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顾昭前方的学妹转头看着他两，沈禄对着人家一笑。
    笑得小姑娘红着脸转了回去。
    不一会儿，吴老师就进来了。
    扫了一下底下坐着的学生，能参加物理竞赛的学生，他都很眼熟。
    当然底下还有一个眼熟，但是意想不到的人。
    不过已经是上课时间，他见沈禄端正坐着，也就没出声赶人。
    同学们，我们讲今天讲几个题型，第一个
    难得沈禄用心听了一次课，但是最后他发现，他只听懂了吴老师说的第一句话。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前桌的女生赶紧抓着笔记本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顾昭，顾学长，这个地方我没听懂，能教我一下吗？
    顾昭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一眼女生。
    女生被他看得脸色发红。
    顾昭：刚刚吴老师说，听不懂的地方可以单独找他。我不觉得自己可以教得比吴老师好，所以很抱歉。
    女生赶紧道歉，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顾昭本来打算继续收拾东西，想了一下转头问沈禄，你有哪里不懂，需要问吗？
    本来在看戏的沈禄一脸懵，我哪里都不懂啊，连问都不会问，无从下嘴好吗？
    顾昭见沈禄不答，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的。吴老师应该不会给非竞赛班的人解答，但是你可以问我。
    沈禄想了想，问了一个自觉高深的问题，什么是加速度？
    前排还没转过去的女生，本来被顾昭拒绝地很尴尬，这会儿听到沈禄的问题，也想不起来尴尬了。
    顾昭：对不起，是我暴露了你的智商。
    然而
    这个问题很好。然后他就仔仔细细把这个最简单最基础的问题给沈禄好好讲了一遍。
    沈禄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
    觉得很有成就感的沈禄：原来我问的问题这么高深的吗？
    【前排女生：校霸这么多年是上的幼儿园吗？】
    顾昭附和：确实问得很有深度。
    【女生诧异，学霸你这个回答不违心吗？】
    顾昭：不违心，我只是双标而已。
    第10章 打球
    虽然沈禄听顾昭讲了半天，觉得好像学这个东西还挺有趣的，但是他也没突生出以后要好好学习的觉悟。
    收拾完东西，两人回了教室，准备放学回家。
    刚到教室就被曹旭和盛荣轩叫住。
    曹旭：禄哥，下午的时候，隔壁九班体委过来放狠话，约我们放学后打球。输的人，以后乖乖把篮球场让给赢的人。虽然你不在，但是我也知道，您肯定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啊，所以我代您应战了。
    盛荣轩：是啊，禄哥，他们都跑到咱班门口叫嚣了，要是不答应，岂不是显得我们怕了他们。
    沈禄：
    这就是当校霸的日常吗？
    你们凑了哪几个人？
    曹旭指指自己，我，荣轩，大壮还有姚亮，就差禄哥你了。
    大壮是十班的体委，人如其名长得格外壮。姚亮则是十班唯一一位体育特长生。虽然这个体育特长生的特长是跳远，但是篮球打得还算可以。
    为了自己的校霸人设不崩，沈禄还是点头应了。
    他转身问顾昭：要不我叫辆车把你先送回去？
    顾昭：没事，我等你。
    到了篮球场的时候，九班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见沈禄带着曹旭几人过来了，九班体委薛鑫拍着球，对着曹旭说道：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呢？
    曹旭也是不甘示弱，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整天不学无术，我们禄哥刚刚在陪学霸上物理竞赛班，这才晚来了一小会儿。
    九班众人连带着沈禄：
    谁不知道沈禄万年年级垫底，倒一的宝座从来不曾让于他人。你说他上物理竞赛班？他知道物理是哪个物哪个理吗？
    沈禄：我谢谢你，可闭嘴吧你。
    对于九班的人来说，虽然他们可以约十班的人打篮球定输赢，但是也不敢公开嘲讽沈禄。
    那不是嘲讽，那是干架。
    双方队员在球场站定。
    九班的班长负责抛球。
    口哨吹响，球抛出。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球场四周响起了加油呐喊声。
    周围围了不少少男少女，顾昭也在场外找了条长凳坐下。
    第一个球由九班的一个体育特长生抢到。
    沈禄几人赶紧回防。
    沈禄其实学打球才没几天，他打得并不好。
    在之后的比赛里，虽然他动作不够流畅，但是架不住他投篮准。只要球到了他手里，必定会进框。
    就是因为发现了他这个投篮命中率，薛鑫给另外几人说：你们两个去防沈禄，曹旭不用管，他身体素质不行，马上就跑不动了。大壮命中率极低，稍微注意就行。
    之后沈禄被盯得很死，双方互有进球。
