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啊。”叶小楼微笑道:“再说还有挑眉陪着我呢。”
项炎这才注意到,叶小楼怀里的小猫身上穿着一件精致的红色小毛衣,趁着他雪白的皮毛非常可爱,连小狮子木法沙的脖子上也围着一条红色的小围巾。
按说像牛奶这样娇弱的小动物,又曾经受过伤害,是应该害怕项炎这样的男人的,可是它一直都似乎并不怕他,甚至项炎那次一点不温柔的把他随手抓起来也不挣扎,而是像现在这样,睁着一双无辜的湿漉漉的眼睛,轻轻地看着他。
项炎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在浴室里,他转身去拿毛巾,却听到叶小楼在背后叫他,转身时就看见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他那么无助的伸过手来,虚弱又委屈的样子,简直是跟这只被人抛弃过的小猫一模一样。
该怎么对待他才好呢?项炎心想,我这样护着他,宠着他,可是还是觉得不够。
有的时候项炎看着他独自一人抱着小猫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即使他眼里是带着笑意的,项炎却还是有一种,这个孩子很寂寞的感觉。
“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项炎也是考虑了很久,他想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不会喜欢整天呆在家里的,况且他的小儿子这样乖巧,即使带出去也不会随便乱跑,恐怕在外面也是乖乖在他身边。
但是没想到叶小楼却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想出门。”
“为什么?你不想出去走走吗?”项炎把手覆在他的后脑勺上,看着他的眼睛:“你大哥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是三天两头的不愿意进家门,你只要想出去,爸爸就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要是项少辰听见他父亲这句话,估计得委屈死,他那个时候根本是个没人管的小孩好吗?当然他姑姑是除外,他每天身边倒是跟着不少保镖保姆什么的,但是父亲您基本上是从来不过问的吧?
“我跟大哥不一样。”叶小楼轻轻的说:“我只要带着爹爹身边就好了。”
项炎看了他一会,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搂在怀里。
“……爹爹以后会嫌我烦吗?”叶小楼说:“会不喜欢我缠着你吗?”
叶小楼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双手蜷缩在他胸前,这样的他显得格外脆弱,有种非常需要人安抚和痛惜的感觉。
“不会。”项炎吻了吻他的头发,“当然不会……爸爸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可是你年龄这么小,每天呆在爸爸身边怎么行呢?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项炎恐怕连高兴都来不及呢,这个小东西一旦出门就说不定会遇到点麻烦,在家里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他出什么事情。
项炎几乎每天都哟忙不完的公务,有时候还必须暂时离开香港去外地,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只要一想家里还有个小东西在等他,就有种迫不及待回去的冲动。
下次如果出门的时候长一点,就带着他吧,项炎心想。
要不然叶小楼永远不说,其实心里是最舍不得他离开的。
叶小楼本人对过年什么的也没什么概念,以前和他母亲两个人过的时候倒是还好,后来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节日了。
但是项家处处都有过年的气氛,他被影响的心情也挺好,项炎特地给他准备了一大盘红包,挨个给那些留在项家的下人和保镖发,到最后还剩了不少,让叶小楼全塞给照顾木法沙和牛奶的人了。
他还给木法沙和牛奶准备了小礼物,它们身上穿的就是其中一件。
“过年了哦,牛奶。”叶小楼用手指蹭了蹭牛奶的下巴,牛奶抱着他的手指,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
木法沙在他脚边蹭,叶小楼弯腰摸了它的头,“快快长大,木木,你以后一定是个威风又漂亮的大狮子哦。”
叶小楼转过头,又笑道:“不过牛奶还是永远不要长大的好。”
叶小楼并不喜欢鞭炮噼噼啪啪的声音,但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以前不喜欢是因为他身边没有亲人,这种吵闹的声音只会让他觉得难受,而现在他跟家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甚至连项少辰都包了个红包给他,笑道:“快点长大,弟弟,你一直都很听话。”
叶小楼结果红包,小脸红红的,“谢谢哥哥。”
项少辰蹂了揉他的头,心里竟也有一种别样的感情滋生了出来。
凌晨的时候叶小楼才迷迷糊糊的钻进被子里,立刻就被项炎的手臂紧紧搂住了。
“不要了……爹爹。”叶小楼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胸前揉捏,喘息着呻吟道:“我好累……”
“睡吧。”项炎亲吻他的嘴唇,“什么也不做,就抱抱你。”
叶小楼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甜甜的说:“新年快乐,爹爹,我又长大了一岁哦。”
“乖。”项炎笑道:“爸爸这会儿可没红包给你了。”
叶小楼已经困得很迷糊了,含糊着说:“不要红包,要爹爹……”
“要我什么?”项炎把他抱着抬高了些,低头亲吻他的脖子,沙哑道:“要什么都给你,宝贝……”
叶小楼半梦半醒,被项炎搂在怀里亲吻,身体几乎被他摸了个遍,到最后还是喘息的射在了他的手里。
项炎看着红着脸睡在自己怀里的小儿子,低声笑道:“还真是累了?”
