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思索了一会儿后,道:
“一些无人居住的宅邸,搜查起来便会松很多。”
“我们大部分衙役,搜查这些宅邸,大多数可能也只是一眼扫过去,而不会每一间房都进去搜查。”
庆阳听罢,遂问建安外城无人居住的宅邸有哪几处,衙役一一说了,一共五处。
庆阳再细细问去这五处的路线,确保没了这衙役带路,自己也能找到。
衙役说完了五处的路线,见庆阳记下之后,想了想,道:
“如果真的如上头所说,你有一个长着四臂的伙伴,还有几个胖子,那么你们这一伙人,便极是显眼。”
“你或许想用车轿转移,但城主也吩咐下来,在街上遇到车轿也要搜查,便是为了避免你这一伙人转移。”
“至于如何转移时避过搜查,我却是没办法了。”
“了解了。”庆阳说了声后,便兀自思忖着,不多时,便想出了一个方法。
他随即离开了关押衙役的房间,按约把一锭金子埋在后院的假山下。
随后,走到了小胖和大壮等人藏身的房间。
“阳哥,怎么了?”
这些人,一见到庆阳进来,便纷纷问道。
在此处,因为庆阳算是这些人的头子了,无论年龄大还是年龄小的,都叫庆阳“阳哥”。
庆阳把事情极为简略地说了一下,然后便安排众人赶快收拾。
而后,庆阳去外面租了一辆空间宽大的车轿,请了一个马夫,并让马夫在两刻之后到附近一个宅邸的门前等候。
庆阳走了之后,便见到车夫驾着车轿出发,街上果然有衙役一见到车轿,便拦了下来,搜索了一番。
搜索过后,那衙役见到车轿为空,便问车夫要将车轿驾到哪里去,问明了那个宅邸的位置后,一些衙役便骑上了马,向那个宅邸奔去,似要先搜查一番。
庆阳回到自己的宅邸后,见到大壮和小胖等人已将所有的物事都打包好了。
小胖问道:“阳哥,那些恶僧该怎么处置?”
庆阳便道:“把他们的头割了,放在布袋里。”
说罢,便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观天的头颅从床底下取了出来。
见到观天后,庆阳心中一动,问道:
“念咒召出来的神念,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吗?”
观天笑了下,“当然,凡人只能拜拜泥胎木像,他们不配看见神佛真容。”言语间颇为自傲。
“原来真的是这样。”
“但这方世界的凡人虽然不能亲眼看到神佛,但却掌握着一种类似于‘妖化’的力量,就像那衙役一样。”
庆阳一边想,一边带着观天的头颅出去,并将观天的头颅扔在了一个布袋当中。
观天先是被扔到床底,一拿出来,便又扔到布袋当中,开始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细想之后,便暗暗期待起来:
“难道方丈准备搜到他们了,他们现在就要跑路?”
“如若他们被师傅抓到,那老子便又可以恢复到以前那种生活了!”
此时,那辆被庆阳叫来的车轿,还在附近的一处宅邸候着。
这附近,也有好几个衙役在街上巡着。
庆阳拿出了一个僧人的头颅,用布袋包裹住,出了宅邸,放在了街边。
一个衙役走过,对庆阳以及那个小布袋,毫不理会。
毕竟,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胖子”还有“多臂怪物”这两个身影上。
而后,庆阳回到了自己的宅邸处,开始修炼起《八臂转轮经》,并将代价转移给了这个僧人。
他肆无忌惮地吐纳天地间的源气,以其冲刷自己的心轮,修行速度是一般修士的好几倍,而同时,也会比一般修士更容易异化。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庆阳估计是另一队的衙役来搜查了。
但他不理,一边修炼《八臂转轮经》,一边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庆阳的猜测是正确的,外面的衙役确是来搜查的。
这衙役敲了一会儿门,见无人应门,便打算翻过外墙,强闯进来搜查。
可这衙役刚刚打算发力,便听到一边传来了骚动。
他随即停止发力,向那边走去,见一个同僚从一个街口处转出,看到自己后,便呼喊起来:
“阿三,快过来!城主要搜的人,在这边!”
这衙役便点了点头,跑了过去。
转过街角,便发现了一个长着四条手臂,浑身上下有着一个个红眼的怪物,正在发着疯。
自己的同僚也已经异化,各持单刀,与这个怪物周旋着。
这个衙役见状,也闷哼了一声,右手陡然一胀,肌肉如石头一般块块隆起,而后便持刀向这个怪物杀了过去。
在宅邸处修炼的庆阳,听到动静后,便知那个僧人异化了,当即停止修炼,出宅邸招呼着车夫过来。
然后转移了车夫的注意力,让大壮带着其他物事,抱着怖畏金刚杵,蜷缩在车轿中。
他和小胖等人细细说了无人宅邸的路线,嘱咐这四个胖子得分开行动,免得一起太过显眼。
自己便与车夫一同坐在车头,给车夫指着路。
而街上的衙役,全部被那个异化的僧人吸引了过去,车轿在大街上行驶着,无人来查。
不多时,车夫准备驶入一条街巷时,忽然拉了拉缰绳,放缓了速度:
“客官,您要往那边去?”
“那边儿可是重疫区啊,前些天那边因为瘟疫,死了一家子的人。”
“是的,不方便?”庆阳问道。他特意选了重疫区的一处无人宅邸,因那里刚刚发生瘟疫,人们少有出户,更方便他们行事。
“嘿嘿,也不是不方便,不过……得加钱。”车夫讪讪笑道。
“多少?”庆阳道。
“五十个铜板。”
“找钱。”
庆阳没有这么多铜板,便给了车夫一块碎银。
车夫看到碎银,心中惊了一下,随后讪笑着:“客官,我这一个穷人,哪找得开您这碎银。”
“其余的赏了。”庆阳也不为难这车夫,只催促着这车夫快点前行。
车夫谄媚地接过了碎银,想着今晚能去赌坊回本,登时眉开眼笑。
与庆阳道了一声好后,便自衣衫里拿出了两块布,一块绑在自己的脸上,一块送给了庆阳。
而后一扬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便加快了速度,向庆阳所指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