    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不少人上前给他们递水。
    就在沈禄要接过其中一瓶水的时候，顾昭的手出现了。
    他冷白的手中握着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喝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沈禄接别人水的手一顿，随后逆反心理就往上浮，特别还是顾昭这个声音说这个话，让他想起了以前那人，这也不准，那也不可以。
    你他想说，你说喝你的就喝你的。
    只是他刚说了一个字，顾昭语气就软了下来。
    喝女生的水就代表接受人家的心意，不能随便喝的。还是喝我的吧。
    沈禄这才注意，旁边递水的是个漂漂亮亮的女生，女生正一脸期待地等他把水接过去。
    他抿了下唇，手转了个方向，接过了顾昭手里的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什么时候去买的水？
    之前请刚刚递水给你的女生去买的。
    沈禄喝水的动作顿住：，这不还是人家的水吗？
    我付了钱的，所以这是我的水。顾昭补充。
    沈禄这才把水咽下。
    喝个水居然这么多讲究。
    顾昭：果然还是得顺毛捋。
    沈禄喝了几口，把水扔给顾昭，又上了球场。
    下半场比分一直咬得很紧。
    但是曹旭下半场打到一半，人就实在跑不动，下来休息。
    瞬间十班四人对九班五人，场上局势对十班十分不利。
    曹旭长得有点胖，平时锻炼得也不算多。整场篮球赛是有点为难他。
    他下来之后，像只瘫了的大狗一样，坐在顾昭身边。
    但还没忘记给自家禄哥加油。
    场上，沈禄死死盯着对方拿着球的队员，脸上的汗顺着额头从脸颊滑下，从下巴上低落。
    对方一个虚晃，想要传球出去。
    但这个假动作没有骗过沈禄，球传出去的瞬间，被沈禄一把盖下。
    拿到球的沈禄，在三分线外，一个长投，球进了。
    全场欢呼！
    之后九班分了三个人盯着沈禄。
    如果说之前的沈禄，还有点收着，现在就是彻底放飞了。
    他跳得比谁都高，投得比谁都准。而且已经不满足于在三分线外投球了，人站在中场就可以将球投进！
    全场的人，不管是十班的九班的，还是围观的，全都惊呆了。
    又将一球投进的沈禄，学着其他人的动作，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一下满脸的汗。
    这撩衣服的动作，露出了他精瘦白皙的腰肢，以及腹部的腹肌。
    场上安静了一瞬，接下来更大声的尖叫，这次呼喊声里全是女声。
    顾昭在下面看着的时候，眸光深沉。
    旁边的曹旭还在咂舌，不愧是我禄哥，这身材，绝了
    只是他刚说完，就觉得旁边有冷气袭来。
    他转头刚好对上顾昭的眼。
    你想不想当CP粉？
    曹旭：？？？什么东西？
    我和沈禄的CP粉。
    曹旭：！！！什么东西！
    我喜欢沈禄，希望你以后可以帮着我点。
    曹旭过于震惊，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义正言辞拒绝，我是不会背叛禄哥的。
    我可以辅导你功课，让你下次考试前进一百名。
    曹旭：！！！对不起，禄哥，我不是个东西！
    沈禄下来的时候，曹旭狗腿地上前递毛巾，禄哥，虽然咱身材好，但是下次可不能再撩衣服了。刚刚你没瞧见，你一撩衣服，周围的女生都疯了，叫得一个比一个大声。咱以后低调哈。
    沈禄擦了擦脸，环顾了一下四周，真的？
    千真万确！曹旭保证。
    那行吧，我以后注意。沈禄不甚在意地说。
    顾昭看了一眼曹旭，眼神鼓励：干得不错。
    曹旭：嘿嘿。
    第11章 学习
    晚饭后不久，沈禄就接到了自家老爸沈正业的慰问电话。
    禄禄啊，刚开学还适应高三生活不？学习忙不忙、累不累？电话那头沈正业语气和蔼，十足关心儿子生活学习的好爸爸模样。
    还行吧。沈禄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一边回。
    这样啊，林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沈正业那边估计也在忙着，刚说完就停了，过了十几秒钟后又继续。
    禄禄啊，爸爸昨晚梦见你爷爷了。咱老沈家几代都不是文化人，你爷爷当年的心愿就是咱老沈家能出个大学生，可惜爸爸没能完成他老人家的愿望，只混了个初中文凭。你爷爷去世的时候，眼睛都没能闭上，现在你高三了，你爷爷都来给爸爸托梦了。现在咱家最大愿望，就是你能考上大学，咱也不指望名牌大学了，三流大学就行。你能让爸爸将来瞑目吗？
    沈禄心想，怎么无论到哪，他的父亲都希望他习文光耀门楣呢。
    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冰镇饮料，连开口都带了凉意，爸，当初你都不能完成爷爷的心愿，现在却来要求我，是不是太双标了？况且你是初中毕业，我怎么都会弄个高中文凭回来的。你放心，这已经是很大进步了，爷爷不会怪你的。再不济，将来你还可以托梦给我，让孙子孙女给你考个大学回来。
