖”飞升。
    萧凉没有放过高管例会对林嫣然的逼宫。
    高管例会上，一群高层对空缺的副总位置虎视眈眈。
    运营线分管，后勤分管，市场线分管……所有人都表态竞选副总。
    与此同时，林嫣然心中打起计较，或许，聘请空降人才也是个办法。至少能减少内斗消耗。
    萧凉像是能猜到林嫣然心思似的，一句话将她后续的话堵了回去。
    “林总。这副总是怎么个推选法？董事会选，还是您亲自点名？”萧凉说完扬扬眉，意有所指地提醒林嫣然，她答应自己的话。
    果然。
    林嫣然柳眉蹙起，暂时放弃外聘空降的念头，慢慢道，“我的副总，肯定是我亲自选。”
    周围人纷纷点头。
    董事会班子向来信任林嫣然，重大决策都会重点考虑林嫣然的意见。那么林嫣然的副手这个职位，一定是林嫣然来寻找契合的合作者。
    “萧凉，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想做副总想疯了？”突然，圆桌正西位的一个高管说话。
    她勾起嘴角，揶揄地望向萧凉，戏虐地调笑。
    萧凉笑道，“颜总脸皮薄，我帮颜总问问。”
    一句话，让众人哄笑起来。
    运营线分管总颜程虹被怼上，她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干销售的，你懂不懂管理？你销售干得再好，也做不到副总！你一路晋升我早就瞧着不对劲！你看看，你看看，现在有人一口气要吃成胖子，果然这眼睛瞄到副总位置了！了不得啊！”
    她喷完，嘀咕一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还以为有业绩就能横着走？毛都没长齐懂管理？就嘴炮厉害！”
    周围人纷纷饶有兴致地听运行线颜总和萧凉的对驳，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他们知道，萧凉一定不会就此作罢。
    果然。
    萧凉掏掏耳朵，夸张地喊，“刚才什么声音。”
    瞧热闹的一个经理接口道，“刚才颜总在说话。”
    萧凉“哦”一声，“还以为有蚊子在叫。”
    运营线颜程虹气圆了眼。她确实念得轻，因为堂堂大会上，她得给林嫣然面子。但她腹诽小声说不代表她怕了萧凉。
    “嘭！”
    桌脚被狠狠一踢，运营线颜程虹高跟鞋一蹬桌脚冷哼，严厉开口。
    “萧凉，说话不要阴阳怪气。你针对谁啊！”
    萧凉淡淡道，“有些妇人家，舌根长不说，手指就爱指向别人。都不知道她那么高学历是不是买来的。这素质啊，配不上。”说完，还“啧啧”两声叹惋。
    被明面怼上的运营线颜程虹更是怒目圆瞪，气不打一处来。
    她堂堂高管被众人尊敬，像是被捧上天的月亮般，哪里受过这等气！萧凉一个年轻小子，居然敢这么冲撞她！还等着一群高管的面！
    她面子落了一地。
    “萧——凉！！”运营线颜程虹恶狠狠地厉声喝道，威严的上位者气势陡然散发，“你不要太过分了！”
    萧凉当仁不让，道，“颜总，你说我不懂管理，这话你负不负责任？”
    “怎么不负责任？”颜程虹将胸膛一挺，倨傲地冷笑。
    她不惑之年，做了半辈子的管理，对管人技巧烂熟于心。说起副总职位，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萧凉直盯住运营线颜程虹的眼睛，认真道，“比一比？”
    周围一片安静。
    所有人屏息凝神地望着互相挑衅的两人，幸灾乐祸地乐翻天。
    有好戏看！
    运营线颜程虹像是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仰头哈哈笑起来。
    “比管理？”陡然，她厉声拔高，“萧凉！你一个才毕业多少年的小子，拿什么和我比？拿你的勇气么？”
    一句话，让周围人笑场一片。
    不少人乐起来。
    “梁静茹给他的勇气，他总得用一用。”
    “萧凉比业绩还可以。比管理，真的不行。”
    “别说和颜总比，他就是和我比都差一大截。销售线的人都是看业绩说法，压根用不着在内耗管理上动太多脑子。”
    “就是，他明白什么是左打一耙，右拉一把么？他懂什么是员工制衡么？连管理者心机他都没有，怎么操纵那一票刁民？”
    叽叽歪歪老油条被他们称之为“刁民”，是最难管最有城府的一群老油子。
    更别说部门里还有新人，混日子的人，勤奋想要踩领导一脚的人。
    那么深的水聚在一起，让管理者的管理难度上了不是一两个档次。
    萧凉听着众人倒苦水般的管理难题，叹服道，“这么有学问？”
    一句自谦的话，把众人都整笑了。
    “萧凉，敢情你真的一点管理都不懂？”
    “你压根不知道怎么做领导，只知道埋头赶业绩，这样也能和颜总比？”
    “颜总年轻时候可是盛世出了名的辣手女上司。她育人特别有一套。在她下面工作的新人，被训的服服帖贴，办事特别利索。”
    萧凉恍然大悟般点头，“还有这回事。”
    周围人哈哈大笑，纷纷嘲弄萧凉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运营线颜程虹更是心中冷笑。
    这小子当真是一肚皮空空，就敢来挑衅她？她要让他知道，胡乱高调的新苗，是怎么死的。
    “萧凉，你想比可以，我给你个机会，别说我欺负年轻人。”运营线颜程虹松口，眉眼中尽是从容笃定，“一个月时间为限，每人把十个新进应届生带出来。今年年会的组织就由这批应届生来办。一方面看组织成绩，另一方面看对部门忠诚度。”
    “要是你手下的这批应届生愿意调岗来我的内勤部门，那么就是忠诚度不够。同样的，我带出来的新人要是愿意调去你的销售线，就是我管理失职。”
    两个方面的比拼，一看业绩，二看忠诚度。
    很公平。
    萧凉爽快地答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