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愿意相信她的话,“那岂不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他还能恢复能拥有自己的身体吗?”
“能不能恢复跟你都没关系。”
“还是能的对吧?”
“你不需要知道。”
“那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独独地万沟壑纵横地脸动一动,笑了一下,“我看得见你的心思。 对龙九,你心里想的与我上次见到你时已经不太一样了。我只是想劝你一句:就跟你身边那鬼丫头一样,早晚会消失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动心的好。”
被人说中所想的感觉很不好,司刃皱起眉头,“你说‘看得见’我的心思是什么意思?”
“地万氏每一个能成为巫女的人都要有自己特殊的能力。”
司刃有些惊讶,“你是说……你的能力就是可以看见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可以这么说,不敢说想到的每件琐事都能看见,但有什么动机企图还是能够了解的。”
“你是知道了龙九要出来干什么才一路跟来的?”
独独地万摇摇头,“别人想的我都能看见,但只有一个人例外,我始终没办法知道阿九在想什么。”
“为什么?”
“这个你也不需要知道。”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我是靠他的血才能活到现在的。所以他有危险的时候我会有感应。需要下雨的时候我会求雨,需要我出现的时候我会及时赶到。这次是他跟也常在初日山遇到了难以应付的人。”
原来那时在玉英山会下雨是因为她。司刃看看空中依然挤做一团的脑袋和尾巴,“那个什么浑多比涂山离还难应付?”
独独地万的嘴角扯了扯,“这只狐狸虽然厉害,但却不是阿九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刚卯:用桃木、玉石或其它材料制作的佩戴物。一般成双成对,分开时一个叫刚卯一个叫严卯,放在一起时统称刚卯。小型的刚卯大小类似骰子。大的刚卯一般是长方体,上刻诅咒威吓鬼怪的咒文,跟印章十分相似,也有人把它看作印章的一种。古人一般认为印章就有辟邪功能。本章司刃念的咒语就是通常刻在刚卯上的内容。
43涂山离
半空中的异象被风吹散,地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大家终于又能看见龙九和涂山离了。
龙九的伤一般都能瞬间痊愈,所以即便是受了伤表面上也看不出,但此刻从他被撕破的衣服和脸上身上的血迹来看,他这次伤得不清,虽然伤口都已经长好,可元气多少还是会受损。这会儿他正按着胸口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至于那边同样是坐在地上的涂山离,他背和肚子上已经是血肉u糊的一片,看着就像是刚刚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撕咬过一样。不过他正咧嘴笑着,满嘴的血红看起来很吓人。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我几千年的修行,竟然斗不过你依附于凡人身上的状态,这要是让你恢复了真身,恐怕就是天兵下凡,也未必能把你怎么样了吧?所以在那之前,我想一定会有人及时出面阻止你的。”
龙九爬起来冷笑一声,“哼,那不是轮得到你操心的事。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趁临死前积点儿德吧,免得死后堕入无间狱要永受阿鼻焦热之苦,不得翻身。”
涂山离站不起来,但依然伶牙俐齿,“哼哼,我不怕。于我看来,八寒八热也好,游增孤独也好,再苦,依我的罪行无间也终有完结之时,总好过你要无休无止受尽人间七苦。”
龙九冲过去一把拎起涂山离的领子,“嘴硬是不是?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的一只手捅进了涂山离鲜血淋漓的肚子。
涂山离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灰暗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不过他还是咬牙笑着一字一顿地说:“想要我的心吗?别人不可能找得到,除非我愿意给,否则我活不到今天。”
龙九不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继续在涂山离肚子里翻找,看姿势伸进去的手差不多已经到了胸口的位置。
血流了满地,咕唧咕唧的声音不停地传出来……
看着听着就疼,围观的人几乎都忍不住按了自己的肚子。可涂山离却额上爆着青筋、脸上挂着笑,不停冒出豆大汗珠子的同时就那么瘫着四肢一动不动地任由龙九在自己的体内翻搅。
司刃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按住龙九的胳膊,“我有话问他。”
龙九看司刃一眼,“你不是又要‘大发慈悲’想饶他一命吧?”
“我真有话要问他。”
龙九抽出自己沾满血和不明物体的手臂退到了一边。涂山离摇晃两下,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小正是谁?”司刃扶起了涂山离。
涂山离哆嗦一下,“你怎么知道小正?”