    你放屁！本来还好言好语的沈正业，气得爆了粗口。我明明娶了你妈来改善咱家基因，怎么在你身上就没见到一点成效呢。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娶我妈的呀，我刚刚已经电话录音了，一会儿就发给我妈听听。
    你这个不孝子！沈正业气得不行。
    他儿子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出去惹是生非，但是嘴毒的毛病却越来越大。
    不准跟你妈胡说八道！不然停了你生活费。
    沈禄啧了一声，难道从古至今，家长们都只会用这一招吗？
    林老师说，你最近表现不好，还罚了你写检讨，你写了吗？
    没。沈禄早就把写检讨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刚刚不是还说可以混个高中毕业文凭的吗？就你现在这个学习成绩和态度，学校能给你发毕业证？我警告你，检讨必须写，不然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禄不耐烦地打断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写还不行吗？不就一个检讨嘛？
    他刚打开书房的门，就见顾昭坐在书房里，正在低着头奋笔疾书。
    顾昭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见是沈禄，问道：我可以在这吗？
    不用客气，之前不就说了书房你可以随便用嘛。沈禄回顾昭的话时，没有刻意堵住话筒。
    另一边的沈正业立马警惕起来，你在跟谁说话？你在哪？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我在家呢，马上就写检讨，就这样挂了吧。说完也不等沈正业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间书房是沈正业在沈禄刚出生的时候，就布置好的，专门给沈禄学习用的。
    可惜后来被沈禄当成了电脑游戏间。
    沈禄也没打算要占顾昭的位置。
    他找了几张纸，然后拖了另一张椅子，跟顾昭面对面坐着。
    沈禄随手找了一支黑色水笔，随意写了几个字，觉得不得劲。
    又起身翻了翻之前装笔的盒子，里面有好多支毛笔。
    质量极好，却从未用过。
    都是在沈禄小的时候，沈正业买了让沈禄练字用的，可惜这些笔买回来，从来没沾过墨。
    沈禄从中挑了一支，又找来砚台，开始磨墨。
    沈禄一边磨，一边心里暗叹，这墨质量真好。
    丝毫没注意到，他对面的顾昭已经很长时间没写字，一直盯着他磨墨的手在看。
    磨好墨后，沈禄开始写起了狂草，还是这样写比较有感情，他感觉此刻思如泉涌。
    顾昭看了一会儿问：你在写什么？
    沈禄头也没抬，海豹让写的检讨，他都告状告到我爸那里去了，还是得给他点面子的。
    后面沈禄一阵狂书之后，间或停下来想想。每次思考的时候，总会左手撑着脑袋，不自觉开始咬笔杆。
    对面的顾昭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写着写着，顾昭的手机响了一下，点开是曹旭的语音。
    【曹旭：学霸，这两题怎么做？】后面附了两张图片。
    顾昭从手机里找到一份参考书发过去。
    【顾：你手里应该有这本参考书，在这本书的第45页和77页都有相同题型。你可以先看看，要是还有不懂的再问我。】
    顾昭把消息发出去后，曹旭那边就没了动静，估计是去找参考书了。
    刚把检讨写完，在吹干墨迹的沈禄，有点诧异，你跟曹旭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这么晚了他还问你问题。
    顾昭面不改色，最近我在做知识点梳理，正好可以帮着解答一些。
    沈禄听着点了点头，凑过去问：你觉得我现在的成绩，能拿到高中毕业证吗？
    虽然他刚刚跟沈正业吹自己肯定可以拿到毕业证，比他爸强多了，但其实心里是没底的。这不，想找学霸问问情况，自己还有没有得救。
    顾昭刷题的手一顿，你上次考了多少？
    上次考试，就是高二的期末考试。
    那时候沈禄刚刚穿过来，全程考试就是迷糊状态。
    几科加起来好像不到三十分吧。沈禄挠挠头，他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顾昭的脸稳住了，但是手没稳住，手一抖，纸上划拉了不和谐的一笔。
    不过想想沈禄的情况，也能理解，不但能理解，还有点惊奇，他居然还能考两位数的总分出来！
    顾昭想了下措辞，这个分数有点困难，把成绩往上提提，应该可以。
    沈禄一听自己还有希望，忙说：你都能教曹旭了，顺便也教教我呗。我肯定比曹旭聪明，学得比他快。
    要是此刻曹旭在，一定要吐槽：禄哥你总分不到三十的人，是怎么有脸说比我这个考了三百多分的人还学得快的。
    顾昭只是微敛了下眉眼，你真的想要我教你？
    当然啊。沈禄不觉得这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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