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铺子出了些新品,你抽一份出来。前阵子西征准噶尔,战后策妄来觐见汗阿玛,送了不少东西,孤瞅着有几样挺好看的,适合女孩子,便挑了出来。都在这了,里头还有孤写的一封信,你全送到石家去。”
小柱子一听乐呵起来:“奴才现在就去。”
见他转身就走,胤礽又将其唤了回来:“着什么急,孤还没吩咐完呢。你出门的时候同方姑姑说一声,让她带着夏草去库房找找,看哪些东西是适合送给女孩子,女孩子也喜欢的。她们是女人,喜好上总有几分共通之处。让她们帮着倒腾出来,孤回头再慢慢挑。”
太子这是预备着往后给太子妃的礼呢,看来给石家送礼送信是常来常往的事了,小柱子更高兴了,音调又提升了两分:“是!奴才遵命!”
那是他媳妇,他还没如何呢,怎么这群奴才一个个比他还开心。
胤礽嘴角一抽,想到石令仪,眼角眉梢又带了几分笑意。虽然二人接触不多,但当日一面也可看出点彼此的性子来。
石令仪长相秀丽,鹅蛋脸大杏眼都在他的审美点上。更重要的是,她聪慧机敏,没有被别人三言两语带偏,反而十分细心地抓住了重点,看出了事情的全貌并告诉于他。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又不失少女俏皮。
胤礽心中对其颇有好感。
听说自那日与塔吉古丽会面之后,二人一直有来往。他离京这段日子,石令仪还从石家的产业中挪出了个纺织作坊,将其整改后,加入了塔吉古丽的商会。
陵光的福晋郭络罗氏已查出有孕,胤礽还担心纺织厂与商会这么大的摊子,塔吉古丽应不应付得过来呢,结果石令仪直接接手了。
胤礽噗嗤一声,眼底笑意一点点加深。
眼见上座的太子自顾自忙,完全不搭理他。胤禟很是丧气,也渐渐明白过来。二哥不是额娘,不会纵着;更不是汗阿玛,不会哄着他。他突然觉得好委屈,委屈着委屈着,眼眶就红了。
就在这时,去了个小柱子,来了个小池子,言道:“主子,四阿哥与唐大人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
没一会儿,胤禛已至跟前,其后跟着的可不就是唐十九吗。
胤禛完全没料到屋内还有个胤禟,脚步一顿,眼见他坐在地上的耍赖模样,微微蹙眉,声音不自觉冷了两分:“这是怎么了?”
就这么一个眼神,一句话,胤禟麻溜从地上爬起来,把快要掉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没怎么,没怎么!什么都没有!”
胤禛:……我就是随口问一句,你这反应也太大了。
胤禟小眼神不断偷瞄胤禛,不甘不愿道:“二哥,那……那我先……先走了?你,铺子,你……”
支支吾吾,满脸纠结,明显还不肯放弃呢。
胤礽失笑:“铺子暂时不能给你,但孤可以准许你去孤宫外的三大铺子里拿货,至于怎么卖,卖不卖得出去就是你的事了。当然,前提是,不能耽误了尚书房的课业。不论先生教授的哪门功课,凡有考核,必须得优,否则免谈。”
“优?每门?”胤禟苦着一张脸,“二哥,你这要求也太高了。良行不行?”
“你若觉得做不到,那便罢了。铺子也……”
眼见胤礽要把铺子收回去,胤禟立马道:“谁说我做不到!我一定能做到!”
必须做到!虽然现在拿不到铺子,可早晚会有啊!而且这不是让他去宫外拿货,随便他拿嘛!
胤礽无奈摇头:“回去吧。”
胤禟躬身向胤礽告辞,又对胤禛行礼后才离开。
胤礽疑惑地问胤禛:“你对他做什么了,他这么怕你?你来之前,他对孤都没这么恭敬。”
胤禛表情动了动,“他去年搬进了西五所,就住在我院子隔壁,经常出门撞上苏培盛遛狗,跟百福玩过几次。前不久他不知发什么疯非要给百福剃毛。”
胤禛神色十分嫌弃:“就他那手艺,百福被他剃了个浑身坑坑洼洼,毛发有一坨没一坨的。而且手上还没个轻重,弄得百福吱吱乱叫,还不小心划伤了百福的皮,被我训了几句。”
胤礽:???就这?
还没走远的胤禟听到这个回答差点没气死。你管那叫训了几句?你当时的眼神都能杀人了!亏得爷知道你因为早年雪团的死有心结,才会反应过激了些,大度地不跟你计较。
爷都退一步了,你偏揪着不放。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小的跟针似的,居然特意去尚书房找先生,让先生严格抓爷的课业;还跑去跟汗阿玛提建议,也不知道怎么同汗阿玛说的,居然给爷布置那么多功课。爷光是抄书就抄了七天,还不包括别的卷子和试题!
你他妈是魔鬼吗!不就是给你的狗剃了个毛?至于吗?
这还罢了,你有没有点良心,这会儿竟说只是训了几句?
呵呵!
胤禟握拳:哼,爷惹不起,还躲不起嘛。爷往后见你绕道走行了吧?你当你是谁呢,就你那十几岁年纪,天天摆得一张死人脸,当谁愿意看到你!
屋内,胤礽心知事情当不是胤禛说得这么简单,却也没计较,直接将此事揭过,让小池子看座,询问两人的来意。
“二哥早前让我查大哥身边的人,如今已有眉目了。”
胤礽一听这话,坐直了身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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