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听到邬竹渊说的这番话,自己点了点头。
“是啊。人这辈子确实要自己成全自己的……不然的话还能指望谁呢?”
邬竹渊看着朱允熥,随后说道“对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而且不悔和我说她真的叫杨不悔,怎么你们一直叫她杨雪……”
朱允熥听见邬竹渊这番话,自己笑了笑。
“我叫朱允熥,而她是杨家的女儿,也是京城最大油磨坊的女儿,她不叫杨不悔,她叫杨雪,但是……她这个不悔,我觉得是说给我听的吧……她做的这些事情,不就是不想自己后悔么?”
邬竹渊听到这里,自己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呢,怎么她叫不悔啊,这个名字也太奇怪了,原来是她叫杨雪啊,杨雪这个名字不久挺好的么?很像大家闺秀的样子……”
朱允熥这个时候腿上的撕裂感也越来越重,自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就好像无数根针在扎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邬竹渊看着朱允熥现在脸色也越来越惨白,而且腿上包扎好的地方也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邬竹渊顿了顿随后说道“你是不是疼的厉害……我这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一些药物……你……你还能忍得住么?不然咱们先找个客栈歇息歇息,否则的话,伤口感染发炎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朱允熥知道邬竹渊这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自己的心里一直想着杨雪如今的伤势,哪里还能有其他的心思来逗留呢……
朱允熥忍着疼痛,随后说道“多谢你了,兄弟,只是……我现在心里除了杨雪什么事情都不想耽误了……如果真的为了我在这儿逗留的时日太久,而延误了杨雪的医治,那我心里会责怪死我自己的……”
邬竹渊听到朱允熥这句话,自己心里也想着,看来这朱允熥倒是个实心人,自己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能想着杨雪……也实在是难得。
邬竹渊叹了口气“我……我实在是莽撞了……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那我肯定不会拿匕首刺你大腿了……我当时还想着让你变成太监,一刀两断倒也罢了……”
朱允熥听到这里,自己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真这么想的啊哈哈哈哈……”
邬竹渊看了看朱允熥“不然呢,我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你辜负了杨雪,害的杨雪成那个样子,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么?”
朱允熥顿了顿“你之前和我说过,你和杨雪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你对她就这么上心呢……莫不是,你喜欢她吧?”
邬竹渊听到这里,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
“兄弟,杨雪我就拿她当个朋友而已,更何况,她一个弱女子,被人欺负,难道换做是你的话,你就可以袖手旁观吗?那肯定也不可能吧。所以,我就帮她了。”
朱允熥点了点头“那你倒是侠肝义胆。”
邬竹渊叹了口气。
“这世道艰难,侠肝义胆有时候也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啊,所以,我也时常会明哲保身,可是,有时候自己真的遇见这种事情了,我自己还是会挺身而出,总觉得自己不该就视若无睹,当个懦夫。”
“这份血性是刻在骨髓里的,你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朱允熥说道。
邬竹渊听到这里,自己挠了挠头。
“这也没什么,我自己知道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就是不自主的,不该还好,能帮帮别人,我自己也高兴。”
朱允熥听见邬竹渊这句话,自己便知道邬竹渊这个人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自己孑然一身还能时常想着帮别人,这样的人,真的少有了。
随后朱允熥便接着问道“对了,那你之后要到哪里去啊?”
邬竹渊顿了顿“往来处来,往去处去呗。”
朱允熥一笑。
“你这个人还挺会开玩笑的,只是……你总该有个去处的。”
邬竹渊摇了摇头“我这个人生来自由,从来没有个固定的地方是我要去的,或者有个固定的地方是我可以一直在下去的,我觉得,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实在是太过束缚,所以,不如云游四方罢了。”
邬竹渊想到这里,自己接着说道“我自己平常还会送镖,只是,最近也没什么生意,只能吃吃老本。”
朱允熥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如果你真的云游四方的普通人,你这身手未免也太过伶俐了些,而且还有什么软骨散,我看你的这些新奇东西应该还有很多吧。”
“也没多少,这些东西我都是防身用的。”
邬竹渊回道。
……
随后两个人便乘着轿子前往了杨雪所在了客栈了。
而在孔完颜这里,自己也在一直昏睡着,到了第二天五更才渐渐醒来,只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朱大哥……朱大哥……”
孔完颜在床上环顾了四周也没发现朱允熥的身影,以为朱允熥这么早起来便出去了。
可是当孔完颜起身在桌子旁给自己倒水喝的时候才发现在杯子旁边的那封信。
完颜,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这次要去找杨雪了,杨雪她如今身陷险境,我不能袖手旁观,希望你可以理解,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等我回来,给你赔礼道歉。真的抱歉,我不能忽视我心里的感受,抱歉。
孔完颜看着这封信,自己的心也仿佛掉入了冰窟当中,整个人瘫坐在凳子上,觉得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旁边的瓜果撒了一地,茶杯也打碎了。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样吧。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朱允熥居然在新婚之夜要去找她!为什么!为什么啊!
孔完颜的眼神带着失望,愤怒,不甘,还有就是耻辱。
对,耻辱。
孔完颜咬着牙,自己想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行!不行!若是让自己父母知道了这件事情,自己要如何面对众人?自己又要如何去面对那些人的流言蜚语?自己怕不是要成为这所有人的笑柄,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孔完颜擦了擦泪,随后起身,便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