“在揽月宫时你不是说过:加上我正好八十一个,就能救出小正了。”
“你居然记得。”
“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们要做这些残忍的事?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既然你口口声声叫浑多‘妖婆’,为什么又要帮她捉人?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就算是罪无可恕,死前也你还是希望能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吧?”
涂山离靠在司刃的胳膊上侧过了脸看他,“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小法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吐着血涂山离坚持着笑完了。司刃用袖子帮他把嘴边的血抹干净,“说吧,我听着呢。”
涂山离没想到司刃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突然就不笑了。
“我大概是在一年多前遇见浑多的,那时候她整个人都还是年轻貌美的样子。一看见我她就说出了我是什么妖怪,然后她说她喜欢我。还说什么一个是千年妖怪一个是千年女巫,不用怕谁先死了剩下另一个孤单,在一起正合适。我想想活了这么久以来的经历,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答应与她同行。可是后来有一天晚上,她潜进我的房中,先是色、诱又想杀我我才知道,原来是令她几千年不死还保持着年轻容貌的东西快要失去效力,她接近我只是想要找机会杀掉我好取了我的心能让她继续长生不老。”
“她很厉害,我打不过她,差一点儿就被她杀了。不过好在我善于变化,最后侥幸逃走了。但我受了重伤,勉强进到一个村子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是小正救了我,他一直精心照顾我,直到我完全恢复。他还给我取了名字,他说我是一只狐狸,就叫小离好了。在那之前我都只是跟人说我叫涂山的。”
“一年后浑多抓走了小正。我以为她又是为了想吃我的心,所以主动找上门去准备把心给她。可个那时候她的模样已经完全变了,成了一个老太婆。而且当时她已经跟黄福来那个奸商狼狈为奸勾结在了一起。”
“黄福来表面上倒卖烟草,但实际上他背地里做的是鸦片和军火生意。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买卖做多了,反正据说黄福来虽然富可敌国,但到了床上却是个怂货,完全不行。”
“于是,一个要的是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一个求的是房、中秘术金枪、不倒。浑多答应了黄福来,一定会治好他的痿疾让他生龙活虎。黄福来也允诺浑多,只要有需要,不论多少钱多少人,他都愿意提供给她。”
“你们现在看见的浑多那张年轻女人的脸,就是黄福来动用重金买来的一只千年太岁的功劳。”
“黄福来要做的很简单,出钱出人就行了。可浑多用妖术给黄福来提供的媚、药却要杀人。浑多看得见人的前世,她说小正是几百年难得一见的九世童男,她要用小正的心肝和四肢施媚道之术给黄福来治痿症。我求她放过小正,并表示愿意用自己的心换回小正的性命。可浑多说太晚了,她已经变成了老太婆到的样子再吃我的心来不及了。没办法我只好继续求她,还说只要她能放了小正我愿意做任何事。”
“这样她就让我去给她捉人,说是只要我给她弄到四十九个小男孩儿和八十一没行过男女之事的男人,她就把小正一根头发都不少地还给我,而且还答应以后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一开始我不知道她要这些人做什么,但说实话,我想过:既然媚道被称为妖术,那恐怕被抓来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我实在太想救小正了。所以我自欺欺人,骗自己说反正人抓来也是交给她,不知者不罪,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
“怕被当地的官府察觉,我总是换不同的地方抓人,而且我每次都是交了人立刻就走,我不想知道那些人都被怎么样了。直到几天前在妍城遇到个叫纪双七的傻小子。把他带到这里之后我一直后悔,所以过了两天我就过来想看看他到底被怎么了。”
“那时我才知道:浑多用来代替九世童男的媚、药需要两种东西:男童脑髓和童男子服下春、药之后因不得及时泻出而痛绝胀闷的阳、物。可当时我也明白,后悔晚了,我已经帮浑多残害了很多人,我的双手同样沾满了血,我再做什么也无法挽回了。所以最后一咬牙,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也只有拼尽全力再捉满最后一个人救回小正。”
“就这样,我在揽月宫遇到了你们。”
涂山离说完了。在场的人鸦雀无声谁也不说话。
独独地万走了过来,“九尾妖狐本该聪明绝顶,可你这一只怎么会这么笨呢?脑髓和阳、物做出的媚药只能作用一时,要加上九世童男的心肝才能一劳永逸。浑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小正,她不过是在报复和利用你罢了。在初日山那死女人跟我打了个平手,大概是觉得没有胜算就逃走了。依现在的情形看,她应该是跟黄福来一起跑掉的。”
涂山离点点头,“我猜他们也是逃了。”
“其实你也有机会跑的,为什么要留下来找死?”
