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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千仞峰蒹葭
    “兰,这么大一头野猪,你们怎么打死的?”
    墨尽见梅、兰姐妹远远跟在板车后面,很不自然,没话找话。
    “这个你应该问野猪自己,它为什么要跑到我们眼前来自杀。”
    兰花草听墨尽问她,低头回答,声音有些羞意。
    “自杀?野猪跑到你们面前自杀?”
    “然也,当时我和姐坐在路边树下等你,突然这头野猪疯了一般飞奔而来。我和姐吓了一跳,刚想站起来准备迎战,可它被地上堆着的野狼一拌,一个筋斗翻下高坎,刚好撞在路边的树桩上,肚子戳在树尖子上直接死翘翘。”
    “这那是自杀?这是不小心摔死的,属于意外事故。”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凶手应该是那些野狼。”
    “哈哈,野猪如果想要打官司的话,只能找那些野狼进行赔偿。”
    “那把野狼的皮赔给野猪,怎么样?”
    “可以,那我们把野猪的肉给吃掉,最终赢的还是我们,哈哈。”
    “哈哈,赢的是我们!”
    兰花草兴高采烈跑到板车前,神态恢复正常。
    “你们胡侃海说什么?”
    梅骨朵也跑到墨尽身边。
    “姐,你今天开心吗?”
    “当然开心,不过刚才吓一跳。”
    “姐,有喜有悲,人生常态。”
    “兰,这话你听谁说的?”
    “祖父。”
    “祖父?祖父他怎么无缘无故和你说这个?”
    “祖父不是和我说,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被我听到,我好多话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哦。”
    梅骨朵陷入沉思。
    “你祖父他好奇怪。”
    墨尽一想起斑蝥将他带进密室的情景,全身不寒而栗。
    “奇怪吗?”
    “奇怪。”
    “兄长,你如果看到过我祖父一个人在密室里的那个样子,估计你会更奇怪。”
    “是吗?”
    “祖父一个人在密室里的那个样子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兰花草将头靠近墨尽轻声说道。
    “你们两个咬什么耳朵?”
    “姐,我和兄长说,这千仞峰的风景就是美,我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千仞峰的风景确实美,我也想一辈子生活在这里。”
    “姐,我们一起帮兄长推车吧。”
    由梅、兰姐妹帮忙推车,墨尽拉板车轻松不少。
    斑蝥在密室里的样子很可怕?难道兰花草目睹过?
    梅骨朵总说兰花草刚从雪山下来,不谙世事,我看她是大智若愚,故意装愣充傻,以后我得好好敲打敲打她,从她嘴里套出更多有关斑蝥的事情,还有关于太玄仙门的事情。
    她说她爱我?小屁孩,你懂什么是爱吗?我爱的是我那乙,除却她,不会有第二个女孩值得我爱!
    我爱的乙,你怎么来千仞峰了?难不成牛伯说的那些鬼鬼祟祟的人是你们蝶市曾家人?
    你来都来了,为什么还要躲躲闪闪?
    我刚才故意摔到在地,你怎么不下来救我呢?
    哦,你不会是在吃梅、兰姐妹的醋吧?
    哈哈,我爱的乙,祖父教我的闭气神功我修炼的差不多了。
    刚才我假装摔倒晕过去,连梅、兰姐妹也没有看出端倪,她们的武力可是不弱。
    乙,你就这样跟在我后面吗?那我得和你打个招呼。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墨尽拉着板车高声吟唱起来。
    梅骨朵和兰花草左右帮忙推车,墨黑后面紧紧跟随,身影倒映在七彩湖中,诗意了得。
    “真酸!”
    “公主,什么时候下手?”
    曾乙和几个家奴在山道上紧紧跟随墨尽一行,心中无限惆怅。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聆听墨尽的吟唱,泪水从曾乙脸上无声滑落。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曾乙好想冲下去紧紧拥抱墨尽,她已经感知到墨尽是为她而歌。
    “??……”
    随着几声尖锐的唿哨声响起,山口边窜出几个人来,挡在路中央。
    “谁?”
    “他们要干什么?”
    梅骨朵和兰花草以为千仞峰的老乡。
    “我也不认识他们,不是千仞峰的人。”
    墨尽停下脚步,双手还是拉着板车。
    “他们只有三个人,身上没带家伙,年纪不大。”
    兰花草保持推车姿势,轻声向墨尽报告敌情。
    “我过去看看,你们先不要动。”
    墨尽放下板车,慢悠悠地朝那三个人走去。
    “站住!”
    “不准过来!”
    “再过来要你的小命!”
    对面三个人接二连三说道。
    “你们挡住我们的去路意欲何为?”
    墨尽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
    “你叫什么?”
    “快快报上名来!”
    “免得做一个冤死的鬼!”
    三个人看上去年纪比墨尽大不了多少,一副奴仆打扮。
    “山野之人哪来的名讳?你们也只不过是奴才,难道有自己的名号?”
    墨尽观察三个人的眼睛,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武力。
    墨尽三岁,曾邑开始教他武力,察言观色是基本功。
    “白猪黑狗,总有个叫法。”
    “对,我叫田鸡,他叫灰鼠。”
    “本人大号牧犬,小号花狗。”
    “那还不是狗吗?墨黑,过来会会你的兄弟。”
    墨尽听三个人作完自我介绍,暗自发笑。
    “嗷嗷嗷……”
    墨黑过来冲三个人一番狂吠。
    “娘额,好凶的狗!”
    “拿狗吓唬人,算什么本事?”
    “只要你把车上的猎物和那两个小佼人留下,兄弟不为难你。”
    “是吗?那要看你们的兄弟答不答应。墨黑,怎么样?”
    “嗷!”
    墨黑一声狂吠,直扑三人而去。
    “我的个娘,快跑!”
    “娘呀,你怎么只给我生了两条腿?”
    “兄弟,回来,跑反啦,你们那边是他们方向!”
    三个人顾不得东西,拔腿就跑,结果田鸡和灰鼠闷头朝板车方向跑过来。
    “不要跑,小心掉进七彩湖!”
    田鸡和灰鼠从墨尽身边擦身而过之际,墨尽双手一伸,分别向两人腰间肾俞穴一戳,两人当即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