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张一下子警惕了，后退一步，摇头道：“没有！我们家生了个儿子。”
    虽然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意思，但这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哦。”陆朝一下子没兴趣了，然后就端着保温杯慢悠悠地离开了。
    等回去的时候，再给余悄悄带回去一个西瓜吧。
    上个夏天她都没怎么吃好过。
    ……
    ……
    西瓜是大自然回馈给夏季的最好的美食。
    空调吹着，电视放着，小孩玩着。
    然后余悄悄就拿勺子挖了西瓜中间的红红一块。
    甜！
    坐在地上的陆择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拿着积木抬起头来看余悄悄。
    看起来她手里面的是好吃的东西。
    余悄悄：“？”
    余悄悄头顶上升起一个问号，紧接着便护着西瓜往后一仰：“干什么干什么？这一半是我的，冰箱里那一半是你爹的。没有你的，你想吃自己去找个伴，一人拼一半！”
    要不然空出一半浪费了。
    陆择一：“……”
    顿了顿，刚刚还相安无事的陆择一立刻把积木一扔，哭了起来。
    余悄悄：“？？？”
    这变脸怎么学的？
    着急忙慌的，余悄悄又挖了一大口西瓜，一边迅速嚼一边看着他哭了几秒，然后就去哄人。
    余悄悄深吸了口气，平复好自己想吃西瓜的心。
    瞧着哭闹的陆择一，余悄悄选择重新挤出一个微笑来。
    她的笑容十分灿烂。
    现在余悄悄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秦蔓蔓的进度还一直停留在他们的结婚阶段。
    人类幼崽哭起来的时候……
    太难哄了。
    陆朝都没这么难哄。
    那个坏女人，自己不生，忽悠她生。结果到现在她娃的媳妇还没着落呢。
    “……”
    哄孩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陆择一真的是会折腾他妈。
    把他抱在怀里，余悄悄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了，结果刚把他从怀里放下去，他就又醒了。
    余悄悄：“……”
    气死了。
    这娃还能要吗？
    ……
    ……
    悲秋寥落。
    一场秋雨一来，银杏叶子又落了。往后天气转凉，余悄悄便觉得自己又抑郁了。
    嗯……
    从前是产前抑郁，现在该是产后抑郁……
    陆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放下拖把走到床前去敲敲悄悄的脑袋：“少来！不准抑郁，要朝气起来，就像我一样，朝气蓬勃！”
    永远年轻，永远年少。永远也不要让自己枯萎。
    余悄悄转头：“你知道秦蔓蔓怎么对我说的吗？”
    “什么？”说什么了？
    “我问她什么时候生孩子。”余悄悄哭丧着脸，很沮丧。
    然后余悄悄又控诉着：“她说我们家生了个儿子。男孩子大一些都无所谓，所以她至少还能再玩个三四年。”
    陆朝：“……”
    这还是人吗？
    他等会就跟时锐说，他们家要是再不生的话，青梅竹马就要换人啦！
    到时候，陆择一带着张家的那个小丫头在初中厮混，结果人家那个才读小学。
    “……”
    青梅和半个青梅，妥妥的青梅胜。
    “我说你要是再不生，我家的择一就要被别人家的丫头给拐走了！”
    “然后秦蔓蔓说，拐走拐走吧，缘分都定在这里了，娃娃亲属于封建的包办婚姻，要是人家真的两情相悦，我们家长这边定下的姻亲对两个孩子都不好。”
    “……”
    余悄悄右手握拳，锤在自己的左手掌心里。
    气死她了！
    她现在生的晚，真要迟了个三五年，万一她家又生了个儿子，那娃娃亲可就真没了。
    秦蔓蔓当初是怎么跟她说的？
    秦蔓蔓，打死！
    听着余悄悄的话，陆朝先想了想，然后薅薅余悄悄的头，故意地给她弄乱：“看得出来，你现在这么生气，说明你还没抑郁。”
    余悄悄：“……”
    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陆朝又杵着拖把叹了口气，不说择一了，说余悄悄。
    “我还记得，你说要跟我旅游的。”陆朝语气幽幽的。
    之前是余悄悄懒，不肯出门。再后来就是生了择一，俩人也没啥空了。忙着带娃。
    要是再想过二人世界的话，估计得等择一上高中放月假差不多的样子。
    不过择一应该不会住校，大概率是走读吧。
    所以旅游的事这还得推到择一上大学。
    一而再，再而三。
    两人忙忙碌碌，这辈子就算是被这个孩子给拴住了。
    “咳。”余悄悄心虚了。
    低咳了一声之后，余悄悄就溜进了房间。
    “择一好像醒了，我过去看看。”
    旅游……
    余悄悄还有句作死的话没敢说出口：在家里旅游不也一样的吗？
    鉴于她说这句话很可能会被陆朝打死，而且又是她鸽了陆朝在先。
    于是，余悄悄就选择了当鸵鸟。
    旅游、啥时候旅游再说吧。
    房间里，陆择一真就是说醒就醒。
    余悄悄刚进来，就看见陆择一瞪着双腿，大眼睛睁着。看见余悄悄进来，又欢喜地拍了拍手。
    嘿嘿！
    小孩子，尤其是像择一这种十多个月的小孩子，只要不哭闹，基本上做什么事都是可爱的。
    但是余悄悄的心里却很五味杂陈。她只是说说而已啊，没有真的让他醒。
    醒了这不就是又折磨她了吗？
    ……
    一岁的孩子基本上已经会走路了。
    事实上，八个月，他就能扶着东西从房间里一步步地走到客厅。沿着墙壁，绕着走房子一圈，最后走到沙发边，再趴到他平时喜欢的地毯上。
    陆择一喜欢坐的那快地方，毛都快被他薅秃了。
    估摸着，再有几个月，家里应该就鸡飞狗跳起来了。
    三岁的孩子狗都嫌。
    不知道一岁半的孩子会怎样。
    天气晴朗，陆朝就带着他儿子出去放风。
    好像没什么好地方可以去，于是陆朝就抱着陆择一去了小公园，也就是当初他和余悄悄拍婚纱照的地方。
    银杏叶子都秃了，里面却还是郁郁葱葱的。
    昨天下过雨，现在地上还有些潮湿。
    翻山越岭，陆朝抱着陆择一把这里走了个遍，最后便空出一只手，对着那边摇摇一指。
    “那里就是爸爸和妈妈拍结婚照取景的地方。”
    再忆一下当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