涂山离又笑了,“我该死。而且……小正就被关在这里,只是我找不到他。”
“小麟。”司刃忽然叫了一声。
麒麟跑过来,司刃把涂山离交给他扶住,自己起身直奔被也常用绳子捆住的和尚和道士去了。
走到和尚跟前,司刃对准他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拳,“小正在哪儿?”
和尚被揍得摇晃了几下,鼻子里喷出了血来。
“小正在哪儿?”司刃又是一拳。
和尚继续摇晃,但不说话。
“小正在哪儿?”一拳。
和尚的鼻子已经歪了。
“小正在哪儿?”再一拳。
和尚吐出颗牙来。
“小正在哪儿?”司刃的手出血了。
和尚倒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是道士,“我告诉你……但你们得放了我俩。”
司刃冲过去又要揍道士。
也常在后面一把把他拉住,并俯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跑了照样抓回来。”
司刃的手放下,也常解了道士跟和尚的绳子。
来到院子南墙的一角,道士在地上量了几步后从地上掀起一块草皮,“就是这里,这是入口,但除了浑多没人打得开。”
司刃、龙九、也常、吕宪和何子鸣一起跑了过去:地上是一块很普通的石砖,看起来跟其它的砖没什么区别。
司刃伸手按了按,石砖没有任何动静。
也常又抠着边缘推了推,石砖还是纹丝未动。
“你没骗我们?”龙九一把揪住了道士的领子。
刚刚看着龙九面不改色地在别人肚子里搅和了一通,道士怕龙九怕得要命,他的脸刷地就没了血色,“我……我敢吗?这里被结了血印,所以涂山离才找不到的。而且这地方只有浑多大师自己能自由进出,也只有她的血才能把印解开。平时给这儿的人的饭菜都是浑多亲自送。其实这里关的什么人我们也都不清楚,但听了你们刚才的话,我想那个叫小正的应该就是被关在了这里。”
“你们让开。”
正当大伙儿一筹莫展,独独地万过来了。伸出手臂又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开手腕她把胳膊伸到了石砖之上。
几滴血滴到砖面上,鲜血汇集后开始流动,很快血流变成了奇怪的图案又缓缓消失,石砖微微震动之后便自己打开了。一个地道的入口露了出来,外面的光线照进去,隐约看得见一条长长的石梯。
“小刃,你过来一下。”麒麟叫了一声。
司刃走到涂山离身边,涂山离挣扎着站了起来,接着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他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到了司刃手里。
“我的心不仅可以令人返老还童,也能救人。已经死去的是来不及了,但纪双七还是可以让他恢复原样的。而且留好它,以后你可以再用来给人治伤。”
司刃看着悬浮在手中、没有血肉闪耀着光芒、看起来更像是一颗红色夜明珠的狐妖的心,“为什么要给我?”
涂山离笑着把他手握上让他攥紧了那颗心,“我相信你会善用它的。还有,帮我告诉双七,以后要是再有人带他飞,不要一直抓着人家的肋骨,那样很痒很危险。”
“把他救回妍城的是你?”
涂山离没有回答,转身现出原形朝着地道入口走了过去。
满身是血的九尾白狐趴到石砖旁边,地下传来了又轻又慢踏上石阶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爬了上来:是个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他的双眼紧紧闭着。爬到地面,他先用手里的竹竿在地上四下碰了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关我这么久?现在怎么又肯放我出来了。”
男孩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手来在自己身体的四周试探。他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此刻身边是什么情形,也许就像他被抓来时一样,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已经变成狐狸的涂山离。涂山离用最后的力气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挪到了男孩脚边。看来他就是小正无疑了。
感觉到了脚边有东西之后小正伸手摸了过去,“小离?!是你吗小离?!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惊喜地大叫着把涂山离抱了起来,“你身上怎么……黏黏的,好腥!你又受伤了?!怎么弄的啊?不听话,又出去乱跑!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都担心死了,就怕你在家没人管你,又被人抓了去想要剥你的皮……”
小正紧紧地抱着狐狸,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最后他抹了两把眼泪站起来,“走,趁着现在没被人发现咱们赶紧逃走,回去我再给你治伤,你还会好起来的。以后我到哪儿就带你到哪儿,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小正一手抱着涂山离一手用竹竿点着地走得有点儿吃力,看他沿墙根渐渐靠近了院门,吕宪朝巡逻队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个人默默跟了上去。
三人到了门外,一个白色的光团飘向了空中,那是涂山离的魂魄。小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发现涂山离已经死了,继续缓慢地向前走着。
独独地万一伸手,那光到了她的手中。
司刃惊讶地看向她,“你干什么?!”
