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让白公子成为咱黄家人呐?”
黄玉儿突然抬起头问道。
这话黄灵儿爱听,难得露出一个娇羞的笑,“这不是还在努力嘛。”
黄灵儿嘟嘴。
“姐姐你要是动作快一点,这酸汤粉就是咱黄家的了,那样我就可以天天吃到了!”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黄灵儿莫名其妙看一眼黄仙儿。
黄仙儿继续优雅抚琴,淡淡道:
“那酸汤粉打出招牌,说是与德天阁合作的--”
不等黄仙儿说完,黄玉儿插话道:
“那德天阁铺子老板是虎啸镖局的云姑娘,云姑娘在咱白麓镇可是有名得很,十八岁都还没出嫁,姐姐你可要小心白公子被截胡了。”
黄灵儿不以为意地笑笑。
“那姑娘长得比我好看?”
黄玉儿摇头。
“比我有钱?”
黄玉儿又摇头。
“比我对白公子体贴?”
黄玉儿还是摇头。
黄灵儿笑着摊摊手,“所以,你说你的担心根据在哪里?”
黄玉儿撇撇嘴。
“可是人家白公子选择与云姑娘合作,没选择你呀?”
黄灵儿哼一声。
“等白公子回来,我就去找他谈合作!咱黄家这么多产业,随他挑!”
翌日。
云旗先去检查了两个铺子的装修进度,然后带着三个漂亮丫头去了德天阁。
香水铺子也要走奢侈品路线,云旗打算按德天阁的风格来--
丫头不仅个个漂亮,还懂琴棋书画吟诗作对,身材气质那是妥妥的。
三人都是死契,云旗赐了名:
香羽,娇莓,忆雪,与铺子的名字香娇忆想呼应。
将三人交给外语后,云旗也没什么事,打算去云旗胜蹭顿饭,等她走到云旗胜,发现今日铺子居然有些冷清,顿时有些纳闷。
自从推出酸汤米粉,每日不到饭食铺子便有人排队,这么冷清是出什么事了吗?
“今日怎么没什么人?”云旗四处张望着问道。
掌柜刚才在忙,看到云旗忙笑呵呵过来,“今日铺子被人给包场了。”
云旗一愣。
“谁这么大手笔?”
掌柜靠近云旗小声道:“黄家的小财神姑奶奶。”
云旗更吃惊了。
“咱云旗胜已经这般有名气了?”
“可不是嘛”
掌柜的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位姑奶奶将交好的千金小姐都请来了,包下今日所有酸汤米粉。”
说着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个数,“给了这个数呢。”
云旗眼睛瞬间亮了。
我的天啊,这是要创下云旗胜开店一来的记录啊。
“那你快去忙,不用管我”云旗催促道,说着利落转身要出门,“我还是去德天阁蹭饭吃吧。”
云旗脚刚迈出台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娇唤声,“姑娘请留步。”
云旗转头看去。
是个娇俏可人衣着不凡的漂亮姑娘,梳着白麓镇不常见的发型,好看得紧。
“姑娘喊我?”
云旗指着自己,同时左右看了看,确定旁边没有第二个姑娘。
黄灵儿从二楼走下来,来到云旗面前,大眼睛一闪不闪盯着云旗打量。
云旗:“......姑娘找我何事?”
黄灵儿巧笑一声。
“久仰云姑娘大名,得知姑娘铺子有新鲜吃食,特地来捧场,没想到真能遇见姑娘。”
云旗双手作揖,道一句客气,再不多说。
她是出名,但在这些闺阁小姐中出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人背后喊她男人婆老姑娘。
黄灵儿见云旗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跟刚才与掌柜说话时完全不同,显然是不想搭理她,顿时有些不悦。
但一想到云旗刚才说去德天阁蹭饭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生生忍下。
“我想跟云姑娘谈笔买卖,不知道云姑娘是否方便?”黄灵儿问道。
...
补觉中的白拂被郭六郎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用被子捂住脑袋,装了会儿鸵鸟,见敲门声没有要停的意思,还越来越响,只得语气极其不耐烦地冲门口喊道:
“吵什么吵,有事起床再说!”
“快开门,有重要事情!”
郭六郎拍门的手更用力了,声音焦急,不似作假。
白拂无奈,披上外袍半眯着眼下床,三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
“如果不是火烧屁股的大事,看我不揍你。”
她威胁性地举了举拳头,转身。
郭六郎仿佛没听见,极快速度进了屋,又自觉转身关上门,还拉着白拂往里屋走了几步,一幅我有大秘密要分享的样子。
白拂:“......”
兄弟你稳重点行不行?
“金家当家的昨晚被人劫杀了!”郭六郎靠近低声说道,
“而且手段极其残暴,死者身首分离,据说刀口整齐,推测一定是顶尖高手中的高手做的。”
白拂暗自翻了个白眼。
可不就是高手么。
“关我什么事?!”她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说道。
原来还是个当家的。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郭六郎将声音压得更低,“金家和王家勾结要对付咱,如今金家没了,王家也成不了大气候。”
白拂点点头,“所以?”
