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听到了子弹爆破发出的声音。
发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棕发孩子后退两步后跌到在地上,他在房门里面,不敢出声。
门外面没有再传来那剧烈的撞击声。纲吉畏畏缩缩的匍匐下了身躯,侧着脸从门缝下面望向了外面。
黑红色的?纲吉眨了眨眼睛。
是什么?还在动。
直到一会,红白色液体从其中缓缓的流落了下来,带着刺鼻,说不出的恶心味道。
纲吉愣了愣,他扶着门站了起来,他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外面好吵,但是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床上睡觉了?这么吵睡不着。怎么办?
房间大了好多,对了,去卫生间吧。卫生间亮一些。那里连着阳台。
棕发孩子木讷着走向了卫生间的位置,他没有打开灯。
黑暗的一片。
镜子里面的纲吉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他朝着有着火光潋滟的外面走了过去。
好香的味道。纲吉回忆了一下,是郁金香的味道。
“纲吉,你在干什么呢?”灯突然被打开。
是维西尔先生。
纲吉还没有来得及多想,比如说为什么维西尔先生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或者说维西尔先生究竟是怎么进来
的,有什么目的。
现在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纲吉的眼睛扫过了维西尔就被对方身上的暗褐色痕迹,以及腹部不断渗出的殷红给吓住了。
还有……脸上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呢?”维西尔持续问着刚刚的那个问题。
“呃……”棕发孩子迟疑的回答:“我在看烟花。”
“烟花?”纲吉指向了外面。
说道:“烟花。”
维西尔脸上笑容不变,他顺着纲吉的目光看了过去,密集的枪声和炮弹火花在漆黑色夜晚闪烁着,伴随时不时地轰鸣声响。
时明时暗的火光照亮了一侧棕发男孩稚嫩的脸庞。
“咳,这么一看,确实很像是烟花啊,咳咳。”维西尔捂着腹部咳嗽了两声。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几个势力一起进攻而来,确实是失算了,维西尔的眉头皱了皱。
纲吉看着男人指间露出的红色,它们在月光下像是黑色的墨水一样。
“先生,你没事吧?”纲吉迈开了脚步:“我去叫医生过来……”
但是他还并没有走开,男人就握住了他的手:“不需要医生。”
维西尔依旧是笑着,看来温文儒雅。
“这点伤并不碍事。”
“我是来找你看看我的画的。”
“来,过来吧。”
男人当着纲吉的面在卧室推开了衣柜的固定镜子,一个狭小的通道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纲吉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居然还有着这种东西,不对,事实上,自己也只是最近才住进来。
维西尔拉着纲吉的手往着黑漆漆的楼梯里面走着。
在黑暗的四周,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像是失明的盲人。手足无措的顺着对方的方向朝着里面走着。
他磕磕绊绊的,每时每刻都像是下一步即将摔倒在地上,但是被人蛮横的拉起。
就在纲吉几乎快要感觉到了绝望的时候,亮光出现了。强烈的灯光让生理盐水都涌现了出来。
亮堂堂的周围,灯光照耀在巨
大的帷幕上,就好像是一所辉煌的展览馆一样,摆放着各式各样,不同色调的油彩画作。
好多的肖像。
好多的人。
纲吉怔愣的看着周围摆放着的画像。
在纲吉正对面的地方,一个长发的,长相秀美的小女孩对着他露出甜蜜的笑容。但是纲吉却觉得这个笑容似乎并不对。
他们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之处。
维西尔凑到了棕发孩子的身旁,一向是平和的声音中带上了自豪和兴奋,他亲密的对着纲吉说道:“你在看小雏菊吗?”
“雏菊?”纲吉不解的重复,这并不像是一个人名。
“雏菊,是我的爱称啊。”
维西尔笑着说道,他来到了那副画的旁边,眼神温柔的看着面前的画里的女孩:“你看,她就像是白色的雏菊一样柔弱无害不是吗?”
“她和你一样,也是从流星街外面来的孩子。”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这个可爱的女孩,但是你知道吗纲吉,”维西尔回到了棕发孩子的身旁,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迷离的捧起了纲吉的脸庞:“你是不同的,根本不一样呀。”
“你和那柔弱脆弱,随手就能够碾碎的小花不一样。”
“你有注意到你身上的火焰有多么漂亮吗?”维西尔语调微微提高了,他扯开了另一片区域巨大的幕布。
幕布缓缓落下,艳丽卓然的画作出现在了纲吉的眼中,明亮的火焰,澄澈透明。
“这份美丽,即使是用尽了脆弱雏菊的鲜血都是涂抹不出来的。”
鲜血……
鲜血。
纲吉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是他理解错了吗?
“你……维西尔先生……”
“纲吉,纲吉,你是上天送给我的天使啊。”维西尔带着几分癫狂的张开双手,手里面满是血污,想要拥抱着对方:“你的眼睛,你现在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啊,就像是火焰一样。你知道世界七大美色吗?来,来,乖孩子,我们来完成最后的画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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