独独地万笑了,“九尾妖狐的魂魄,役使起来大概能胜过千军万马吧。”
“独独地万!”司刃恼了。
独独地万将手一攥,“想让我放了涂山离的魂魄?可以,用你手里的心换吧。”
“你……”司刃刚要发火儿,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接着他的鼻子里就流出了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八热、八寒、游增、孤独:十八层地狱各种分类和叫法中的一种。无间地狱,即阿鼻地狱,是八热地狱中的一个。详细的内容网上可以找到。
媚道:其实有关古代媚道之术的相关记载不少,我只挑了其中的几种。文中描述的方法都是有记录可查的。食男童脑髓可令阳道复生是根据明人沈德符的记述所写。至于给童男喂春、药,“令其阳痛绝胀闷,求死不得,旋割下和为媚、药”则出自《万历野获编》卷二八“食人”条。
44龙九 一
司刃以为是刚才受的伤,擦了把血没有理会,瞪着独独地万他继续说:“你别以为自己是龙九的人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快把涂山离的魂魄……”
可是话不等说完,司刃的鼻血又开始源源不断。
“小刃!”麒麟跑到司刃身边。
司刃满头大汗万分痛苦地蹲了下去。
独独地万冷眼看着他,“热剂发作之后若是服药强行推迟,再发就会更猛更烈,而你刚才的几番打斗又必定导致精血倒流阳气逆行。我看你反应得如此剧烈,是药没少喝吧?哼,还是别管别人的魂魄,赶紧先想办法救自己的命吧。再拖延下去,你会七窍流血阳、物爆裂而死的。”
麒麟一着急哭了。现在带司刃出去找妓、院肯定是来不及了。再细看一圈儿,整个院子里只有独独地万一个女人。但抛开其它因素不说,这种情况要是因为独独是女人而得靠她来救命的话,那估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宁可去死。
麒麟毕竟能力有限,他得找人帮忙,问问看怎么办。龙九、也常、何子鸣都跟独独地万是一伙儿的,独独攥着涂山离的魂魄想换司刃手里的心,麒麟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求他们。那剩下的除了很快就要跟司刃一样药性发作的人就是刚刚的对手。实在没别的办法,麒麟只好去叫他还不太熟悉的吕宪。
“吕大人……”麒麟一转头,吕宪已经跟马丁神父一起跑过来了。
吕宪把司刃的一只胳膊架到肩上对马丁神父说:“这儿的事您别管了,我刚安排了把被救的人都送去妓、院或者带回妍城。您看您是回妍城还是……”
司刃忍着疼痛抹着鼻血抬起头,“他……他得去妓、院。”
“我不去!”马丁神父一下子跳了起来,“我的身心都已经献给了主,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可那样您会没命的!”吕宪朝一旁巡逻队的人招手,想让他们过来把神父带走。
“等等。吕大人,我有话……跟神父说。”司刃把胳膊从吕宪肩上拿下来朝马丁神父凑了过去。
马丁神父赶紧俯身蹲下来伸过耳朵。
“经过这次的事看到了刚才那些,您还信你们的主啊?”
“信,更信了。”
“那好吧……”司刃抱住神父的脖子,突然一掌砍了下去。
马丁神父晕了,司刃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行了,赶紧让人把神父带到他该去的地方,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了再送回妍城。我猜……等醒了之后就算神父想到了是怎么回事他也不会问的。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说着说着,司刃大汗淋漓地忍不住又弯下了腰去,吕宪站起来再次扶住他又叫了人过来把马丁神父抬走。
司刃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自己看起来有多狼狈。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持着清醒小声对吕宪说:“吕大人,赶紧给我找个没人的房间。这样……太丢脸了。”
吕宪自己扶着司刃往后面的院子去了。
何子鸣组织人手把该带走的人都带走。
和尚和道士见差不多都各忙各的了,便也企图趁乱溜走。龙九对也常使个眼色,也常悄悄跟了上去。
身边没其他人了,龙九转身朝独独地万伸出一只手,“给我。”
独独地万的白眼珠子翻动一下,“有了九尾妖狐的心,再喝一次你的血我就能恢复原来的容貌。你欠我的可以一笔勾销,你也就不用再受我这老太婆的控制。你真的愿意为了那个小法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我不是为了司刃。”
独独地万皱起眉头。
龙九又说:“是为了涂山离。”
“一只刚认识还不到一天的狐狸精?”
