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晚云身后的叶雨闻言便上前给大长公主行礼,“奴婢叶雨拜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看了一眼叶雨的容貌,见叶雨穿着一身深青色的窄袖衣袍俨然是男子所穿的衣袍样式,长发也只是用着一根玉簪盘成一个发髻而已。
容貌未施粉黛看着也就是清秀罢了,在众美女如云的长安城之中,叶雨的容貌并没有比简锡院落之中的美貌丫鬟差到哪里去。
素来矜贵的简锡竟然会愿意与叶雨春宵一度?
大长公主对着晚云道:“晚云,本公主想要单独与叶雨姑娘聊一聊。”
晚云应下道:“好。”
晚云看着大长公主与叶雨进了朝霞院之中的大堂里,难免有些担忧。
永嘉劝着晚云道:“我娘不会为难你的丫鬟的,何况叶雨还是陛下的暗卫呢。”
晚云道:“倒也不是,是叶雨本就想要在我入宫后离开长安去扬州的,我怕……大长公主会在意此事。”
……
屋内。
大长公主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接过叶雨递上来的茶道:“你在陛下身边几年了?”
叶雨道:“回公主殿下,快十四年了。”
大长公主道:“十四年了……可见你也是个忠心之人,陛下如今回了长安,你对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叶雨道:“奴婢想要去江南,在江南待了五年,奴婢觉得江南要比长安更养人一些。”
大长公主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道:“叶雨啊,本宫也就与你开门见山地说了,我那儿子已弱冠却婚事艰难,他眼光高,甚少有瞧得上的女子,我为此愁的是满头白发……”
叶雨看了眼大长公主满头乌黑发亮的长发:“……”
谁人不知大长公主出了爱酒之外,便是喜欢她那头长发,据说大长公主每日打理发丝就要一个半时辰。
大长公主叹气道:“你是简锡唯一一个临幸过的女子,想必在他心中你总是不一样的……”
叶雨拱手为难道:“并非是简郡王临幸的奴婢,而是奴婢趁着郡王爷喝醉了,夺了他的清白,请公主恕罪!”
若不是皇家礼仪是刻进骨子里了的,大长公主口中的茶水都快要喷出来了,大长公主咳嗽了一声道:“咳咳,你说什么?不是简锡临幸了你,是你强迫了他?”
叶雨道:“正是,奴婢已知错,求公主轻饶奴婢。”
大长公主用丝帕轻轻擦拭了唇角道:“难怪呢,算了吧,你到底是姑娘家,你自个儿也吃了亏,此事就这般算了。”
大长公主走后,晚云见着叶雨出来便问道:“大长公主可有为难你?”
叶雨道:“多谢小姐关心,大长公主并没有为难奴婢。”
晚云朝着叶雨一笑道:“那就好。那你还要去江南吗?”
叶雨道:“若是小姐舍不得奴婢,奴婢愿意一辈子保护小姐。”
晚云道:“说实话是有些舍不得,但是你若觉得待在长安会难堪,那不如就去江南好了,你开心就好。”
离帝后大婚之期越来越近,周围邻国的使臣也都送来了不少贺礼。
晚云最近见到了好些稀奇的珍宝,离婚期越来越近,宫中要忙的事情好些,好些属国的国君是头一次来大齐长安面圣。
是以陆景行要招待属国的国君,亦或者是邻国的储君等,要商定岁贡银两等事,夜夜有宴会。
晚云已是有好几日没有见到陆景行了,她也知晓按照规矩来,如今婚前是不该再去见陆景行的了。
离婚期越近,晚云心中也越发的紧张起来。
回想起在银杏村之中的成亲之礼,可敷衍极了,连嫁衣都是穿别人穿过的。
也不知这一日成亲会是如何?
在晚云紧张的期待之中,大婚之日总算是到来了,前一日,长安城朱雀大街上就不许各商贩摆摊,两边都是侍卫围着。
寻常的百姓都不得到街上来,两边街上若是有二楼的房屋,二楼之上也都被官府的官兵所把持。
江玉见着江侯爷忙进忙出地为陛下和容晚云的大婚在长安部署兵力,心中可谓是气得不行!
长安城外的一处尼姑庵里面。
明蔚听闻明日就是帝后大婚,便直直地催着施霜霜道:“你的人怎么还没有找到赵姨娘和慕婉雁?明日慕晚云要是进了宫中,成了皇后我们要扳倒她可就更难了。”
施霜霜道:“扬州来回路远,何况赵姨娘和慕婉雁都是官妓,哪里这么好带到长安来。”
明蔚咬着牙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晚云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施霜霜对着明蔚道:“你不是嫁了一个乞丐吗?你去找你丈夫帮忙,让一群乞丐去大街上……”
明蔚闻言便去找了二狗子,一问才知晓原来早一个月前长安城之中就没有乞丐了。
老弱乞丐都进了养济院,有手有脚的乞丐都被发配充军去了,也能得个温饱。
明蔚去了朱雀街,跟前全是士兵拦着,她根本则是进不去。
别说进去了,就是连在小巷子多看了几眼,就有侍卫过来将她给赶走了。
明蔚便只能作罢。
明月街上倒是比往日里要热闹的多,各地藩王权贵皆来长安,怎能不来明月街里玩闹。
张氏虽然年纪已过了三十四,但容貌却是极美的,即便是断了一只手,恩客都是不少,毕竟张氏出身就是世家千金,后边又是慕家的当家主母。
不少人凭着慕家主母的身份都点名要张氏作陪。
张氏在陪酒的时候,听着一旁的男子道:“陛下真是看重此次大婚,听闻朱雀大街都被封了,这可是在登基大殿上都没有过的。”
“慕家那时与陛下争个什么呢?若是知晓庶女如此受陛下宠爱,日后的储君不照样是慕家的子弟吗?”
张氏听着恩客们的话,黑着脸道:“明日陛下要娶那个孽种了吗?她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做皇后!”
一旁的龟公听到张氏这么说,狠狠地在她身上抽了一鞭子,“住嘴,皇后娘娘也是你可以辱骂的!”
张氏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凭什么骂不得,她害苦了我,害了我一辈子,我定然不能看着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