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枝拧了热毛巾回来准备给李长信擦脸,一推开门,她便呆住了。地上一堆湿衣物。李长信已经霸道地占据了她的被褥,头挨着枕头,睡得甚是香甜满足。
叶繁枝怔怔地瞧了半晌,最后蹲下来,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和纽扣一一捡起来,收拾好。
两室一厅的屋子,面积不过五十多平方米。大哥住的是主卧,面积稍大一些。她这间是次卧,靠墙摆了一张小床和一个极小的书桌,再无多少空余地方了。
这么小的空间,如今多了李长信这么一个大活人,越发显得狭小。
外头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杂乱的节奏与响动反而让卧室里越发悄无声息。
叶繁枝在地上铺了条旧毯子。她坐在上面,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李长信,静静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屋内没开灯,窗帘又拉得严实,所以她看得并不真切。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雨势渐收。李长信在床上翻了个身,呢喃似的唤了一声:“繁枝……”
叶繁枝骤然一惊。李长信喊得并不大声。但在如此寂静的卧室,这声音在叶繁枝听来便犹如骤然炸响了炮仗。
她怕他再喊叫,被隔墙的大哥听见,便去捂他的嘴。这回,李长信倒是乖乖的,不再言语了。
可不过片刻,李长信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想把她拉上床。叶繁枝用尽全力往后拉,想抽回手臂。醉死的李长信骤然一松力,反被叶繁枝的力道拉了过来,整个人跌在了叶繁枝身上。
叶繁枝最初是被他撞蒙了,等回过神,她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不堪。她被他赤裸肌肤烫得面红耳赤,几欲惊叫。偏偏此时,李长信已凭着本能把她的衣服往下拽……
大哥就在隔壁,只隔薄薄的一堵墙。惊慌失措之下,叶繁枝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出声。她使劲推开他为非作歹的手,挣扎着想从他身下出来。偏偏她越是这样挣扎,越是点燃了李长信的火……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道,也低估了酒醉后的李长信……
只听“砰”的一声,她踢到了小书桌,上面的闹钟等物撞到了墙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响动。
李长信低下头在她耳边喘息:“繁枝……你别动……”他的话音才刚落,门外也传来了一道声音:“繁枝,你还没睡吗?”
是大哥叶繁木。这声音如平地惊雷,吓得叶繁枝心惊胆战。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李长信皱着眉头转过了头,似乎想要应答。她惊慌失措之下,只好仰起身用嘴去堵他的嘴,尽可能地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李长信被她“诱惑”了,再不去管叶繁木在外头的声音,沉浸在她主动的吻里头……
“繁枝?”叶繁木在外头等了良久,也没见屋内有人回应他,便以为是妹子睡着了不小心把东西踢下了床,便操控着轮椅回了房。
那一晚,李长信在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中做了整整一晚上的美梦。
星期一早上,叶繁枝打卡上班,她刚换好工作服来到工作台,便接到了一个电话:“你好,这里是信安整形美容医院咨询前台。”
“是我。”
李长信的声音温柔地从电话那头传来,叶繁枝一惊,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话筒,做贼似的环顾左右,发现同事们都在各自忙碌,并没有人留意她。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叶繁枝却感受到了自己的唇在一瞬间热辣得发疼了起来。抹了两天的消炎药膏,仿佛毫无半分作用。
李长信那天是被叶繁枝赶出屋子的。
叶繁枝在睡梦中隐隐约约听见大哥叶繁木和一心在客厅的交谈声:“繁枝今天怎么还没起来?”
“你别叫她,让她睡个懒觉。”
“好。”
叶繁枝也不知为何,只觉得心头大慌,便醒了过来。但当时的她昏昏沉沉的,一时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惊乱。随着意识一点点清醒,她渐渐感觉到了身体的不舒服,唇上更是火辣辣地疼。腰和腿也感觉奇怪得很,好像压了一块温热的石头,令她动弹不得。
腰上怎么会有温热的东西?她猛然睁开了眼,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狭窄的床上,李长信用了条薄毯霸道地裹搂着她,睡得甚香。
昨晚的记忆全部回笼。她甚至清晰地记得为了不让他说话,她只好吻着他,最后被他为所欲为的画面。
现在这可怎么办?叶繁枝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了李长信搁在她腰上的手,手忙脚乱地起身想找衣服穿。可才一动,李长信的一只手又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揽了回去。
叶繁枝僵硬地转过脖子,坠入了李长信深邃的目光中。
李长信无声无息地凝视着她,眼神那么浓郁认真,仿佛要把她印刻下来一般。等看够了,他又俯了过来,想要吻她……
叶繁木和江一心就在客厅,一门之隔。叶繁枝咬着衣服,不敢发出半分声响。中午时分,叶繁木和江一心左等右等也不见叶繁枝起来,便来敲门。叶繁枝只好说自己困,想多睡一会儿。
一心说:“好吧,那我和你大哥先吃了,等下我带你大哥去复健。”
“好。”叶繁枝无力地回了一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心又过来敲门:“繁枝,我和你大哥去康复中心了。你起来的时候,把汤热一下再吃。”
叶繁枝凭着本能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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