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意思，实在是大庭广众之下，李若涵也没有遮掩。
    那男人说：“对，电梯上去，八楼就是了。”
    李若涵对着人家点头：“谢谢，真的太谢谢了。啊，对了，我请你吃水果吧，这是我给我哥哥买的！”
    男人摆手拒绝了，然后转身离开。
    电梯上去？八楼？
    不就是普外科？
    搞什么。
    哥哥？
    什么哥哥？
    水果不是给梁承买的吗？
    李若涵一转身，看见白西月，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果都差点扔了。
    “月，月月姐啊，你下班了？”
    白西月抬了抬下巴：“刚刚那人，你认识？”
    李若涵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忙摇头：“不认识啊，问路的。”
    白西月笑笑：“快回去吧，梁哥等着你呢。”
    李若涵也笑了：“好的。月月姐你吃个苹果吧，可甜了。”
    “不用了，谢谢。”
    白西月往外走，竟然迎面又碰见江如影。
    她最近都没见到她了，听说一直在忙新医院的事。
    上次进修的事情过后，江如影高兴了好几天。
    但是，当同学把她要查的资料发过来以后，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同学是金融界的，对季连城竟然很了解。
    他说季连城是隐形的财富大佬，并没有参与国内的财富排名，不然首富就该换人了。
    而且，他还说，季连城并不只是单纯的商人，名下还有不少灰色产业。
    但这个说法他也不是很确定，只听首都一些公子哥说过那么几句。
    这些信息，足以让江如影嫉恨白西月了。
    她没想到，季连城条件竟然那么优越。
    长得好看不说，竟然还那么会挣钱！
    白西月怎么就那么好命，找了个这样的老公！
    凭什么她挑挑拣拣二十多年，才找了陆景瑞这样的？
    之前没看见白西月还好，如今看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像，她唯一比白西月优越的，也就只有——她父亲是江折柳这件事了。
    两人平常就是点头之交。
    惯常都是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不，肩都不会擦。
    但今天，她开口了。
    她说：“白医生。”
    “江医生。”
    “我听说，去首都医院进修的人，本应该是白医生才对，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这件事，知道的没几个人。
    但江折柳知道，白西月并不意外。
    一来，她和陈娇娇交好，陈娇娇是高咏的女朋友，肯定能从高院长那里知道不少消息。再一个，她是江折柳的女儿，江折柳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女儿，也不足为奇。
    白西月也没藏着掖着：“是，怎么了？”
    白西月待人态度一直是不卑不亢，但她这个样子看在江如影眼里，就觉得她格外倨傲自大。
    最后没去成，有什么好骄傲的？
    江如影轻轻嗤了一声：“我爸那里，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白医生没能去，也是挺遗憾的。”
    “还好吧。”白西月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嘲讽：“我觉得富申也不错，毕竟，江医生也在这里。”
    江如影听出了她什么意思，道：“那当然不一样。我来富申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可以去首都医院，也可以来富申，端看我喜欢什么。白医生呢，你能选吗？你想去我爸那里，你能去吗？有些人啊，还是该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好好认清现实才对。”
    白西月笑笑：“我还是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不过，如果我去不了，而江医生这样的水平却能去首都医院，那可能我对江主任的印象就要改观了——毕竟，都说他公私分明，严以律己，如今看来，也不是那么回事。”
    “你！”江如影最尊敬崇拜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哪里能容忍白西月这么说他：“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