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茜想。
    如果不是突然得到的手札，如果不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也许她就不会用手札里的方法，更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可是，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如果。
    也许外婆早就看出来，她心性容易走偏，所以从不肯教授她这些……
    可唐茜自己却没看穿。
    思及此，唐茜拿出自己家的钥匙，交给将离。
    ……
    将离拿到唐茜家的地址和钥匙，便准备走人，“宋队长，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宋泰山立即点头，“好，剩下的事儿，交给我们警方就行。”
    傅时延望向将离，道：“一起走，我送观主过去。”
    将离心想，傅时延他们有车，是方便一点，便点点头，“劳烦傅总了。”
    “观主客气了。”
    傅时延淡淡一笑，跟温子书小声地道：“你跟剑川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和观主先过去。”
    温子书答应下来。
    傅时延和将离对视一眼，两个人便并肩走出去。
    见此，夏新乖觉地跟上。
    他们一走，审讯室里的气氛多少有点复杂。
    温子书本来很生气，但此时看着唐茜，也是五味杂陈。
    ……
    将离坐在车上，看了一眼身边的夏新，忽然问道：“老道士以前都养不活你吗？”
    夏新闻言，搓了搓双手，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地道：“也，也没有……”
    将离回想着夏新的话，皱了皱眉，“他师父怎么就收了他这么个徒弟，连自己的徒弟都养不起，辱没我们骄阳观的名声！”
    夏新挠挠头，连忙为自己师父说话，“不是这样的，老祖宗，师父其实对我很好的，虽然日子是苦了点，但跟着师父的日子，我都很开心，我也喜欢和师父在一起……”
    说着，他想起来老道士，神色黯淡下来，低下头。
    将离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
    怎么都没想到，骄阳观还有养不起徒弟的时候。
    还要让夏新一个奶娃娃自己出去挣钱挣口粮。
    将离心里堵得慌，怪不得夏新以前老是舍不得花钱。
    瞥了夏新一眼，将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以后老祖宗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不会再饿着你。”
    “有老祖宗在，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夏新在这一点上，无比相信将离的能力。
    听到将离这么说，他还挺开心的。
    看样子老祖宗起码不会把他一个人丢下了。
    夏新一直担心，老祖宗看不上他，迟早有一天会被她丢下来。
    现在好像可以稍稍地松一口气了。
    傅时延坐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几不可见地皱眉。
    但看见将离望着夏新的目光，坦然到不能再坦然，他又松开眉心来。
    ……
    唐茜住在城郊，距离城中心颇有一段距离。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才赶到唐茜的家。
    那本烧毁了大半的书籍，就在唐茜的床上。
    将离一进去，便看见了，轻松简单地将手札拿到手里。
    她随手一翻，上面残留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巫术，和正统玄门不同。
    从记载的使用方法和用料来看，都比较邪气。
    某种程度上，巫术确实与邪术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