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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解释让他方才无缘由想要恶语相向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不用和我解释,我并不关心。”
    丢下这句话,李彦逐从沈亦槿面前擦身而过,径直往前走去。
    他今天的确是约了宋将军,却不是晌午,而是日落之后,他不愿再听姨母说沈亦槿,才会匆匆离开。
    走到暖阁外,他看见站在那里的初绿,一直微笑着看向方才发生冲突的地方。
    这丫头,一会恐怕又要问些有的没的。
    初绿的目光掠过李彦逐,看向沈亦槿扶着陈言时下楼梯的身影说道:“殿下想不想知道他们刚才在暖阁中都说了些什么?”
    李彦逐神情淡然道:“不想。”
    这时旁边暖阁有客人走了出来,初绿立刻换上一副迎接客人的标准笑脸,像是对待普通的客人一般对李彦逐道:“公子,里面请。”
    喝醉的客人看见初绿,往她这边走了过来,“老板娘,把你们这里唱曲最好听的歌妓都叫来!”
    初绿看了一眼李彦逐,走向了那客人,将客人拉到远离这处暖阁的地方。
    李彦逐遥遥忘了一眼沈亦槿离去的方向,推门走进暖阁。
    背对门而坐的一中年男子听见开门声,忙站起身来。
    他转身,恭敬地对着李彦逐作揖,“殿下。”
    李彦逐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宋将军辛苦了,快坐。”
    宋辰远躬身为李彦逐添好茶,才坐了下来。
    “殿下今日让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李彦逐呷了一口茶,“最近沈誉还是老样子吗?”
    “沈誉同平常并无不同。”
    “那沈常松呢?”
    “最近少将军不常在军营,末将不知。”
    李彦逐想起那日卫安所言,沈亦槿落水后生了重病,病刚好一些就要给他送药膳,却被沈常松拦住。
    想来沈常松是不放心沈亦槿,才留在府中照顾的吧。
    脑海中不由浮现了方才沈亦槿的样子,脸是苍白了一些,发髻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戴,衣着也是灰灰的,没什么朝气,看着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哪里知道,沈亦槿是因为林姑姑故意没有装扮的,却恰巧被他看见了。
    这一想,李彦逐的思绪就有点收不住了,又想到了上元节那时,他摔了金雀钗后她那双含泪的双眼,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宋辰远见李彦住皱起了眉头,以为是不满意自己的回答,忙说道:“殿下,末将身为沈誉的副将,在营中几乎时时跟在他身边,确实没见沈誉和往日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一人独坐帐中时,总是独自叹息。”
    李彦住轻笑了一下,“看来因为沈亦槿,沈誉心生烦忧呀。”
    宋辰远猜不透李彦逐的想法,他不知道李彦逐是想借由沈亦槿拉拢沈誉,还是要开始打算除掉沈誉了。
    他是个心思简单的武将,少时曾在被砍头的上京林总兵麾下效命,起初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兵,又时常被人欺负,承蒙林总兵看得起,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林总兵对他有再造之恩,他发誓一辈子效忠。
    可惜林总兵被皇帝忌惮,处死后,当时跟随他的很多将领都受了牵连,不是抄家就是革职。
    他那时不过是个没品的小兵,事发之前林总兵赶走了他,才让他逃过一劫。
    在之后的十多年里,他入了沈誉的军营,任劳任怨,冲锋上阵,拼搏了十多载终于成为了沈誉的副将。
    可他始终记得是谁在他被殴打时救下了他,又是谁在他病重之时送上了汤药;是谁将他带在身边教他用兵之道,又是谁在将死之时,将他推离阴谋。
    所以他一直关注着林总兵的外孙,当今的六皇子。当他看到长大后的六皇子文韬武略日渐优异,飘荡了十多年的忠心终于又有了着落。
    可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却要他留在沈誉身边,让他关注沈誉的举动,他当时以为是李彦逐对自己不信任,后来才知,那是对他最大的信任。
    那时的李彦逐就已经具备着面对风云诡谲朝堂的智慧,经历过召国五年的艰苦,让他更显沉稳老练。
    在他眼里,李彦逐就是天生的帝王。
    只是,以往在商议时专注的六殿下,今日瞧着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也听说了上元节一事,猜想着是不是同此事有关。
    “若那沈亦槿惹殿下心烦,末将可神不知鬼不觉让她消失。”
    虽然他不聪明,但李彦住将自己的谋划都已经对他全盘托出,现今不是争储的时候,可沈亦槿闹的这一出明显让众人有诸多猜想,让原本想默默无声的李彦住引起了太子等人的关注。
    “不可!”李彦住脱口而出。
    宋辰远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彦逐,一向对人对事都三思而定的人,今日怎么片刻都没思量,就直接拒绝了。
    李彦逐看着宋辰远的神情,意识到方才的行为实在不像平常的自己,不由蹙了眉。
    他将自己今日的奇怪举动都归咎到了林惜身上,都是林惜对他说什么沈亦槿跳水救他也算是救命之恩,让他生了不舍之心。
    一定是这样。
    “姨母和沈姑娘一见如故,先留她一留。”李彦逐拇指不停在茶杯上打转,“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件事。”他抬头看向宋辰远,“你同宣平侯可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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