“如果不是他一心求死,依我现在的妖力恐怕不能这么轻易就将他打败。而且……”
“什么?”独独地万一抬眼。
龙九垂下眼帘,“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受阿妈的控制。你也好也常也好,跟你们在一起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独独地万低下头,看着手中涂山离的魂魄陷入了沉默。
吕宪把司刃扶进一间有厅有室、干净整洁、看起来还不错的正房。
将司刃安抚到床上,吕宪先给他倒了杯水,“来,把这个喝了感觉会好一点儿。”
司刃勉强接住杯子送到自己嘴边,可水还没等沾到嘴唇,他两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接着他便两眼发花开始气喘不止。
吕宪知道再不采取点儿什么措施司刃真的会没命了。他伸出手捧住司刃的脸慢慢靠近,“小刃……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司刃恍恍惚惚地觉得吕宪的声音有些异样,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昨天在内务府议事厅吕宪看着自己和也常时的眼神。他这才明白过来并忍不住暗暗觉得好笑:本来还担心吕宪对龙九有什么非分之想,想不到他中意的竟然是高大英武的男子。
可不管心里怎么抗拒,司刃的身体还是服从了本能。随着吕宪的手顺着他的脖子摸到胸口,司刃两眼闪着亮光一把抓住了吕宪的胳膊,“吕大人,帮帮我……”
司刃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无比地恶心,但强劲的药力又令他实在抗拒不了吕宪娴熟地游走在胸前的那只手。于是他心底里无助地呼唤了一声:龙九,救我!
门响一声,龙九进来了。
吕宪抬起头,“龙将军?”
司刃的手伸向龙九,都快哭出来了,“龙……龙九……”
龙九走到床边把司刃的领口拉好,“吕大人,方便的话能让我跟司先生单独呆一会儿吗?”
吕宪看看龙九一脸不悦的神情,又看看司刃痴迷地盯着龙九的目光,他笑了,“吕某从不强人所难也不夺人所爱。二位请自便,我去看看子鸣和巡逻队那边怎么样了。”
说完吕宪无比干脆地站起来走了。
两声门响后,外厅的门也被关好。
司刃手上用力一拉,龙九就势倒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已经不用再说什么废话,龙九是来干什么的,所有知情的人都心知肚明。不过他到底是为了救看着吊儿郎当实则同情心泛滥的司刃多一些,还是因为喜欢时而抽搐时而一本正经让人摸不清底细的司刃多一些,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司刃边气喘吁吁地啃着龙九的嘴唇、脸颊、耳朵和脖子,边急不可待地解开他的衣服脱了自己的裤子。
被药劲拱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司刃顾不上许多,火急火燎地分开龙九的双腿他就把自己肿痛难耐的地方顶了上去。可毕竟是第一次,司刃用了半天力竟不得其法不能进入。结果一着急,他身下更疼汗流得更多,鼻血也又滴了出来。
龙九叹了口气,一个翻身,司刃被他扳到身下他自己骑在了司刃身上,“如果你不介意,让我插、你也能救你的性命。”
司刃擦了擦满脸的汗,“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龙九稍稍犹豫了一下,“好吧,不过将来我一定会从你身上找回来的。”
说完他用膝盖撑住身体欠起屁股,扶正司刃那个胀到快要爆炸的东西,缓缓坐了上去。
开始有些干涩,司刃龇牙感受着最敏感的皮肤被紧紧包住再向下拉扯的疼痛,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不过很快,随着龙九上下动了两动,在他“啊”了一声头发眼睛改变颜色的同时,司刃也明显感觉到两人彼此连接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温暖湿润了。
龙九摇晃着身体仰起头来目光逐渐迷离,司刃也迅速失去了最后的理智。龙九的衣服没全脱,衣襟间若隐若现的雪白皮肤和近乎粉红色的两点看得司刃愈发血脉贲张。司刃知道之所以会有如此动人的颜色是因为妖怪可以让属于自己的身体呈现出最美的样子。
如此说来……辰还是死了──这念头在司刃脑中一闪而过,他立刻抛开了一切杂念。
伸手抚摸着光滑的腰身,司刃一手撑住上半身坐了起来。龙九勾住他的脖子加快晃动的速度并发出了忘情的呻吟。
司刃从来没做过这些事,之前又憋得太久,看着龙九动人的表情,摸着光滑柔软的皮肤,听着他喘息之间不由自主的声音,司刃很快就紧紧抱住龙九止不住闷吭着攀上了第一波的顶峰。
抖完了,司刃一低头,一下子就吓傻了:他的小腹和龙九的屁股下面全是血。
“这是……”司刃吓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龙九却毫不在意地抬起身体翻到一边躺在了床上,“很久没做过了,你那东西那么胀那么硬又进的那么快,出血是一定的。”
司刃这才反应过来那一瞬间的温暖湿润是怎么回事,“你……不疼吗?!”
