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她勉强撑着自己无力的身子给钱三打电话,通知他东西已经送过去了。
电话那头一听就知道他在泡吧,不时还有粘人的美女们在抱怨在娇嗔,他的狐朋狗友还在调侃“怎么,给女朋友打电话呢?叫上她一起玩啊,嫂子这么大度。”
得到消息的钱三醉醺醺的含混应声,不过常年万花丛中过的他下意识的要哄哄唐晴,甜言蜜语了一阵,“我就知道,你最让我省心。野花看看就行,还是家里的好,宝贝,来亲一个。”
“……行了,你有空也多去照顾一下老爷子吧。”
“你在家呢?晚上用不用我去找你啊?”钱三坏坏的笑道,“家里的花虽然不急着摘,但也怕败啊。宝贝寂寞死了吧?等着我晚上把局都推了。”
“晚上我不在家,”她很烦躁,“我要加班。”
对于她的冷淡,钱三也不生气,不在乎所以无所谓,对他来说,家里的花什么时候采都无所谓,根本跑不了。
“唉……”挂下电话,透过窗外,她看着本应忙碌而充实的城市。
B市这么大,人这么多,她却觉得自己被这个城市扔下一样。
等到中午,突然有个西装革履的陌生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很疑惑,门外的人端着一个大箱子。
当着她面拆开,竟然又是那个熟悉的青花瓷。
来人道,“这是钱老先生给你的。”
她更纳闷了,老爷子闲的没事给她这个干嘛?难不成真把她当未来孙媳妇指望她传宗接代?没想到,来人却解释说,老先生久卧病床,看得出来几个儿孙到底是什么心性去照顾他看望他,也就只有唐晴是不嫌脏不嫌麻烦的陪床,所以,纵然没有血缘关系,老先生也想给她留点什么。
青花瓷本就是为了她而要的。
辗转多次,竟然又回到了她手上。
唐晴很愧疚,为什么经常去医院陪护老爷子,还不是钱三要求去刷好感。而且她也住过院,更明白那种与世隔绝、城市的喧嚣与她毫无关系那种孤独感。
陈旧却富有韵味的青花瓷,她却想起,孙哲平对她说,祝她新婚快乐。
……新个头啊。唐晴越看越觉得青花瓷碍眼。要不是看在贵重和老爷子的心意上,她真的想当场砸了。
她想干脆忘记孙哲平,但是青花瓷好大,每天醒来都在提醒她,他曾经因为她的一句话带她回了K市,曾经因为她泛委屈就一点也不碰她,再曾经,她看得到不羁洒脱的一个人,肯将执念从荣耀分出一半在她身上。
逐渐的,远离了成人之间寻欢作乐的条约,朝着另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
唐晴把脑袋埋进枕头,安慰自己,爱她的人多了去了,她爱的人也不只有一个,要是每个都这么纠结,那就太累了。
再次见面是在钟少的酒会上。
这个纨绔子弟平常就喜欢召集一群浪荡朋友聊天打屁,美名其曰大家互相认识认识,都是商业圈的,人脉多好办事。
孙哲平看着挽着钱三臂弯的唐晴,薄唇抿紧,漫不经心的听钟少爷调侃哪里哪里的漂亮美人。
唐晴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随便放任钱三去勾搭酒会上野生美女。她随便拉住一个服务生,把托盘上的红酒一杯一杯的往自己喉咙里灌。
醉晕晕的,她接着酒劲,远远的冲孙哲平抛了个媚眼。
……就好像曾经她也是这么大胆的勾引他一样。一瞬间,思绪百转千回,仿佛回到了那时的K市。
两个人就这么十分有默契的,一前一后,不着他人注意的走向后台走廊。
随便进了一个房间,锁上门。孙哲平本来还有点生气,对她冷冷淡淡的,架不住唐晴柔情万种主动投怀送抱。
“我想好了!”她这么说,“我不管他许诺给我的那些东西了,大孙,你等我三天吧,我跟他摊牌解决掉麻烦。”
“……”孙哲平挑了挑眉,“敢情我这几天就当了备胎啊?”
“不!请换个角度思考,你这是绿了他。”
“他碰过你?”
唐晴老实的摇头,“没……对他来说,我是跑不了的家花。外面野花都采不完,家花又没有让男人追逐的好胜心,对他来说,我只是比较省心。”说完,她又问,“干嘛?是不是被他碰过你就不要我了。”
“我会让他死的比较惨。”他扬起凌厉的眉峰,轻轻的搓拧她柔顺的一律发丝,“家花么,也得看什么种类。像你这种的,我怕他无福消受,也驾驭不起。三天我都等不了。比起别人主动上门,我更中意自己争取。”
“嗯?”环着他的脖颈,唐晴没工夫去想别的。
冲撞间,她的口金包里的手机响了。唐晴一边给孙哲平比了个噤声手势,一边接听了电话。
孙哲平面色不善的制止她,两个人视线博弈之中,还是他有点无奈的退让,点了免提。
“宝贝你去哪了?是不是去补妆了,赶紧回来。”钱三在电话里道。
唐晴面无表情,“不回去了。”
“你什么意思?”
“通知你一下,你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倒了。”
孙哲平笑着补一句,“不对,是红旗被人拔走了,家花也给人采了。”
“你那里什么声音?你跟男人在一起?”钱三愠怒,“谁?你现在在哪里!你到底跟谁在一起!敢染指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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