外面的烟花声传不到这里来,项炎有些睡不着,昏暗中看着叶小楼的脸,不是亲吻一下他的脸。
叶小楼什么都不知道,在他怀里睡得十分安心。
项少辰是第一个接到消息的人,他立马就带人冲去了机场,扑了个空,又转头让司机去了项家的私人停机坪,结果得知项荣早在昨天就会香港了。
――早在三天前项少辰就派人在项荣香港的公馆了守着了,这会儿一个消息都没有!
“人呢?”项少辰懵了,“难不成真不进家门?”
这个时候夏柏强接起电话,目瞪口呆的说:“少爷,大公子他已经在家里了。”
“哪个家?”
“就在项家!”夏柏强说:“项总让您赶紧回家!家里现在就楼少一个人!”
叶小楼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项荣。
项炎本来浸提那是要留在家里的,可是接了个电话,似乎有急事,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连叶安都不在。
而他的大哥……项少辰现在还在往回赶的路上,恐怕是最着急的一个。
项家的大门外,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十几米之外的地方,司机是一个面容肃穆的白人。
“先生,要把车开进去吗?”
项家巍峨的大门当然是不能随意进去的,远远的这片地方就是空无一人,这个时候门前的警卫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恐怕消息已经传了进去。
透过车窗,只能看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连视线都没往外面看一眼。
第一百零九章 这是受到了惊吓?
项少辰的担心不是没理由的。
他的助手夏柏强在几分钟前街道来自他父亲项炎的电话,电话里项炎只说了一句话,项少辰几乎是暴躁的催促着司机往回赶,一路上红灯闯了无数,夏柏强坐在那儿不停的擦冷汗,也不知道是被太子爷吓得,还是替司机抹汗。
即使他父亲不给他打这个电话,项少辰也不会想让他弟弟来迎接那个男人。
他对他的大伯的印象,很深的一次就是他小的时候,大概是在他五六岁那年,他又一次无意中走到他的祖父――也就是当年的项老爷子房间那边,那时候项荣似乎刚和项老爷子大吵了一架,或者说是项老爷子单方面的怒骂和训斥,远远地在走廊里都能听到他中气十足,饱含着怒火的声音。
项少辰很少见到他的大伯,即使他们都住在项家的主宅里。
那个时候项少辰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祖父这样生气的骂人了,他悄悄的走过去,并且对站在门外的保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保镖本来想让他离开,但项少辰小小年纪,是项柔最宠爱的侄子,又刻意学着他父亲项炎的样子板着脸,保镖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趴在门口往里面看。
项荣侧对着他,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紧抿着的薄唇,说不清楚是冷淡还是别的什么,项少辰当时只觉得非常的害怕,那种害怕并不是来自于他的祖父,事实上项老爷子晚年的时候脾气已经很好了,很多时候都跟现在的叶小楼一样在园子里听着旧时代的老歌晒太阳,很少像年轻时候那样大发脾气,不过一旦真的发起脾气来,整改家里也就项柔一个人能劝得住他。
他只是觉得,他的大伯此时看上去比仿佛下一秒就要掏枪崩了大儿子的项老爷子还要可怕――也许是他太过沉稳淡漠,项少辰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项家的掌权者这样的暴怒之下还能保持这样毫无波澜的神情,甚至说是无动于衷。
当时项少辰就后悔了,想偷偷的转身走,结果还没走呢就听屋子里一声怒喝:“谁在外面!”
项少辰战战兢兢回过头,保镖进去说了一句什么,项老爷子似乎气顺了点,朝他招了招手:“过来,阿辰。”
随即又冷冷的对大儿子说:“一个几岁的孩子都比你懂事!”
时间太久了,项少辰不记得当时项荣说了什么,只记得项老爷子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握着他的手抖起了青筋,而他的大伯静静的坐在对面。
最后项老爷子指着他的大儿子让他滚。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只剩下项老爷子和项少辰两个人了,项少辰呆愣一会,随即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听到动静走进来的项柔抱了起来。
“您跟大哥生什么气啊。”
项柔拍拍项少辰的肩膀,让保镖带他出去,自己在屋子里劝她刚发过脾气的父亲。
项少辰被保镖抱着,走出走廊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就站在走廊外的青石小路上,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长冷漠,面容有大半隐藏在阴影里,不知道看着什么,项少辰喃喃地叫了一声大伯,他没有发觉,或许看到他了也不想理会。
后来项荣离开项家,项少辰那时候在学校里,直到几个月后才知道,他那个并不常见的大伯已经不在这个宅子里了。
而几年之后,这个男人回到项家,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他弟弟……
“大少爷,您别着急,也许楼少这个点还在睡觉呢。”夏柏强说。
项少辰看着窗外喧哗的街道,很反常的一句话也没说,夏柏强看他的脸色也不敢再说什么,开始代替他一个劲的催促司机。
叶小楼抱着木法沙喂奶,这小狮子成长的很惊人,估计过不了两年,叶小楼都要抱不动它了。
管家接到消息后就走出去迎接项荣,这个时候叶小楼确实还在睡觉,但是他已经醒了,只是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而已。
管家亲自守候在门口,身后跟着十几个下人,在项荣进门的那一刹那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