“摄政王给我们发了独家经销权,接着就取缔了金家王家的煤矿司,再接着金家当家的就被高手做了”郭六郎递给白拂一个你懂的眼神,“我怀疑是摄政王下的手。”
白拂嗯嗯嗯地点头,觉得还算合情合理。
“对,我也怀疑是他,摄政王好手段!”
“六公子,六公子”
外面又传来长鸣敲门声。
郭六郎本还有话要讲,听长鸣语气焦急,便停了话头去开门。
“大早上的慌什么?”他不悦看着长鸣说道。
长鸣一脸急切,也顾不得为自己辩解,上前附耳。
“什么?!”
听完长鸣的话,郭六郎脸色一变,没有迟疑对白拂说一句回头再说,便和长鸣急急离开。
白拂:“......”
简直莫名其妙。
一大早的,一个个慌个什么劲儿,她嘟囔着回到床边,舒服地躺了上去。
天大的事等睡醒再说吧。
姐还在长身体呢。
这边郭六郎跟着长鸣匆匆而去,很快来到贺家特地腾出来的一处工坊,外面有摄政王安排的重兵守卫,工坊里穿出乒乒乓乓的敲击声,是新培训的工匠们在赶制石油火炮。
郭六郎没有进门,而是绕到一侧的屋子,带着长鸣推门而入,门口两个守卫目不斜视。
“铁大人”
郭六郎急步上前行礼,“可是摄政王有何吩咐?”
这段时间摄政王有什么吩咐都是让铁大人来通知,这么急着喊他来还是第一次。
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的军装男人回过身,朝郭六郎递了眼色,郭六郎会意,吩咐长鸣去门口守着,这才靠近男人。
“铁大人请说。”
确认安全后,郭六郎压低声音说道。
此人便是先前冒死给摄政王递石油火**纸的兵将,原是摄政王身边一个末等兵将,因为协助献宝有功,加上看过图纸,如今被摄政王派来负责和郭六郎接洽制造事宜。
为显尊重,郭六郎称对方一声大人。
工坊外面的士兵都归他管。
“昨晚金家遇害一事你可知?”
最近和郭六郎接触频繁,铁大人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问道。
郭六郎微愣,心中立马起了小九九--
他知道,和铁大人问他知不知道,意义可大不同。
他知道自己的知道只是简单地知道。
就如同乌海镇其它消息灵通的人家一般,但铁大人问的知不知道,却是问此事是否和他贺家有关系。
他忙摆手。
“铁大人,早上略有耳闻,但此事与贺家无关。”
说罢奇怪看铁大人一眼,“我还以为是王爷...”
铁大人不说信还是不信,审视地打量郭六郎。
“确定?”
“确定。”郭六郎面色严肃答道,“听说是顶尖高手所为,贺家若有这等高手,何至于当年被金家王家算计后无力还击,又怎会多年来受他们压制而忍气吞声。”
也是。
贺家这些年被欺压得有多惨他也有耳闻,他甚至听到内幕说贺家男丁绝户也跟那两人逃不开干系,铁大人松口气。
这才在桌前坐了下来,郭六郎忙给他斟茶,“不知大人此问是何意?难不成摄政王怀疑是我贺家?”
郭六郎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疑惑。
“那倒不是”
铁大人摇头,“我也是无意中听到,昨日和金大当家一同遇害的,有摄政王的人。”
郭六郎心中一惊。
今日他只听说金家当家的被杀了,并不知道还有两人。
“金大当家是摄政王的人?”他语气惊讶问道。
不应该啊,若金大当家有这背景,怎么会被摄政王取缔煤矿司,那独家经销权又怎会落在他贺家手里?
难不成这其中有他看不懂的局,而贺家两眼一抹黑被搅合进了这局?
只一瞬,郭六郎心中惊涛骇浪,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
难怪那日觉得摄政王话问得古怪...
“具体我也不清楚”
铁大人继续说道,“来此一问只是担心贺家被牵连进去,毕竟现在金家王家最痛恨的就是你贺家,突然出事你们贺家嫌疑最大。”
痛恨的事我贺家没错,但动用这等高手出手...论嫌疑,不该是摄政王嫌疑最大?
郭六郎眸光微闪,没有吱声。
想起前几天铁大人告知的话。
贺家状告煤矿司,导致煤矿司被摄政王取缔,金家王家痛恨贺家和摄政王,却不敢对付摄政王。
且碍于摄政王还在乌海镇,不敢对贺家动手,私下却在协商待摄政王离开后对付贺家的事宜。
“两家准备联手对付贺家的消息,其实是丙大将故意透露与我,让我提醒贺家做好应对,结果我告诉你没几日,金家就出了这等事,别说我怀疑,怕是连摄政王那边都在怀疑贺家。”铁大人说道。
被最大嫌疑人怀疑,还是个位高权重手眼遮天的人物,郭六郎有口无处自辨,有些急了。
“铁大人,还请替贺家在摄政王面前说句话,我贺家无权无势,只是一介差点没落的煤商,不可能有这胆量和实力,此事确实与贺家无关,还请摄政王明察。”
见郭六郎急了,铁大人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而和郭六郎说了会儿火炮制作事宜,不久便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