“疼。”
“那你……”司刃忽然觉得还是有什么不对,再低下头一看,“我这怎么还是这样啊?!”
龙九连头都没抬一下,便理所当然地躺在那儿劈开了大腿,“如果服了春、药能一次就完事就没人会再用那东西了。来吧。”
司刃挠挠头好不郁闷,明明自己是占便宜的那个,可龙九这态度怎么让人感觉好像被上的是自己而不是他啊!
不行!司刃觉得必须扭转这种局面。好在现在没那么胀痛难忍,他的头脑也已经恢复了清醒,他要好好地跟龙九温存一下。
可是,没有经验什么都是白想。司刃一吻上龙九的嘴唇便又不知所措不知该做什么了。龙九忍了一会儿,无奈还是只能由他抱住司刃的脑袋把自己的舌头伸进了那张中看不中用的嘴里。
舌头被龙九的舌头碰到,司刃先是一愣。接着龙九把舌头转动着碰一碰他的舌尖又缩回了自己的口中,司刃本能地伸出舌头追了过去。龙九轻轻啜住他的舌尖舔一舔又放开了再次躲到一边。顿时司刃所有的感觉和欲望都被撩拨起来集中在了唇齿之间。他一把捧住龙九的脸狠狠地把舌头伸向了嘴边的口腔深处。
龙九躲不过,终于让自己的舌头跟他的缠绕在了一起。然后司刃吸住龙九的舌头死活不肯再松口。世上竟有如此“美味”!司刃呼吸品尝着龙九的味道禁不住感叹。
最后自己也实在是喘不上气了,司刃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龙九。再看看他微微张开略有红肿的嘴唇,司刃立刻觉得□又开始痛了。龙九好像随时能够知道他的感受似的,抬起两条细长的腿勾住他的腰,龙九轻轻地说了一句:“别忍了,进来吧。”
司刃只觉得眼前一片鲜红,差点没火急攻心直接喷出口血来。
这和刚才跟涂山离殊死搏斗、冷酷无情的样子差得也太多了吧?!可为什么就是对比悬殊才让人觉得更加诱人?!可以把那么厉害的妖怪压在身下真的能让征服感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啊!
咬咬牙再深呼吸。司刃拼了命憋着杆儿血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这样还不够,他要的不是龙九看起来好像是为了救他而迁就他的笨手笨脚,他要让身下的这只难以驯服的妖怪就此再也离不开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别的不想再多做考虑,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完全拥有龙九。
司刃相信自己有这个天赋和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故意卡h啊,真的是正好断在这里。
45龙九 二
把龙九整个赤条条地从衣服里剥出来,司刃耐心地亲吻了他的每一寸肌肤。但凡龙九会有反应的地方,他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终于近距离看清了自己刚刚长驱直入的地方──确切地说是龙九帮他长驱直入的地方──司刃发现:龙九被撑开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混合着白色粘稠液体的血还在,所以原本该是会让人心旌荡漾的入口现在看着有点儿惊悚。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司刃俯□去把龙九的分、身含进了嘴里。
大概也由于是妖怪的缘故,司刃没有闻到任何会令人不舒服的味道。龙九坚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